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李师。”这么多年，厉霆西对他还是之前的称呼，每次喊‘李师’的时候，仿佛就看到了苏苏跟那帮工人师傅交流时候神采奕奕的样子，温暖不已，“有我在，没人能逼你。今天来的专业人士很多，你不妨安生地欣赏一下。”
李师松了一口气：“谢谢厉总。”
顿了顿，他的眼神落在瑞贝卡身上，惋惜地摇摇头：“只可惜了，这么好的团队，这么好的丫头。”
如果那份方案真是瑞贝卡团队做的，同样是这么年轻的团队，真算是业内翘楚了！
“怎么了？”厉霆西挑眉。
“如果这设计真是出自于瑞贝卡之手……”李师惊艳地叹息一声，“她就是跟苏总不相上下的艺术天才。”
艺术天才……
厉霆西看着苏又灵清冷的眉眼，骄傲地勾了勾唇：“她一直是。”
李师：“……”
看向老板的眼神，欲言又止。
替身梗玩不得啊，年轻人。
吃过一次亏了，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看到厉霆西三言两语就为了狐狸精打破了卡琳娜的计划，赵闯很不甘心，但是又不敢和他作对，只能把炮火转向瑞贝卡：“这漂亮女人还真是能拿脸蛋当通关利器，三言两语就削弱了我们的团队实力……”
苏又灵嗤了一声，抬眸打断他的废话：“这里是专业的艺术盛会，如果你们没有真本事，驾驭不了这份方案，我宁愿它作废！”
“方案是我们设计的，当然有的是人能上台演讲。”赵闯一脸正气，还鄙夷地看着苏又灵，讽刺道：“就算没有李总，我们一样会赢。至于你，连个像样的方案都拿不出来，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苏又灵冷冷地看着他，像是在打量一个跳梁小丑，“谁说我们没有像样的新方案？”
赵闯都准备让保安请人出去了，闻言脚步一顿：“都这个时候了，奇异国度的演讲已经结束，马上就要轮到下一个公司出场了，你还在说什么鬼话？”
“我的演讲还没开始。”苏又灵踩着高跟鞋往台上走，狠狠撞过赵闯的肩膀，“很抱歉，因为一些跳梁小丑耽误了大家的宝贵时间。”
面对赵闯的咆哮和底下观众的蠢蠢欲动，她看了陆老爷子和丁慕言一眼，微微一笑，“两位，能再给我十分钟的时间吗？”
“你还有新的方案？”陆老爷子显然是不相信她偷设计的，但是铁证在前，他刚刚就没有出声，就是想看看这丫头会怎么做。
是靠男人，还是靠自己。
现在看来，总算没让人太失望。
“刚刚的方案，本来就是最初的设计版本，还有很多bug和需要精进的地方。中间我们修改过很多次，最后一次大修，连中心主题都推翻了。”苏又灵看着赵闯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笑得轻描淡写，“至于这些bug，等会儿我也会对比着讲出来。”
丁慕言挑了挑眉，冲着大家摆了摆手，安抚众人重新落座：“既然，瑞贝卡小姐有新的设计，演讲台自然还是她的。”
“丁总，这样的小偷，怎么能还给她机会？”赵闯恼羞成怒，有些焦躁地说，“按照规矩，就应该立刻把这个团队赶出去才对。”
“这么着急，难不成你们做贼心虚了？”苏又灵突然扬起声音，冷冷打断他的狗急跳墙，“不知道偷我们奇异国度设计的那个奸细，有没有把最终版本也照抄给艺陶文化啊，赵总？”
赵闯咬了咬牙，面色灰白。
温溪趾高气昂地走上台，这一次不仅拿了U盘，还有他们所有的会议手稿：“台下这位大叔，你们卡总还有交给你新的版本吗？不要等到我们总裁待会儿讲完了，你又跑出来说设计是你们原创的。”
赵闯咬牙：“你！”
“温溪说的没错，毕竟原创与否，现在更多的似乎就看时间早晚，不然就百口莫辩了。”苏又灵看着他肉眼可见的慌了，就知道这个赵总跟卡琳娜是一丘之貉，这次偷盗设计事件，他肯定是全程参与了，否则怎么能心虚成这样？
丁慕言配合的问赵闯：“赵总，你们还有别的原创设计吗？”
陆老爷子也敲了敲桌子：“要是有，就今早拿出来，等会儿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赵闯瞪着台上两个女人看了片刻，咬牙切齿的摇摇头：“没有。这一份方案，是我们团队呕心沥血的作品，我相信没人能超过。瑞贝卡只不过是故弄玄虚，垂死挣扎而已。”
话说到这里，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如果奇异国度的新方案，没有原创设计好，那么瑞贝卡刚刚的指控就有很大的水分，艺陶文化立刻就能反咬一口。
如果奇异国度的方案比艺陶文化拿出的版本更好，那么结果不言而喻。
没有一个优等生会蠢到去抄袭偷盗差等生的作业，没必要！
听着底下议论纷纷，陆老爷子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责备地看了苏又灵一眼：“行了，耍嘴皮子的功夫都放在台上吧。”
丁慕言跟着抬了抬手：“开始吧！”
“关于这次艺术展会，一开始我们想做的是传统与潮流的结合，就能推崇高雅的传统艺术，又能吸引年轻时尚从潮流力量，促进商业和艺术的高度融合。不过，经过几轮激烈的思辨之后，第一版本的方案，大改彻改了。”苏又灵淡淡一笑。
她眉眼间的自信来自于充实的头脑和充足的准备，机会不会辜负每一个有准备的人，哪怕你这次没抓住，总有一次能用得上。
而才华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她很荣幸能够拥有，并且为之坚持努力。
站在台上演讲的每一分钟，都是过去团队为之奋斗的日日夜夜——每一次激烈的争执，每一次垂头丧气的改稿，每一份没日没夜的外卖和咖啡，每一张顶着黑眼圈的丧尸脸……
整整二十分钟。
引经据典的幽默展示，大数据的理论支撑，国内外艺术展品的对比和优缺论述，本次艺术展的创新和未来……
她的每一次停顿，都会迎来不约而同的激烈掌声。
不管是懂艺术的行家，还是搞钱的商人，又或者只是普通的参与来宾，都能从苏又灵的设计方案当中看到想要的东西。
“关于两份方案的对比，以及最终设计的阐述，全部结束了。”苏又灵朝着台下优雅一鞠躬，“希望这份方案没有浪费大家的时间。至于其他的，公道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