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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氏动身,挡住了去路:“你不能走。”她要是就这么走了,她的儿子怎么办。

    沈落兰转身看着沈坤,冷冷地讥讽:

    “商量不成,就准备强逼?”

    沈坤见沈落兰是真的不准备帮他,方才虚伪的笑,消失殆尽。

    孟氏还在劝说:“落兰,你也是姓沈,一笔写不出两个沈字,你父亲要是被贬,你也落不到好,别看现在宁王对你不错,一旦沈府倒台,就不一样了。”

    沈落兰好笑,但也没有硬闯。

    见自己的话似乎有用,孟氏接着继续说:

    “你相信我,我做为过来人,最为清楚…”

    沈坤脸色好了点,附和道:

    “我也是为了你们,只有沈府生生不息,你们才能享受一辈子荣华富贵。”

    他再次强势把手中图纸塞给沈落兰,交代:“虎符应该在宁王书房暗隔里。”

    沈落兰知道。

    今日怕是不答应,他们是不会轻易让她离开。

    她衣袖里的手已经握紧了匕首。

    “沈大人倒是对本王府里情况了解甚多,本王自己都不知道,本王书房里有暗阁,更不知道虎符会在本王府里。”

    赵景熠来了,被冷炎推着不急不慢到沈坤面前,他笑着问:

    “你能告诉本王,是谁跟你说的嘛!这不是污蔑本王吗?想置本王于死地嘛!”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沈坤彻底傻了,他不是吩咐不准任何人进书房的吗?他陡然抬头,望向站在门外的沈子岩。

    沈子岩不敢看自己父亲,心虚地低下头。

    他不能看到父亲伤害长姐。

    沈坤眼前发黑,一口气堵在胸口,怒火中烧,却也不能发作,他都能感觉到一股血腥味儿涌上来。

    孟氏也意识到是沈子岩带来的赵景熠,好个有心眼的沈子岩,平时看着挺低眉顺眼,紧要关头,戳她脊梁骨。

    她可忍不了,谁敢阻挡她救儿子,她就跟谁拼命。

    孟氏一甩衣袖,怒气冲冲地往门口走去。

    却被秋月横在中间,进退不得。

    “好个贱婢,离开沈府几天,就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了。”孟氏扬起手就准备打。

    冷炎一把扣住。

    秋月感激地看了眼冷炎,转而气势不输孟氏,大声道:

    “自然是姑娘她。”

    “你们…”孟氏动弹不得,回头向沈坤求救。

    沈坤急剧呼吸着,他问:“王爷这是何意?”

    赵景熠耸肩,淡笑着说:“本王只是想带走自己王妃而已。”

    “不过,沈大人刚刚说的,可是勾起我的好奇心,你不如先告诉我如何?”

    沈坤闭嘴不言,他怎么可能说,这是贵妃告诉他的。

    赵景熠抖抖衣裳上尘土,不在意道:

    “不愿意说,那便坐摆吧!本王就不打扰了,带着王妃先行走了。”

    本来没打算在沈坤身上套出什么,无外乎那两人,不过王府的人确实需要整顿了。

    他推着轮椅经过沈坤,拉起沈落兰的手腕离开。

    孟氏大喊:

    “不能走…”就这么离开,她的儿子怎么办啊?

    沈坤也急喊沈落兰。

    赵景熠陡然回头,又是上次那种犀利威严的眼神,压迫地沈坤声音戛然而止,

    “大丫头,你真的不管父亲了嘛!”这句话也被卡在喉咙,死灰般脸色。

    沈落兰看在眼里,也知道沈坤想说什么,她的眼神平静而淡然,严太师都回得,他沈坤就回不得?

    无非是贪婪罢了,不值得同情。

    “想要,叫他自己来取。”冷冷地留下这句,赵景熠带着沈落兰离开沈府。

    他笑着道:

    “可以松开了。”

    沈落兰茫然,不知他所说。

    在她疑惑目光中,他笑指她右手。

    原来是匕首,沈落兰也没觉得难堪怎么的,笑了笑收起。

    坐回马车,沈落兰真诚地和赵景熠道了谢,并对车外马夫吩咐:“先回趟王府,再去一趟宝华寺。”

    赵景熠知道她是为了明日迁至灵位,要去找宝华寺大师,很自然地道:

    “我陪你一起去。”

    沈落兰看了眼他的腿,宝华寺石阶,普通人走完都累。

    “我可以在山下等你。”赵景熠无奈地垂了垂双腿,眼神却很坚定。

    上次宝华寺发生的事情,听着冷炎描述,他仍心有余悸。

    沈落兰淡淡地道:

    “随你。”马车改道去了宝华寺。

    发生沈子齐此等事情,宝华寺避寺了一段时间,近日才重新开起,香油客不是很多。

    沈落兰拿着赵景熠临时在马车内写的信封,顺利见到了一灯大师,也爽快地答应了帮忙迁至灵位之事。

    “落兰多谢大师。”沈落兰诚心作揖。

    一灯大师忙回以佛家礼:

    “阿弥陀佛,王妃不必多礼,王爷与我乃有恩慧,佛祖曰有恩必报,定能收获无量福报。”

    饶是如此,沈落兰仍旧再次感激行礼,

    离开了宝华寺,回到了山下,赵景熠等候在车前。

    她随口一问:“怎么不去车上等。”春分时期,也还是很冷地。

    赵景熠笑笑,递给她自己手中汤婆子,仰头瞧着日头方位,见还早,道: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沈落兰问:“去哪?”

    “该去接那丫头回来了。”赵景熠感叹,看似回答了沈落兰,实则不是同个问题。

    也只是刹那,沈落兰了然地笑了,能被赵景熠称为丫头的人不就婉儿嘛!

    终于要回来了吗?原以婉儿又是采药去了。

    看来不是,她好奇地看着赵景熠。

    赵景熠却没有再说的意思,吩咐冷炎给他抱上车,沈落兰扶着秋月也上了车。

    很快,他们来到离宝华寺不是太远的小山村。

    村周围全围绕着巨大山石,一间间房屋也是由碎石组成,屋顶盖着地是防腐防潮干草,只是奇怪地是,半天她也没有看到什么人,村里只有个小孩跑过。

    沈落兰走在泥泞的村路上,问:

    “村里的人呢?”

    “前段时间,这里很多人集体发热。”赵景熠回答。

    “村民人怎么样了?”沈落兰关切地问。

    古人发烧,随随便便就能要了性命,控制不好也很有可能进行传播成瘟疫之类。

    婉儿也还在这里,她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