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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聂文忠坐下,楚王再次开口:′′据探子来报,与魔族疆域相接的西河一侧,恐又有战事,陛下欲先发制人,以攻代守,只是不知派谁前去。′′

    众将见此,纷纷站起请命,表示愿往。见众将如此,楚王若有所思,正欲任命聂文忠前去,不料,宇文崇却在这时开囗:

    ′′此事关系重大,本相入宫请罪时,自与陛下商议,择定人选。′′

    楚王见话已至此,无可挽回,转头说道:′′炎武王,皇城安危,责任重大,万望尽心。′′

    齐麒此时面向殿门,正欲离开。听到此言,脚步渐停。说:′‘放心,我自当尽力。′′ 说罢,推门而去,倏忽远扬。

    待楚王离开,宇文崇起身入宫,众人待他离去,才纷纷离席。一将领走向聂文忠,低语道:‘‘将军,如今二相相争,既然选择入局,可千万小心。′′聂文忠道:′′多谢。′′ 随后起身离去。

    皇城内,高墙深院,黄瓦红柱。

    建筑虽然色彩明亮艳丽,却有几分凄冷的气息。院墙巷里,一株嫩芽努力钻出砖石,绽出一朵粉色的小花,骄傲地望向天空。

    突然,一群太监抬轿走过,个个低眉垂目,一言不发,步子匆忙而不失整齐,转眼间就消失在院墙深处。待众人走后,再看那株野花,已被碾烂在地,瓣落叶残,分不清是土是泥。

    宇文崇目送轿子走过,直到它完全消失,这才不再立身行礼,他缓步向宫门走去,边走边想:

    ′′那桥上帘幕,绘凤描凰,应是皇后,估计陛下此时又在武贵妃那里。如今时辰,不在寝宫,还能在何处?′′

    忽然,宇文崇停下脚步,长生殿方向,有热气吹来,又带来些许嬉闹之声。

    行至殿前,里面烛火照映,亮如白昼,此时正传来潺潺水声。高公公手拢袖中,立在一侧,仿佛一尊雕塑。见宇文崇来此,出言提醒:

    ′′陛下正在沐浴,右相若无紧要事,就请回吧。′′

    宇文崇知道高公公是陛下身边老人,自幼时就伴随在陛下左右,不敢失礼。说道:′′此事关系西侧一线战事,劳烦公公通禀,我在此等候便是。′′

    见高公公沉默不语,宇文崇遂向前去,将一红艳宝石藏在手心,悄悄送入他掌中。高公公略微一捏,便知分量,顿时眉开眼笑,说道:

    ′′右相忠心为国,果然是肱骨之臣,咱家这就前去通禀,只是这见与不见,就需看陛下心情了。′′

    ′′有劳公公。′′ 宇文崇行礼道谢。

    过了片刻,高公公从殿内走出,低声道:′′陛下沐浴已毕,在正殿坐着,心情颇佳,只是…′′他顿了顿,又说道:′′莫扫雅兴。′′

    宇文崇心领神会,步入大殿。

    万千明烛,伴有无数明珠,金玉铺路,更多香熏暖炉。锦绣华帐层层处,温泉正暖水盈足。浅笑顾盼秋波送,娇声细语解烦忧 。

    佳人柔情,引得君王欢笑。云烟雾霭,天仙自叹弗如。春霄一刻千金少,都道三藏也难悠。昏君遭唾人皆知,世间几人尽苦修?

    昊帝正值壮年,英姿勃发,容貌甚伟。身上披一件白色浴袍,双眼迷离,慵懒随意。此时正坐在金线软椅上,一手搂着武贵妃,一手略抬,算是打了个招呼。

    见了昊帝抬手,短短十余米距离,宇文崇仿佛隔了千山万水一般,缩脖拱手,一路小跑,却又跑得不快,仿佛急切而又力不从心。终于到了昊帝面前,他一脸痛心,哭道:′′陛下!老臣无能,请陛下责罚!′′

    他如此卖力,昊帝却仿佛视而不见,打了个哈欠,才打量起他,问道:‘‘爱卿,有何事啊?′′

    ′′陛下,老臣无识人之能,错用庸才,害得我军将士误入险地,请陛下责罚。′′

    ′′哦?可是聂将军打的那仗?′′

    ‘‘正是。′′宇文崇面露悔恨,却又立刻坚定抬头,说道:′′陛下,此事臣已查清,乃是王融误断军情,方致于此,臣为其上司,理应担起首责。′′

    ′′大军还剩多少?聂将军呢?′′

    ′′聂将军无碍,只是损了三千将士。′′

    ′′王融降三级,你降一级,另扣一月俸禄。′′昊帝似有不耐烦之色,问道:′′可还有事?′′

    听了此言,宇文崇连忙说道:′′西河一侧,魔族屯兵十万,蠢蠢欲动,只是王彦章将军此时驻守幽州,西河主将,未定人选。′′ 昊帝听他禀告多时,已无耐心,起身欲走,说道:′′选些学院毕业的学子,让他们随军学学,从连武、连影二城调兵三万,与其对峙。至于主将…′′

    昊帝挽着武贵妃,向殿中走去:′′这等小事,卿可自决。′′ 随后,二人消失在大殿深处。

    宇文崇心中狂喜,却面不改色:′′恭送陛下。′′

    不料,未等他高兴太久,殿中又传来昊帝轻飘飘的话语:′′爱卿选好了人,去张松那里要份文书,盖个印章,好让三军信服。′′

    宇文崇面如死灰,只觉浑身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