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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在外人看来的小风波却未能如朝中重臣所愿,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慢慢平息下去,反而被各方国国侯们特别重视起来,其结果就导致,秋祭结束后本应早已返回的各国侯们打着各种名义陆续来到小屯,并隐隐以龙方之战中的几个国侯为代表。

    (这是组团来看笑话?还是有别的阴谋?这帮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连续几日的无效接待工作让我不胜其烦,感觉睡眠质量严重下滑,而这帮诸侯们废话颠来倒去,就是不说到底想干嘛,今日索性溜出宫室,躲到后面的祭祀宫殿,就图一个清净。

    可还没等我安逸几分钟,墙外的喧哗脚步声就逼近了,我噌的站起来,无名怒火直冒,王八蛋,天天撵兔子啊!

    在我四下寻找称手的家伙时,这帮龟孙们就涌了进来,我毫不客气的扭头吼道:“此处为我子族祭祀先祖之地,诸位想要如何?”

    人群瞬间安静,暴方国侯带头行礼道:“已到后之封地多日,尚未拜祭后之先祖,甚感不安,今日大伙特来拜祭。”

    (嘿!你个聪明人,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没等我开口,这帮国侯们身后又冲进来一批人,抬着各种铜器、兵器、牲畜、粮食、牛骨头等等家伙什摆到院中。

    我扫了扫,哈,居然是把各家的上供品都送来了。

    好吧,拿人手短,尤其是暴方老铁还送过马车,我被迫切换笑脸接客:“哎呀,来就来嘛,搞这么客气干嘛,喜、喜!快来清点下。”

    气氛又嘻嘻哈哈起来,我想着前面刚说出口的话,看着这十几位大佬又都堵在门口,还是有种很不好意思的感觉,于是伸手邀请道:“此处不宜闲聊,诸位方便的话随我一起走走?”

    “后,请。”、“请。”、“后请先行。”

    。。。。。。

    漫步在祭祀宫殿前的小河(水沟)前,日头正好,微风习习,河边的柳树随风摇曳着身姿,撒下一片片泛黄的叶子,落在水面上打着旋儿。看着岸边点点依然青色的浮萍,我心里默默的念叨一句:“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啊。”

    念毕,站定,转身说道:“此处四下再无他人,诸位前来有何指教,请直言。”

    这些位相互观望,又四下扫视,终于,召方国侯站出来说:“后不愿为太子举办典礼,可否是对太子曜不满?”

    (啥,你说啥?)

    见我错愕的愣住不说话,召侯纠结了一下又问道:“听闻后与后妌相交极好,可是不愿太子曜夺己之位?”

    (这种瓜我之前是听过,难道这年头也有?不对,这瓜是吃到自己头上了?)

    我回过神来,盯着他们问:“你们就是为这个?”

    众人盯着我,好吧,看来就是为这个来的。

    我松了口气,说:“没有的事!”

    “那为何?”召侯追问。

    “嗐、还不是今年连番作战,国人皆是疲惫,国中更是消耗甚大,虽得妇妌之力,粮食丰收,可各家还是不宽裕,诸位认为对否?”

    (还好我脑子反应快!)

    众人齐齐点头,气氛缓和了一些。

    我又说:“今次秋祭,诸位觉得热血沸腾否?”

    众人不点头了,纷纷开口点赞,好几个直说回封地后也要抄个作业。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打断道:“所以说,乘此民心振奋之际,最重要的就是撸起袖子加油干啊!妇妌之前可是指导过秋冬之时,农事上还有诸多事务的,何况开矿铸剑,修甲整弓,牲畜饲喂,这么多事情等着呢。”

    众人一愣,又齐齐点头。

    看着气氛有点上来了,我又加了一把火:“龙方此次可是未灭,西羌仍在窥伺啊!”

    大家表情严肃起来。

    我把手一挥:“为妇妌报仇,灭龙、西羌,当是我与诸位首要之事,太子之位自商王一言定之,与其典礼,不如为灭龙、西羌后之典!”

    大家目光炯炯,一起大呼:“当灭龙、西羌后之典!”

    (我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传销新闻报道没白看啊。)

    这些位激动劲过了,又问:“后,此事可有谋划?”

    (我TM临时想的,哪来的谋划!)

    看到岸边掉落的树枝,我灵机一动,这不有了吗,看我来装个B。

    我捡起一个树枝,举在胸前,等众人都看向我后,咔吧一声折断掉。众人无语。

    我接着捡起十几根树枝,攒在一起,使劲,嗯,果然没折断。然后看向这些位不明所以的家伙们,说:“可明白?”

    众人若有所思,我大急,这么明显都看不出吗?快来个捧哏接话啊。

    关键时刻,当日最佳捧哏暴侯上线,站出来说道:“后是指一人力小,而众人力大?”

    我用眼神给他点了个赞,又看向众人,说:“诸位以为然否?”

    大家点头,随即又摇头。

    (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再次灵光乍现,说:“此前,傅说曾与我言,知之非艰,行之惟艰。我也对他说,知易行难。诸位可是这般认为的?”

    众人又点头。

    我举着手中这一把树枝说:“众人力大,关键在于放在一起!”

    大部分人露出了若有所悟的样子。

    我直接明说:“树枝自己是不会和其它树枝放在一起的,而是有人把他们放在一起的。那么如何举起诸国之力呢?自然是我王!”

    所有人点头,表示明白。

    我强调道:“如果树枝能动,那其中有根树枝想在上面,有根树枝想不放在一起,会如何呢?”

    又是一顿点头,表示收到。

    我最后补充一句:“谋划之事,王已命傅说在做,诸位当下归国以修生养息,整军备战为要,其他事情静候王令便是。”

    (不知道这个锅傅老头接不接得住啊?)

    众国侯齐声答道:“尊后令。”

    (这麻烦算是完了?)

    我笑道:“诸位远道而来,今日我请诸位饮宴!”

    。。。。。。

    次日,送别这些位国侯之后,我让子赶紧将我所说的话传给傅说,建议他借此机会,沟通诸方国,看看能不能挑出几个人才来,顺带部分实现国政从上至下一体化,至于程度深浅那我管不了了。同时让雀跑去给蒙伯送信,就说老爷子对不住,最近破事太多,估计今年一起打猎的计划够呛了,再约啊等等。

    把这几个琐事安排完后,我便喜滋滋的跑去找喜,不知道这帮家伙们到底送了多少好东西给我。

    小河里,漂浮的青萍随波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