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又等了一会儿,只见布洛空赶着马车终于过来。只见车上装载了一些东西,而燕雷生却不见踪影。

    “燕捕头说他在临县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叫我们不必等他。”布洛空停好马车说道。

    此时,早有观上各色人等将已点好的香油布匹等物搬到车上。

    待货物装好,郝义等三人向观主告辞后便离开了县城。

    路上郝义拿出税册查看了一番道:“还有一处寺庙,位于临山脚下,名曰灵婴庙。这处地方便是今日临县最后一处要去的地方了。”

    于是布洛空驾着马车,三人径直往临山去了。

    又走了半个多时辰,此时来到一处地界。

    但见道上辙迹逐渐稀疏,道路开始变窄难行,道旁人户渐渐稀少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见道旁尽是杂草丛生,茂树密集,怪石嶙峋。

    “我们这是走错了路吧?”董燕儿看到此处险恶,有点害怕道。

    郝义拿出图卷看了一眼道:“没错,从县城出来,只要翻过前方这道岭,便是临山了。此是最近的一条道。”

    布洛空听了便道:“方才我问了观中师傅,皆言一路向西翻过前方野狼岭,便是临山了。”

    三人于是又向前走了几里路,只见前方道旁有处石碑,上有刻书:“野狼岭”。

    “瞧,我们终究没有走错道吧!”布洛空说道。

    “嗯,此岭不大,可速过。”郝义点头回道。

    待又行了一会儿,转过一处弯,但见正前方远处有座山,高耸显现了出来。

    只见那山其实并不算很高,但青翠绿峨,山顶一片浮岚暖翠,亦有一川风月之景。

    众人正在车上相望之时,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卡卡暴响之声。回头看去,只见一棵大树缓缓轰然倒地,阻断了道路。

    三人正在惊愕,此时听一声呼哨,前方路边涌出数十个手持刀枪之人。

    但见这群人个个身材矫健,皆用绿巾裹头。身上穿着却是随意,大都着布衣麻裤,草履布鞋,亦有敞胸露怀者。

    只见那群人中有为首二人出列,冲三人大呼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言罢身后众喽啰一阵狂呼怪叫,口哨声此起彼伏。

    郝义三人见罢大惊,董燕儿死死抱住郝义胳膊,只把脑袋朝其怀里钻。布洛空早就瘫在马车上,手上马鞭哆嗦个不停。

    郝义抬头看了看周围环境,只见此处乃是此岭中段,道路左右两边皆是山崖峭壁,无处可避。而自己身后除了那棵倒下的大树却貌似没人。

    只见郝义分开董燕儿手臂,从靴中摸出一把匕首两张符箓塞在她手中道:“事到如今,只好见机行事。待会儿我先引开他们,你俩瞧准时机驾车冲下岭去!”

    董燕儿扯住他衣袖道:“你别扔下我一人跑了!”

    郝义听了微微一笑,摸着她脑袋说道:“平日里你不是整天缠着我们教你道术武功么?你也杂七杂八学了不少,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这般时候,你这人还有心思说笑!”董燕儿被他一激,小姐脾气顿时又起来了。

    而布洛空在旁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朝郝义拼命点头。

    郝义见状又拍了拍布洛空的肩膀,于是拿起出云刀,跃下马来。

    郝义用刀鞘指向那数十个贼人大声喝道:“尔等是哪里的贼人?报上名来!你们吃了熊心豹胆,竟敢翦径府衙公人!?”

    领头那两人听了郝义言语,对视了一下,皆耸肩冷笑。

    只见其中一人仰头朝空中猛嗅了几下道:“你们是公人?我怎么却闻到了一股胭脂味?”

    此言一出,郝义瞳孔一缩,“看来这些家伙,此次翦径并不是单纯图财!”

    而董燕儿听了,更是连忙用头巾把脸和脖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是不是公人,待我朴不成上去扒开衣服不就知道了吗?哈哈哈。”另一个身材瘦小的领头人淫笑着向他们走了过来。只见朴不成这人:

    身材瘦弱,打着哈欠,拖着一柄七尺金瓜锤。真是:

    邋遢汗衫麻腰带,牛皮裤头鲨鱼靴;身形伛偻形似鬼,尘灰满面烟火色;白日只知昏欲睡,夜里却是鬼见愁。

    此时另一个身材雄壮的领头人却大吼一声,亦向他们走了过来,口中喝道:“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易志稣是也!”只见此人:

    虽身形魁梧,但样子的确生得歪瓜裂枣,满脸苦相:

    秃个头,斜斗眼,吊着眉。穿了件破烂布衫,右手提着个船锚,船锚铁链则缠在肩腰上。墨色长裤千疮百孔,穿一双草鞋。

    真的是,一副倒霉鬼衰模样;想必是,祖田里只种了苦瓜。

    只见两人一副人憎鬼厌的倒霉模样步步逼近,郝义身上真气开始蠢蠢欲动。

    而他手上的那把出云刀,此时竟也像感受到了他心中战意,而跃跃欲试般微微颤动起来。

    此时,临江府长顺街。

    展阎罗离开了多宝阁,又在长顺街溜达了一阵,最后一头扎进了街边一个赌场。

    只见里面人头窜动,大叫声,吆呼声,欢笑声,咒骂声此起彼伏。

    展阎罗挤到压大小的庄铺前,赌坊的管事坐在一根一人高的高凳子上,早就认得他,忙叫伙计把一个人推走道:“展大人来了!你们还不快给展大人腾个地方!?”

    展阎罗瞟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先是观察了一阵,然后掏出五两银子压了注“小”。

    少顷,庄家开盅,唱道:“买定离手!开啦!五五六!十六点大!”

    “锤子!连开十三把大!晦气!”展房头唾了一口转身就从庄铺前挤了出来。

    出来时,盯着赌场管事,使了个眼色。

    赌场管事见了,连忙从高凳子上下来,拱手道:“展大人今儿怎么只玩了一把就走?是银子不够么?我这就叫账房放银,当然,这是不算大人水钱的!”

    展阎罗看了看管事手上的灵识盘,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