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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既然都抄家了,那就抄得彻底点。

    全军上下共有三个组织六个山头,那么覃方历年打劫存余简单一分为三就不合适了,我先给出总体原则:要细细打扫,收获集中,综合分配。

    失雀和多子族代表点头同意。覃方范围内立刻掘地三尺、鸡飞狗跳。

    眼看着营中的缴获越来越多,所有人喜气洋洋,士气高昂,恨不能搂草打兔子,天天等着周边是不是还有突然冒出来想搞事的倒霉蛋。

    倒霉蛋没出现,讨彩头的倒是来了两个,一个是曹亚,打着劳军的名义,拖了点猪牛羊过来,马屁拍得山响,果然不愧是长期镇守东部贸易枢纽的家伙,三言两语就把失雀和多子族的几位说得眉开眼笑,不过半日,这个八面玲珑的家伙就似乎和所有人搞好了关系,走哪都有人打招呼。我一看,人才啊!

    正想着是不是把这家伙忽悠过来,给我当个管家,那我这马场生意不会要好得飞起。曹亚就眉开眼笑的凑过来说些什么曹邑被围多日,辛得妇好领军过来解围,还彻底搞定覃方,简直是东土的大救星,果然是玄鸟降生,妇好一出,天下可定。。。。。。云云

    听着这些好听的话不要钱似的从他嘴里劈里啪啦的往外蹦,我的好心情没有了,实在没忍住,打断话问他到底有何指教。就见他搓着手,先转着脑袋四下扫了扫,这才腆着个脸说什么曹邑虽然这次防备及时,没被覃方成功打劫,不过之前周边的几个村子可是被覃方祸害过好些回,一直都是曹亚自己掏腰包填补的,现在覃方既然被灭了,是不是可以从缴获中拿点报销。

    挖人的心思彻底没了,就这七窍流脓的坏分子,可不能带回去祸害我的封地,随口找了个这种事情应该报商王决定的理由打发了,不过这曹亚倒也沉得住气,依然嬉皮笑脸的说什么这不与我私下商量着嘛,只要我点头同意,他立马就给商王送报告。

    我一边心疼着又多了一个抢饭的家伙,一边随口应付着,开玩笑,要老子点头,想得美,你这家伙先搞定另外几个山头再说,等等,这家伙好像上午就已经搞定了失雀和多子们了吧,嗯,还是等下和他们确认后再说。

    就这么心不在焉的瞎扯着,第二个讨彩头的人来了。

    这个叫香的家伙正是人方派去殷都的一支商队头领,之前正好也被围困在曹邑,听闻我这边搞定了覃方,收获无数,立刻跑来了。

    三言两语后,香的想法明确了,看我缴获中有哪些不方便带走的,他可以统一收购。

    看看,这才是真人才!白嫖谁不喜欢,可你一上来就想着白嫖,你谁啊?咱俩认识吗?我鄙夷的看向曹亚,果然脸色变得不好看了。

    事不宜迟,立刻把小团伙组织起来,开始讨论有哪些东西可以交易,收购价怎么定,气氛搞起来!

    曹亚不愧是个聪明人,生气都没过出一口气的时间,也撸着袖子加入收购谈判中。

    正在大家看上去面红耳赤,心里都乐滋滋的拍桌子骂娘时,门口进来一名哨骑,刚想开口禀告啥,一见这场景,立刻闭了嘴。

    曹亚和香挺懂事的,立刻起身行礼出门回避。

    待两人走远,哨骑这才禀告道:“亘方叛乱。”

    好心情又没了。

    按送来的消息看,亘方作乱得很突然,时间应该就是在我军从殷都出来后没多久,首先袭击了商国的巡逻队,随后劫掠了鼓、?、我等几个边境屯田所在。

    至于实际叛乱的动机,现在还不明确,反而是昭的行动让我等大为不解,昭居然没有立刻下令征讨,真不知是在犹豫些什么。

    让哨骑继续打探后,众人稍微发了下愣,可随后想起昭不正带着大军蹲在西边吗,这亘方的破事自然等昭自己搞定,不能耽误大家挣钱。

    气氛又上来了,把两个收购商叫进来继续拍桌子骂娘。

    现场收购分赃行动搞得越来越溜,颇有专业化分工、标准化流程、精细化仓管的发展趋势,就在众人大干快上,力争干完这一票,躺平二十年的目标即将实现时,行动嘎然间停止了,因为,没货了。

    整个覃方,好吧,已经没有覃方了,连破城墙都拆成土块分掉了,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能从原来这块地上找到一条狗都算我输。

    于是,真抢劫团伙离场,众人惺惺相惜告别离去,相约下次再有这等好事,一定要再约,共同做大做强。

    回程的路上,哨骑又送来了亘方最新动向,仍然在抢掠,然而更加反常的时,昭仍然不动。

    和失雀聊了几句,也没得知更多的信息,直到回到殷都,这才从傅老头那里听到了点八卦来。

    “你是说昭现在啥行动也没有,是因为顾忌亘方与他哥哥的关系?”我八卦之魂燃起。

    傅老头贼兮兮的说,当时亘方在昭继位前,可是力挺昭的哥哥。

    “那不正好。。。。。。”我大惑不解,话说了一半,又及时及时住了嘴。

    傅老头闻言紧张地又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里没人,最近的守卫还在门口,听不见。

    这才继续低声说起,还是因为昭继位并不是传统的兄终弟及,虽然上一代商王弟弟挂地早,但弟弟有儿子啊,这个人就是亘方所力挺的。因此,昭继位后,为了能继续团结老贵族们,对这个名义上的哥哥很是照顾,早早就封了地,

    “哦”我若有所思,看来一旦攻打亘方,就有可能牵扯到报复昭他哥哥的意味了。

    想想又不对,这亘方作乱又没打着要昭他哥哥当商王的意思,硬扯也不靠谱啊。

    傅老头也没想明白这个情况,我俩正困惑着。

    祖己来了,也许是这次我的送到殷都府库的收获不错,祖老头气色不错,听我俩说的这个事,祖老头嘴一撇说道:“这事还是和贞人亘有关。”

    又来了一个关键人物?还是个叫亘的家伙,怕不是和亘方有关系,我和傅老头立刻同时看向祖己,听他后续详解。

    看成功引导话题,祖老头得意的低声说起这个贞人亘来。

    贞人亘确实来自亘方,而且还是是子昭贞人集团里的重要人物,算是头牌了,很多重要的占卜都是让亘来进行的,按祖老头说法,昭应该挺喜欢亘的,听到这里,我脸一黑,众所周知,贞人大多都是女的。

    看我脸色不好,祖老头强力挽尊,说贞人亘都40多岁了,昭喜欢是因为每次亘的占卜结果都很让人满意。我这才想起,既然是好兄弟,管这些破事干嘛?

    不过话题就没法继续了,大家打着哈哈散了。

    直到八月,才收到昭的命令,终于下决心派一个叫戈的捉拿亘方反叛者,当月未果。

    九月再加派一个叫犬加入追捕行动,仍然未果。

    等我回到封地开始猫冬了,十二月,又听到一个叫钺的被调入对亘的军事行动中,于丁未日正式大军开动,但最后还是武丁亲征才平定,小道消息说贞人亘并未受到牵连。

    又一场叛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