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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望思接着说:“自身修养中最重要的一环是品德修养,要想社稷稳定,在位者的品德修养占第一。想要管理好家庭,先要品德好,从而才能上升到国家,以及社稷。这就好比一位父亲,若其好赌成性,终日流连勾栏之所,他的儿子若能成状元探花,这是没有的事。又好比老师,老师是学生的模范,老师的品德不佳,难道教出来的学生会是个君子。再好比朝堂上的官员,若他们只顾自己锦衣玉食生活奢侈挥霍无度,他们的属下又会是俭朴节约的吗?所以能管理好家庭,治理好国家乃至社稷,其在位者的自身修养必是排在首位的。”

    堂里的学生听得目瞪口呆,老师也有三分惊诧。老师问:“你叫什么名字?”云望思说:“我叫阿愿。”老师说:“阿愿你去坐在赤珍宁的隔壁那个位置。”未等上面有安排,老师对她的赏识已让他不得不厚待这位学生。云望思便走到赤珍宁隔壁那个空位上坐下。赤珍宁偷偷对她说:“果然不让我失望。”

    老师说:“这节辩论课就到这,下节课上珠算。”下课后,一大群学生靠过来,纷纷询问赤珍宁这阿愿是哪里来得亲戚,太厉害了。赤珍宁洋洋得意:“她是我在路上捡的。”那些学生啊的一声,心想难道这阿愿是乞丐。甚至有些还当场问出口:“她是乞丐?”

    赤珍宁说:“呸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才乞丐呢。她可厉害呢,还用做乞丐,去去去,见风使舵的家伙。”大家都去打趣赤珍宁,唯有三个女子聚在离他们远远的地方,在谈论自己的事。陆青妩故意提高音量:“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能说些大道理吗?”云望思听到只是微微一笑不出声,赤珍宁倒忍不住:“吃不到的葡萄说葡萄酸,就是这种人吧。”

    陆青妩的位置离赤珍宁的位置远着呢,两人在隔着喊话,虽不是指名道姓,但大家心知肚明是指那个。陆青妩旁边稍高的女子说:“平日懒懒散散,自己不中用,现在还找帮手来了,真是癞蛤蟆想变天鹅,往自己脸上贴金都没用。”话一出,那些学生又是哄堂一笑。

    陆青妩那边稍小的女子说:“等王爷与陆姐姐成婚后,看你怎么在长辈面前装。”陆青妩的姑姑是当今皇后,其父是镇国大将军,其姐姐陆青槿与赤中燕是有婚约的。赤珍宁说:“我是不怕的,怕的是某人不敢来我家,即使敢来又也死皮赖脸不肯走。”陆青妩姐妹幼时去过王府玩,那会陆青妩还小,去了王府觉得好玩便不愿回家,哭喊着要住在王府,这个事一直被王府当做玩笑来开,如今在学堂上说出来,这面子可是丢尽了。

    陆青妩果然气的发抖,倏忽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赤珍宁面前指着说:“好你的赤老三,敢在同学面前揭我的短,看我不打死你。”话未完,就扑上去,一把抓住赤珍宁的衣服,举手欲扇出一巴掌,奈何手停在空中被一只铁手死死钳住,分毫动弹不得。

    陆青妩不得不放开赤珍宁,回头看那人,只见云望思左手抓住自己的右手,一脸霸气站在自己的身后,丝毫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赤珍宁看见这一幕还鼓掌起来,指着陆青妩说:“看你怎么嚣张,平日仗着你那三脚猫功夫,欺软怕硬,这回也让你尝到滋味。”

    陆青妩一手无法动弹,只好用另一只手对云望思挥过去,却不料另一只手也被云望思抓住,这样就成了云望思左右手抓住陆青妩的右左手。陆青妩见自己双手被钳制住,恼羞成怒,又伸出一只脚来踢她,没想到那只脚也被云望思挡住。嘴里不停地骂:“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就告诉我姑姑,让她把你处死,我姑姑可是当今的皇后。”云望思听到皇后二字,心一惊,手脚同时放开,陆青妩瞬间跌落在地,发出哟哟的声音,刚才在她旁边那两个女孩子急忙过来扶她起来。她反手一个巴掌扇过去,狠狠打在云望思的左脸上,还朝她吐一唾沫说:“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云望思只能狠狠看着她,却不敢再动手。

    赤珍宁看到阿愿被打,冲上去对着陆青妩回了一个巴掌,陆青妩没想到赤珍宁有胆做这种事,脸上顿时火辣辣的,举起手想对赤珍宁挥过去。又听到赤珍宁说:“你敢打我,我就让我哥把你姐休了,看你还有脸面出来。”这句话果然好使,陆青妩停住手中的动作。哼一声回了座位。家里的长辈对这门亲事很看重,只要她姐姐嫁入王府,她以后才有机会去王府看某人,这是陆青妩的小秘密。

    晚膳时,赤珍宁终于肯出来用膳,只是赤中燕不见云望思陪着,便问:“阿愿呢?”赤珍宁没想到赤中燕会问这个事,支支吾吾的说:“她在练琴。”小孩子的伎俩如何能瞒过他。他假装不知道,大家安安静静在用膳,平日自家小妹的话最多,今日反而是最安静,事出反常必有妖。

    赤珍宁今日虽把陆青妩唬住,但这件事始终对两家不好,自己虽是王府人,但陆青妩的姑姑是皇后,爹爹是大将军,若是追究起来,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沐浴过后,赤中燕靠在案桌上翻阅一书卷,良玉进来呈给他一纸,这是皇家学院的院长给他回的信,他阅完后,皱皱眉,心想怎么第一天就出了这种事,难怪珍宁今晚这么安静。他提步走出书房,来到含珍院,立在门口的侍女欲上前行礼,被赤中燕抬手止住。从珍宁厢房里传出两女子的对话。

    赤珍宁说:“阿愿,你的脸这么肿,明日还是不用陪我去学堂。”云望思说:“待会回去我再用些冰敷,很快就会消去。”赤珍宁说咬咬牙:“这陆青妩也太狠了,仗着姑姑是皇后,爹爹是大将军,就这么蛮横无理。若是我父亲在……我何须怕她……”话没说完,就哽咽起来。云望思安慰她:“小姐也不要伤心,有王爷在,那些小人何足畏惧,只是人不能逞一时之勇,而留下祸患。你不去理会她,她又如何嚣张得起来。”

    赤珍宁说:“理是这个理,可我一看到她那副样子,气就蹭蹭冒出来。”云望思说:“那你就不要去看她,若是看到她会让你心生烦闷,你又何必去看她,这不是得不偿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