二人接着去另外几家观察了一番，情况大致相同。
不过燕随没有再将摄心蛊取出，这些人体内的摄心蛊还有几日成熟，现在他们并不知道背后之人是通过什么形式给一座城的人下了这蛊，若是贸然取出的多了，将背后之人激怒对这些暂时正常百姓出手，他们反而会更束手束脚。
还不如直接想法子尽快去将那人直接查出杀掉。
燕随思虑了一番，离开这条巷子，准备去城主府。
既然城主在被国师蛊惑炼血气之法，说不定那边会有什么线索。
暗中的诡谲阴暗好似假象，大街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
凌时看着喧闹的大街和鲜活的人气，心情有一丝丝的放松。
路上他看见一个糖人摊子，摆着好些个活灵活现的糖水画成的小人小动物，忍不住有些心痒，让摊主给现做两个小人。
摊主是个看着六七十岁的老人，苍老的手看着颤颤巍巍，但是淋糖水时却是十分的稳，没一会两个惟妙惟肖的小糖人就好了。
虽然画出来的五官并不相似，但两个一模一样的糖人和燕随的一身装扮差不多七八分像。
凌时付了钱，兴冲冲的给燕随一个，眉眼间都是戏谑得意的神色。
燕随瞧着他，有些无奈，没接。他道：“你怎么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
让他自己吃“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恶趣味，也亏得这人想的出来。
凌时笑嘻嘻的咬了一口，咬的嘎嘣响。口齿不清的转了转手上的糖人。道：“因为好看。”
燕随实在没看出糖人哪里好看。他看着被一只被一口啃了头的糖人，突然笑了一下：“……你吃。”
燕随走到老人摊位上说了什么。
老人笑眯眯的让开位置， 让凌时惊讶的是，燕随竟然挽着袖子自己站在老人的位置，认真的熬制糖水。
凌时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跑过去伸着脖子看，燕随的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
勾勒出来的形状越来越眼熟——
可不就是燕随他自己原本的模样？
自己做“自己”可还成？
凌时：“……”
瞬间手中的糖人就不香了。
凌时瞪了燕随一眼，小声叨叨：“就知道装模作样。”
他这样说着，其实心中惊叹的不行。
燕随手中画出的糖人好看极了，随着渐渐成型，也像极了他本人，高挑修长，俊美飘逸，糖人都似乎带着仙气儿。
好看的让人忍不住垂涎跪舔，又给人一种吾等愚蠢凡人不配亵渎之感。
只能把它供奉起来。
燕随把“自己”很快画好，放在一旁。
接着去勾勒第二个的轮廓。
凌时眼巴巴的看着，一时有些期待这第二个成型的样子。
燕随的糖人很快做好了，糖人模样是凌时的真容。憨乎乎的俊俏少年伸着两只手各自举着两只糖人——正是刚才凌时举着糖人跑向燕随的样子。
看着十分漂亮精致，传神的很。
凌时却双手颤抖，不忍直视：“……”
好蠢。
燕随将两个糖人拿在手中，一个俊美如仙，一个灵动喜人，白皙分明的指节衬的焦黄色的糖人晶亮诱人，栩栩如生。
和摊子上先前老人做的，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老人在一旁惊叹不已，自愧不如。就连燕随给钱都不要。
燕随只好暗中放了一块银钱在角落。
他追上凌时，将自己模样的糖人递给凌时：“好看吗？”
凌时不爽极了，不接。凭什么把自己画的那么好看，而他的却丑死了。
不公平。
不好看。
他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糖人，腻的发慌。
他口是心非道：“不好看。难看死了。”
“肯定很难吃。”
燕随笑了笑，在“凌时”脑袋上轻轻舔了一下。
他把“自己”递过去，笑盈盈道：“不会。很甜的。”
清甜的糖味在鼻尖诱惑，凌时顿时头冒热气，脸红到了脚跟。
指尖都在颤抖。
那瞬间他好像看到燕随的幻容丹失了效，那张脸俊美冶丽的脸占满了他整个视野。眉目疏朗，眸如点星，红润的唇上带了一点糖润的水色，简直色气到了极点。
他恼怒地瞪着燕随：“你丫变态呀……”
刚要转身，旁边突然一个人影踉跄了一下似乎是被人猛的推了一下，正好撞在凌时身上。
凌时也被撞的惯性的前扑，正好被燕随横在面前的手臂给及时托住，按在怀里。
他手中的糖人一个不稳，掉在了地上不说。
燕随为了托住凌时，手中准备给凌时的“自己”模样的糖人在混乱间蹭折在了衣物上，脆弱的糖人，碎成了一片一片。
燕随扶住他，“没事吧。”
凌时摇摇头，他来不及心疼还没吃的糖人，直愣愣看着燕随手中只剩下靠着木棍的一点点糖色，燕随做的糖人掉在地上，混乱中还被人踩了一脚，一下子碎成了渣，面目全非。
突然心中有些莫名的难受和愤怒。
他知道那股突如其来的愤怒不是因为糖人掉下去，而是因为那是燕随的模样，还被人踩碎了。
不应该是这样。
凌时脑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恍然了一瞬间。脑中极快的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却什么都看不清。
“她自己走路没长眼，怪老子，她想偷老子的钱！”
“道歉！”燕随的声音很冷。
“凭什么我道歉，那个死女人撞的你们！又不是老子！”
耳边响起来闹哄哄的声音。
那股情绪来的突然去的快，只是一瞬间的情绪。凌时抬起头，就看见面前一个姑娘摔倒在面前，看着很瘦弱，发髻凌乱，挡了半张脸，看不清神色。
旁边一个地痞模样的少年被燕随抓着领子梗着脖子脸涨的通红，他使劲挣扎，但燕随提着他领子的手臂就是不动如山，稳当的很。
他像是没料到身后制住他的男人看着清瘦，力气那般大，怎么都挣脱不了，神色间慌乱极了。
旁边有凑热闹的指指点点，凌时也大概知道，当时是有人推了那个女子一把，才会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