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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汴京的路上,阴霾天气出现了夕照。

    沈落兰先行送沈子岩回了沈府,恍如未见沈子岩期待的眼神,带着严瑶离开了。

    经历过此番,心疼长姐不易。

    沈子岩昂起头,望向沈府匾额,自责感而生。

    “子岩。”沈坤从走回来,见自家儿子站在门前,拍了拍他肩,爽朗地笑道:

    “一段时日不见,长高了些。”

    沈子岩鞠躬,毕恭毕敬行礼:

    “父亲。”

    “嗯。”沈坤颔首:“最近夫子都教了些什么,且进府与为父说说……”

    沈子岩动动嘴巴,终是什么都没说,

    急跟在身后回来的沈子齐,远远地看到这一幕。

    惊得不行,他忙跳下马,隔着老远大声喊道:“父亲。”快步跑到大门前,笑着讨好问:

    “您从宫里回来了。”

    沈坤皱眉:“又出去鬼混了?我不是让你老实待在家里吗?”

    “老爷,子岩难得回府,你们怎么站在外面说话。”孟氏闻声走出沈府,没有痕迹地看了一眼沈子齐,

    怎会如此不小心。

    沈子齐撇嘴,眼神时不时看向沈子岩,带着警告。

    最近和严府的事异常顺利,今日进宫更是得到贤德贵妃赞赏,沈坤心情着实不错,没有注意到暗中的涌动,笑着走进沈府:

    “对,子岩,快进府,让你姨娘好好瞧瞧。”

    “是,父亲。”

    沈子岩从沈子齐出现,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见沈坤和孟氏走远,沈子齐故意放慢脚步,与沈子岩并肩,他小声地威胁:

    “宝华寺的事,不许跟父亲说,不然我就收拾你。”

    沈子岩不屑与他交谈,突兀地加快脚步,跟沈坤告别,往赋春阁跑去。

    “喂。”沈子齐恼火:“你小子翅膀硬了,什么态度呀!”

    “你要什么态度?”沈坤横眉竖眼,道:“沈子齐你看看做的一桩桩事,有点做家兄的样子嘛!”

    “我跟你说,家中兄弟都长大了,你以后对他们客气些,一个家族光靠你一个人是撑不下来的,以后还是需要他们相互护持。”沈坤不耐烦地教导着,他转头对孟氏不客气地说:

    “你也是,做为母亲,就该好好劝诫于他,不要一天到晚混迹在女人肚皮上。”

    “是,我以后定会和新媳妇管教好他齐儿,他也说了,只要老爷婚后让他将那女人接进府,就会好好潜心读书,定会在春闱上取得名次。”

    “哼。”沈坤甩袖进入屋内。

    //

    回到王府。

    冷炎第一时间,就将发生的事情,如实

    禀报给赵景熠。

    “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查查顾冀民?”冷炎问。

    赵景熠没有做声,思绪停留在沈落兰受伤这话,他握紧轮椅把手:

    “王妃怎么样了?”

    “刀口不深,应该并无大碍。”冷炎奇怪地看了自家主子,王爷不是应该先关心顾冀民的情况吗?

    他总感觉那人是故意接近宁王府。

    赵景熠心里虽然仍旧有些担心,却也松了口气,才回答冷炎问道题:

    “你看着办。”听语气并不关心。

    “是。”

    冷炎应下退出正院,为了王爷安全,决定去查查。

    赵景熠谴退下人,一个坐在月下,遥望着茱萸院的方向,自言道:

    “她现在应该不想见到我吧!”

    //

    茱萸院内。

    沈落兰包扎好伤口,早早入睡了。

    这具身体,经过她的苦练虽些变化,却也还是太孱弱了些。

    阳光明媚的一天。

    “姑娘,大喜事。”

    秋月兴高采烈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激动地抓起沈落兰的手,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沈落兰问:

    “什么事?能把你高兴成这样?”

    秋月在她耳边说:

    “大少爷的事情,在汴京传开了,据说严太师听闻后,当场去了宫里去了,估计这次老爷,是要遭殃了。”

    沈落兰看不出喜乐,平静地问:“是谁传开的?”

    秋月看着她,难道不是姑娘吗?

    知道的就那么几个人,不可能是子岩少爷的。

    猜出秋月想法,沈落兰道:

    “不是我。”

    她说过不插手。

    不过不管是谁,沈府出了这档子事情,谁沾上谁就会倒霉。

    沈落兰吩咐秋月:

    “你去对外宣传,本王妃病了,暂时一律不见外客。”

    “是,奴婢这就去。”秋月退出,立即去办。

    沈落兰又叫来了明月,交代道:

    “你去一趟雪香海,跟黎掌柜说一声,让他找个机灵的人过来,我有用。”

    沈府外,她得有一双眼睛盯着,乔姨娘她们不能出事。

    沈落兰对外宣称病了,

    正院内。

    赵景熠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叫来了冷炎,他神情郑重地吩咐:“冷炎去帮我办件事情。”

    “是。”

    冷炎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王爷很有这样的表情,定然是出了大事了。

    难道是德贤贵妃的人发现那处地方了?冷炎胡乱猜测,但赵景熠下一句话,他所有表情僵在脸上。

    “你去茱萸院打听一下,王妃病得严重吗?”

    想起茱萸院的丫头,冷炎直皱眉,茱萸院的人都不让他进门,他找谁打听。

    “王爷,你要不自己去看看?”冷炎建议道。

    赵景熠既没点头也没说不,终究还是挥了挥手,对冷炎说:“你先下去吧!”

    冷炎看了眼赵景熠退了下去。

    事情发酵了三天,沈子齐这件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成了茶楼里的茶后闲谈。

    沈落兰放下账本,端起桌案上的茶,轻轻地用盖拨动茶叶,浅呡一口,问:

    “你是说,沈坤从皇宫回来,高兴地抬着品礼,去了太师府?不久后,就听到了严姑娘跳湖自尽的消息?”

    站在沈落兰面前的人,恭敬地回答:

    “是。”

    此人正是黎掌柜调来的人,名叫阿福,他已经在沈府门口守了段时日了。

    沈落兰放下茶杯,问:“严姑娘怎么样了?”

    阿福机灵道:

    “王妃放下,听说人已经救下来了。”

    沈落兰点点头。

    能逼着严瑶跳湖,应该是退亲不顺利。

    沈坤是没有这么大能耐的,会不会是德贤贵妃的手笔?

    不过沈落兰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光德贤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