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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主跟在萧王身边,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又一心想勾搭人家。

    发现男主突然对一个村中的野丫头起了兴致,便开始三番两次找女主麻烦,最后被男主下令打断双腿丢到乞丐堆...

    男主是主谋,女主是诱因。

    萧镝这事儿做得真是绝情啊,竟连一丝良善也无,公然将答应原主父亲的请求忘了个干净。

    好在因为那封信是原主与父亲唯一的联系,加之原身先前也想借此威胁萧镝,信才被原主一直留在手中。

    将包袱拿了过来,庭岁寒慢慢翻找起来。

    “阿姐,你要找什么?”

    庭岁寒沉默不语,最后将那封藏在包袱最底下的信取出来时,松了口气。

    信还在就好。

    “将...信...送到施粥的地方...交给,吴竟。”庭岁寒一字一顿,言简意赅地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她正在逐步适应这具身体,说话间也能觉察到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力越来越强。

    从前一次性只能说出五个字,如今也能完整地说出一句话了。

    可喜可贺。

    “吴竟?吴竟是谁啊。”庭五娘接过信,看着其上的字,结结巴巴念了出来。

    她这个年纪才刚刚开蒙没几年,认得字还不全,读的磕磕绊绊的。

    “唔...中,上...萧王书?这好像是父亲写给...萧王的信...阿姐?”

    庭岁寒点点头,闭上眼不在说话。

    庭五娘犹豫片刻,才道:“阿姐,萧王,你...”

    五娘犹豫着不敢说话,又见庭岁寒闭着眼不说话,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拿着信走了出去。

    长姐如母,哪怕从前的庭三娘做事太过恋爱脑,庭五娘也依旧会听她的话。

    那封庭父写给萧王信确实与吴竟没什么关系。

    但信封上的字,吴竟一定会感兴趣。

    ‘狱中上萧王书’,而结尾的落款则是‘罪臣庭山’的名字。

    其上的名字是从前的吴竟八辈子都接触不到的达官贵人。

    大将军投敌的事儿如今已经闹得百姓皆知,内容足以证明那封信的真实性。

    吴竟有野心,他想趁乱世做出一番事业,便一定会想见见这封信的主人。

    古代消息传播慢,底层百姓对外界的认知极少,他们的世界仅局限在了周围这方天地。

    因此从乡野间起兵的吴竟,现在就如同摸黑的瞎子,他只知道外面乱,却不知为何乱,甚至不知自己的敌人是谁。

    对除了萧国之外的国家几乎没什么了解。

    若吴竟有心,他定会借机接触些更高层次的人。

    只要吴竟来,庭岁寒便一定有办法说服他,或者说,忽悠他。

    近两年PUA这个词火爆全网,庭岁寒闲来无事逛帖子的时候倒是了解过这个词的意思。

    后来还看了两三本相关书籍。

    当然,她了解这些绝对不是想去PUA别人,只是好奇罢了。

    闭上眼睛,庭岁寒理了理思路,开始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一遍遍练习脑中准备好的腹稿,努力让言语流畅起来。

    过了约是半日时间,屋外才传来了动静。

    脚步声一轻一重,大概率是吴竟上钩了。

    庭岁寒咽了咽干涩红肿的喉咙,练了一上午,她如今总算能说长句子了,虽然还是不流利。

    这嘴就像是借来的一般不听使唤...

    不对,她这嘴可不就是借来的嘛,自己多半真是借尸还魂活过来的。

    仰靠在身后的土墙上,庭岁寒闭了闭眼,将脑中的词理了一遍,才再次睁开眼,看向门外站着的人。

    她此时衣着脏污,整个人灰头土脸。

    萧镝做事儿缺德,将原本是千金小姐的庭三娘弄成了乞丐模样,外表实在凄惨。

    吴竟心中本有期待,他以为自己能见到大人物。

    却在见到眼前一幕后,带着笑意的面上顿时垮了下来,隐隐有些怒色。

    “哪里来的叫花...咳。”吴竟轻咳一声,压抑了些怒气:“若是要粮食与衣物,大可去向管事之人讨些,我虽心系上溪县的同乡,却也是很忙的,无事便不要来找我了。”

    他将庭岁寒当成了讨食的乞丐,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PUA第一条,先找到他的弱点,或是痛点,借此入手,攻破心房。

    “了一道人不见了,你,很慌张吧。”庭岁寒语气平静。

    施粥积累名声,招兵买马,这些绝不是吴竟能想得到的,自然有高人在背后助力。

    可惜,了一在帮了吴竟一个月后,便被男主萧镝高薪挖走了。

    吴竟的外置大脑没了,如今行事便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要做什么,自然慌张又无力。

    潜藏在内心的恐惧被庭岁寒一语道破,吴竟陡然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吴竟本还没什么反应,听到庭岁寒这几句话后,瞬间如炸了毛的猴子一般跳了起来:“你是谁!”

    “我可以...帮你。”庭岁寒面色不变。

    吴竟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庭岁寒后,不由嗤笑:“你?你帮我?你能帮我什么。”

    “我...了解萧国局势。”庭岁寒垂下眼:“萧王,现在就在...上溪村,若你继续招兵买马,扩张声势,定会被他盯上。”

    吴竟本还不在意,却在听到萧王的名字后面色一变:“萧王!?你是说萧国王爷?在上溪县?他这种大人物,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了一道人便是被萧王的人带走的,此事,信不信在你。”

    片刻后,吴竟又平复下心情,态度虽好了不少,语气却依旧轻佻:“萧王在又如何?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如今萧国都亡了,四处兵荒马乱的,他怕也是来上溪县逃命的吧。”

    “萧王手下,有一万精兵,他想动你,轻而易举”庭岁寒一字一顿,说出的话却句句敲在了吴竟心上。

    一万精兵,萧王的一万精兵。

    动物会有领地意识,人也一样,一山不容二虎,若萧王真在此处,自己怕是兵还没练起来便要被人摁死了。

    又联想到自己手下那两三百号人...

    吴竟眉头皱紧,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平民对统治阶级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他现在的行为,论名是造反,论利,他是在萧王的眼皮底下造反,无论如何都会与之结仇。

    庭岁寒没有必要骗他,这种事派些人手一查便知。

    若此事是真的...吴竟神色逐渐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