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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瑾悦到了玉芙宫,嫔妃们竟都到齐了,花红柳绿的站到一起。

    这些人中,恐怕多数都是看笑话来的,甚至更多人都希望许侧妃这是什么不治之症。

    内殿中有宫女断断续续的进去和出来,太子妃坐在上座还算沉稳,等着里面的太医出来禀报。

    谢良娣焦急的往内殿的方向望去,复又对着太子妃道:“昨日许侧妃只是说有些不舒服,怎么一夜过去竟这般严重,这太医也不出来禀报一声。”

    太子妃细眉紧锁,正欲说话,殿内突然传来女子痛苦难耐的呻吟声。

    所有人瞬间一怔,不由自主的往内殿望去。

    随即,那呻吟声又响了起来,这一声更加的凄然而痛苦。

    谢良娣突然顿住了,花容失色:“妾身怎么听着,这声音不大对……”

    她是生过孩子的,曾经也是差点小产的,这声音听着不由得让她往那方面想。

    柳嫔诧异之余,心中不由得有些惊喜,面上却依旧是担忧模样:“是啊,许侧妃这是怎么了……”

    太子妃听到谢良娣如此说脸上维持的端庄沉稳也不由得褪去,面色变得沉重至极。

    这时,太医终于大汗淋漓的走了出来,他执起衣袖将额头上的汗水擦去方才跪在殿中。

    “启禀太子妃,许侧妃并非是月事来了,而是小产之兆啊!臣已经尽力救治,却依旧没能保住许侧妃腹中的孩子。”

    太子妃猛的一震,脸色大变,几乎以为是自己听多了,起身颤抖着嘴唇:“小产?许侧妃何时有孕的?”

    太医颔首道:“许侧妃身子本就不好,此番怀孕本就不稳,有小产之兆。臣还听闻侧妃还服用了调理月事的药,那等药皆是活血化瘀的,服下自然就……”

    “太子妃……”太医话还未说完,就被宫女惊呼声打断。

    只见太子妃浑身无力的倒在宫女白芷的怀中,一张粉面逐渐苍白下去,口中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众人不禁觉得有些奇怪,许侧妃若是小产,太子妃遗憾难受是没错,可是为何这般悔恨吃惊的模样?

    昨日谢良娣也在,此刻她也反应过来了,自然知晓太子妃为何这般悲痛,旋即福身道:“太子妃……您要保重身子啊。”

    太子妃由白芷扶着软软瘫坐在椅子上,内心的惊恸化为茫然,抚着额头道:“许侧妃无事吧?一定要保许侧妃无恙!”

    太医俯身在地,“是,臣这就进去。”

    太医进去不久,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抬头之时钟离缙已经走了进来,身后汗流浃背的刘公公几乎是小跑才能跟上。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问安,钟离缙一张脸铁青的绷着,坐下后怒喝道:“许侧妃为何会小产?太医呢!”

    刚踏进东宫便收到宫人禀报许侧妃小产了,他膝下孩子本就不多,又如何不怒?

    太子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俯身在地,一字一句沉痛万分:“都怪臣妾!殿下,你要怪就怪臣妾吧……”

    钟离缙眉头狠狠一蹙,不明所以:“太子妃何出此言?”

    太子妃微有哽咽:“若不是妾身……兴许这孩子福大命大,就不会小产了……”

    众人原先本就疑惑,如今看着这一幕更是好奇,这中间到底出了何事?为何许侧妃小产,太子妃会这般怪自己?

    身边的白芷红着眼眶:“太子妃,您也是好心,许侧妃都不知晓她自己怀了身孕,您又如何知晓?”

    “住口!”太子妃悲愤的看着白芷。

    复而,又抚着连连起伏的胸口,眼中悲痛和愧疚之色愈浓:“这怎么能怪许侧妃,应该怪的是本宫!是本宫大意了,好心办了坏事。”

    钟离缙听得毫无头绪,愠怒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言罢,他指着白芷,“说!”

    白芷这才一五一十的将昨日之事说了出来。

    言完之后重重磕着头:“殿下,我们太子妃也是关心许侧妃,知晓许侧妃平日里总是闹脾气不肯喝药,这才想着将自己的药多煎一些分给许侧妃,让许侧妃好好调理身子。却不曾想,许侧妃并非是月事,而是有了身孕。”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这许侧妃怀了身孕竟以为自己是来了月事,喝了太子妃好心赐的药,所以这才小产。

    钟离缙只是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身上却无形的覆上一股凛冽肃然之意,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稳稳的维持着屈膝行礼的姿势。

    这时谢良娣也跟着跪下,柔声言:“殿下,所谓不知者不怪,何况许侧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子,太子妃就更想不到了。”

    顿了顿,她又满怀愧意的说着:“说来,此事妾身也有罪,妾身竟没想到许侧妃是有了身孕。亏妾身还生过孩子,竟未曾想到这一点上。倘若妾身心思在细腻一些,许侧妃今日就不会遭此罪了。”

    钟离缙抬起眼帘,扫视了一番乌泱泱跪着的人,冷冷道:“伺候许侧妃的贴身宫女呢!主子有孕了竟无人发觉,真是该死!”

    该死两个字犹如棍子一般打在众人心头,哪怕知晓此事同自己无关,可是听着这般冷冽如冰的话,她们也不禁背心冒汗。

    瑾悦心中并不怕,对她而言,钟离缙发火也好,要打人也罢,总之不是冲着她来的,即便是冲着她来的,她也不怕。

    但此事若要定罪,想来也只有论到宫女头上了。

    正如白芷那宫女所说:许侧妃都不知晓自己有孕,太子妃如何知晓?

    何况,她只是一片好心。

    很快的,伺候许侧妃的宫人就被带了上来,几人胆战心惊的跪在殿中。

    “你们身为主子的贴身宫女,竟无一人发现主子有孕在身,你们是如何伺候的!?”钟离缙眸光冷的像一把凌迟的刀,射在几人身上不禁瑟瑟发抖,生怕下一刻就被拉出去处死。

    其中一位宫女重重磕头道:“是奴婢们失责,平日里侧妃来月事总是腹痛,且日子也不太准,奴婢们都以为只是小日子来了……”

    “奴婢自知罪重,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