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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你识相,快说,我家主人被你们藏哪里了?”

    “不是早死了嘛!尸体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嘛!你们要怎么样才能相信…”

    “…”

    后面声音,随着马车渐行渐远,沈落兰便听不清了。

    只见那群黑衣人冲上去,团团将那男人围住…

    马车离开了那条街道,沈落兰放下车帘。

    “万幸…”秋月还在劫后余生庆幸。

    “今晚这事,你们别往外说。”沈落兰嘱咐。

    秋月、明月颤声应下:“是,姑娘王妃。”同时沈落兰也知会了马夫一声。

    次日清晨。

    听完吴妈妈的课后,回到茱萸院,除了每日练字外。

    沈落兰收起衣袖,双腿一跨,扎起马步。

    “王妃,你这是准备练功夫吗?”明月见王府护卫练过。

    想起昨晚的惊心动魄,明月放下手中活计,主动:“我陪王妃。”她要是会功夫,昨晚就不会差点让王妃为她们牺牲。

    秋月紧跟其后:“我也来。”

    “量力而为,坚持不住就停下。”沈落兰叮嘱,同意了她们跟着一起练,不是想让她们保护她,是想她们有自保能力。

    一炷香后。

    结束扎马步,这具身体太差了,沈落兰险些跌坐在地上,她在摇椅前坐下,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练。

    相比之她,经常干粗活的明月、秋月,身体素质强些,虽腿脚发软,基本行动还是可以的。

    她们收拾好东西,就开始为沈落兰,捏手揉肩。

    稍微恢复些,沈落兰瞧着盆池里活泼乱跳的鱼儿,吩咐明月:“去我屋里,食案上摆放着一碗鱼食,你给我取来。”

    明月起身,撩帘进屋。

    出来时,递给沈落兰一只青瓷束颈碗,里面是她亲手准备的鱼食。

    接过鱼食和耳勺,沈落兰将饵料一点点洒入盆池里。

    见鱼儿吃得那么欢快,她的脸上露出浅浅地笑。

    这样悠闲自得日子,维持到了年底。

    一道圣旨再次传入宁王府,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宁静的湖面。

    沈落兰手一顿,一连抄了两日,几千字的文章,就这么毁于一旦。

    “可惜了。”沈落兰放下毛笔,叹息。

    秋月看着只剩下最后几字文章痛惜,斥责进来禀报的小丫鬟:

    “你没看到姑娘练字嘛!不知道晚些开口。”

    沈落兰拦住,抓起宣纸搓揉成团,交给秋月。

    在秋月出去后,沈落兰问:

    “你且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丫鬟一五一十说出圣旨里,命王爷带着王妃出行宫里过年筵宴。

    沈落兰挥退了小丫鬟,

    秋月进来,沈落兰吩咐:

    “你去找一下赵景巳,明日我在云鹤楼,就说我要见他。”

    “不要让人发现。”她特意叮嘱。

    “是。”秋月挺意外,想问姑娘为什么要她去找二皇子,但又知道自家姑娘做事有自己的章法,便退了出去。

    一路不敢耽搁,她来到了二皇子府邸不远处。

    看着高墙、门卫,秋月犯起了难,怎样才能不让人发现,还能成功传达了口信?

    那只能等。

    她的运气似乎特别好,不到一会儿,只见赵景巳从府邸走了出来。

    “二皇子。”秋月小声喊道。

    赵景巳闻声望去,一喜,快步走了过去,更是没有发现,沈慧兰跟在身后走了出来。

    “那是不是秋月?”沈慧兰问身边丫鬟。

    丫鬟顺着视线望去,答道:

    “是,是大小姐身边的秋月。”

    沈慧兰嘀咕:“沈落兰找景巳什么事?”

    难不成那个背着她勾起景巳的女人,就是沈落兰?

    也不无可能,宁王不就快死了嘛!难怪娶了她,又不碰她,越想她的脸色黑得吓人。

    小丫鬟不敢说话。

    屋檐下,赵景熠迫不及待询问秋月:

    “你家姑娘找我?”

    “是。”秋月点头,告诉赵景巳,自家姑娘交代的事情。

    赵景熠欣喜,好心情掩饰不住:

    “行,告诉你家姑娘,明日我一定赴约。”

    自从上次,她说为了不让宁王怀疑,不准去宁王府找她,他已经太久没见过她了。

    秋月离开后。

    赵景巳甩着手中折扇,嘴里哼着小调,往外走去。

    全程看着的沈慧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她是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他开心模样,她是看在眼里。

    在她面前,他从未对她如此笑过。

    要是发现,沈落兰勾起她的夫君,她一定要告诉母亲父亲撕了她的嘴。

    她语气阴森得吓人:

    “派人跟着王爷…”

    秋月不知道全程被人监视了去,办好了差事,心情不错回到了王府复命。

    沈落兰没有在茱萸院,她去了婉溪阁。

    柳婉儿捻起食案摆放蒲陶,放入嘴中,隔着窗,两杏眼不眨的紧盯着湖中凉亭的两道身影。

    “王爷,怎么看?”沈落兰遥望着微风拂过湖面,荡起涟漪。

    赵景熠食指轻敲轮椅,他双腿残疾后,宫宴他从未出席过,那人也不会这般,下达圣旨要求他去,

    上次那人也只是凉着他,连面都不愿意见。

    沈落兰转头,看着赵景熠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要我们进宫去干嘛?”

    “未曾。”赵景熠淡淡地回答。

    沈落兰皱眉:“事关你自己,突然要你参加筳宴,你都不曾派人打听?”

    “我是理应参加。”

    赵景熠既如此,沈落兰也没有办法,她站起身:“王爷,我就先行告辞了。”拂袖而去。

    “王爷,咱们真不管吗?上次宫里的那位,可是想要您的命。”冷炎不明白,王爷看不出来,王妃是想帮他的。

    赵景熠冷笑一声,不在乎道:

    “我说过,我的命就在这里,段看他们有没有本事取。”

    对于主子这种没有任何求生欲望,冷炎不知如何是好。

    想起六年前,主子被人从皇宫里抬出来……

    冷炎无声叹息,柳婉儿能救回了人,终是救不回心。

    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人出现,能让主子找到生存下去的意志…

    赵景熠未动,在湖中庭院里一呆就是一整天,背影是那么地孤寂,且悲凉。

    久久,赵景熠吩咐冷炎:

    “动用一下清华宫暗子。”他终是听进去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