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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王府。

    秋月直奔伙房,却只要来一盘枣糕。

    沈落兰拨动食盘里的枣糕,看着是人吃剩下的,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她问:

    “我记得王府每个院落都有准备午食的。”

    “是。”秋月气愤,咬牙道:

    “但伙房那些姑子说,我们错过时辰,她们拿给了柳夫人房里了,只剩下了这些。”

    没有哪个宠妾能容忍自己头上被压一头,柳夫人按耐不住,沈落兰意料之中,今日之事,明着给她一个下马威。

    枣糕被沈落兰拨回原位,收回手吩咐:

    “秋月,你将这盘糕点送给云翠阁,就说,柳夫人既然喜欢,这盘枣糕也送于柳夫人了。”

    “一个字都不能落下,知道吗?”沈落兰谨慎提醒。

    往往多一字少一字,意思大相径庭。

    她无意跟宁王小妾争斗什么的,如果可能,沈落兰更想和这个柳夫人交好,查起来方便一些。

    “可是,姑娘您从早膳到现在还没有用过餐的。”秋月不乐意。

    沈落兰拿出荷包里那锭剩下的金子:

    “你去换点碎银子,买点吃食回来。”

    秋月一喜:

    “好的,姑娘。”立马端起食桌上枣糕,兴奋地跑出房间。

    沈落兰笑着摇摇头,低头瞧着空荡荡地荷包,心中开始盘算。

    次日清晨。

    沈落兰带着秋月、明月两个丫鬟早早出了王府,她再次来到巷子里的香料铺子,秋月拿着地契说明来意。

    掌柜出来相迎:

    “大姑娘,您来了。”

    早在沈府两位姑娘出嫁前,店里收到通知,这家店铺做为嫁妆送给了大姑娘,三天前,他们更是收到沈府召回命令,以往做为陪嫁铺面,铺面里的伙计,礼应是一起做为陪嫁奴仆。

    相比调动安排,掌柜也希望留下来,但身契在沈府。

    他们下面人都传,大姑娘不受宠,看来是真的。

    掌柜迎沈落兰进入内堂,拿来香料店铺账簿,厚厚几大叠放置桌案上:

    “这是近几年铺子的账目,请您过目。”

    沈落兰略微看了下,见掌柜没有离开的意思,放下账簿,她问:

    “掌柜,您还有其他事情吗?”

    掌柜无奈地说明情况。

    沈落兰摩挲着账簿,无人,无配方,无材料,如此一来,店铺相当个空壳子,孟氏是存心让她店铺开不下去。

    掌柜看了眼沈落兰,下定决心似的,瞧见无人进入,偷偷地从怀中掏出两本账簿递给她:

    “大姑娘,一本是香料配方,一本是铺里重要贵客名单。”

    这两样东西,沈府特别交代过他,不能给大姑娘的,只是他于心不忍。

    “掌柜,想必您这么做,冒了很大风险吧!”沈落兰感激,站起身,朝着掌柜行了一礼。

    这东西在别人看来可能非常重要,但沈落兰的眼里,除了客人资料有点用处,配方什么的,根本无用。

    方才也看了这店铺账簿,属于长期亏损状态,香料店如此,在这个男女都用香包时代,说明沈家配方吸引不到顾客。

    没有穿越到这个时代,她也算一名职业香水爱好者,自是有自己的打算。

    尽管用处不大,掌柜这个恩情她沈落兰必须得受,雪中送炭恩情,大过于天。

    掌柜受宠若惊:

    “姑娘,使不得,我张雷是大夫人招进沈府的,让我得以养活家人,夫人的恩情,我不敢忘记,您不必如此。”

    “还请大姑娘当做没有这件事情发生。”

    “这个自然。”沈落兰担心耽误太久,会让孟氏起疑,从而害了掌柜,催促:

    “您赶快带着这些人走吧!”

    伙计撤走后,沈落兰写了块沐休木牌挂上,坐上马车,回到王府,打算拿些银子,下午去一趟购买奴仆集市。

    沈府没有给她陪嫁丫鬟,她现在身边只有秋月和明月两人,照看铺面和后面接手庄子,都是需要人的,得挑选一些回来。

    问王府要人,她根本没有想过,这是她的私人财产。

    只是,沈落兰站在茱萸院门口,便查觉到不对劲。

    何时,安静如斯的茱萸院,变成喧闹菜市场了?整院子穿花花绿绿的女人,沈落兰一度怀疑她走错院落了,院落里傲挺茱萸树,证明她并未走错,难道是柳夫人来找茬了?

    众人视线目不转睛晚望向院门口的沈落兰,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主院。

    一位身穿碧云色绸缎,腰肢如柳,面如芙蓉的女人,站在主位旁,替沈落兰介绍端坐在主位上的妇人:

    “王妃姐姐,这是琴嬷嬷。”

    妇人鬓角有些许白发,身体微微发福,威严肃立坐在那里,她目光不善盯着沈落兰。

    沈落兰转头看向身旁明月。

    明月一颤,郑重行礼,介绍:“琴嬷嬷,是从小将王爷奶到大的嬷嬷。”

    也就是说是另类的亲人,难怪架子大。

    沈落兰不悲不亢行了晚辈礼:

    “琴嬷嬷好,落兰不知您老今日会来,怠慢之处,还请您见谅。”

    “秋月,上茶。”

    琴嬷嬷冷哼一声,道:“不必了,我来是听人说,这两天,你天天往外跑?”

    沈落兰垂眸,淡淡道:

    “昨天是回门日子。”

    琴嬷嬷瞪了沈落兰一眼,不满她的顶嘴,却也无理由抓着不放,大雁国新嫁女回门三天内都在情理之中。

    “既然回来了,做为宁王妃,理应担起做为王妃的责任。”琴嬷嬷道。

    沈落兰应道:“是。”

    “熠儿,最近脾气越来越暴躁,你要替柳儿分担些。”琴嬷嬷握住站在身旁柳夫人的手,瞪向底下众人,道:

    “别像这些废人,连讨王爷欢心都不会。”

    “是。”

    沈落兰无波澜乖巧样子,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来时琴嬷嬷料想过无数可能,不管是倔强的,目中无人,还是其他,她都有方法整治,偏偏沈落兰,她有种无计可施挫败感,

    琴嬷嬷不想再呆下去,在走之前,留下身边一个妈妈,教沈落兰规矩,便起身甩袖离开。

    “王妃姐姐,我叫柳婉儿。”在琴嬷嬷离开后,柳夫人走到沈落兰跟前,俯身一礼。

    这女人也难怪成为宠妃,宛如柳枝柔软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