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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洗漱完大哥的视频就打了过来。

    电话铃响的时候,我刚换好睡衣,拿块大毛巾擦头发。

    也没多想,倒出根手指头就划开接听键,把手机放在书桌上,自已坐在椅子上继续擦头发。

    大哥那张帅脸立刻出现在手机屏蔽上,我瞄了一眼,大哥的眼神微顿,眼底幽光流闪。

    “大哥,你还没睡呢。”我没话找话的闲聊。

    “嗯,担心我们女侠手疼,特地来慰问的。”

    “怎么呢,大哥这是给亲弟弟找场子来了?是他先骗我的,怪不了我。我和你说吧大哥,他就是个人,我没办法。他要是条赖狗,我就揍死他,然后扔到荒山野岭,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哼,太气人了。偷藏人家私信被发现就算了,还拒不认错,硬说是为我好,我不揍他留着他吗?他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和花蕊真是绝配。”

    我絮絮叨叨的述说着我的气愤,大哥也不说什么,一直纵容的隔着屏幕看着我,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和大哥聊了许久,后来我直接睡着,大哥什么时候挂的电话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我睡饱起床,连早饭都没吃,就到对面去砸门。

    开门的是魏清风,我进去后看到大哥的房门虚掩着,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魏清风,你把我的信还给我。”我站在他家沙发最边上,一肚子怒气的直接开口要东西。

    魏清风抬眼瞄我一下,拿起茶几上的烟抽出一根点燃,缓慢吸了一口,吐出一片烟雾。他的脸掩藏在烟雾后面,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他说,“时过境迁,你还要它有什么用?”

    有没有用,是我的东西就该由我来保管,不明不白的放他那里算怎么回事啊。

    “那你别管,赶紧给我。”

    “小月,你不是对李木他......”

    我突然的来了一股烦躁,“我对李木怎么样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别说没用的,赶紧把信都给我。我还有别的事呢,没时间一直和你耗。”

    烟雾散了,魏清风的眸色沉了沉,“你就那么想知道他给你写的什么?不是吧,你都二十多了,还相信那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快点给我,没功夫和你这种人废话。”对待魏清风,现在的我是真的没有耐心。他的所作所为,我真是烦透了。越想越觉得昨天那一下砸得太轻,早知道他这么无赖,我就再砸他几下,让他在床上躺几天才好呢。

    魏清风坐在沙发上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起身回房间拿出个蓝色长方体盒子放在茶几上,“全在这里了。”

    我白他一眼,拿起盒子打开,里边装着一摞信件,上边写着小月亲启。

    打开一封看看,落款是李木,还画着胖乎乎的卡通人物形象,挺逼真的,画风符合李木当年的人设。

    抱着小箱子回到家里,把刚刚打开的那封信拿出来刚要读,有人敲门,声音还挺急的。

    趴在猫眼儿一看,居然是大哥。

    就是说,刚刚我在他们家和他弟弟吵的时候,其实他是在家的。

    在家为什么不冒泡儿啊,帮我说一句,是不是省得我和魏清风磨叽了。

    真是的,需要你的时候不出现,我这刚想领略一下读情书的幸福感,他倒来搞破坏。

    想归想,大哥来了,我还是要乖乖开门。

    “大哥,你有事啊?”我堵着门口不想让他进来。

    沙发上让我摆得乱糟糟的,被纪检似的大哥看到还有好吗。

    大哥根本不答我的话儿,抬起手臂把我往边上一格,自己大摇大摆的进屋,一屁股坐在我刚刚的位置上,顺手拿起信纸就开始读,“小月同学你好,你像天上的......。”

    读就好好读,非念出声音来干吗呀,人家不要面子的,真是讨厌。

    我几步窜过去一手捂住他讨厌的嘴,另一只手抢过他手里捏着的那几张纸重新放回盒子里,干笑着问大哥要不要喝水。

    “不喝,那些都是李木写给你的?”大哥扯下我的手,眼睛还在往盒子里瞥。

    “应该是吧,下边的我还没来得及看呢。”

    “那么多年都过去了,要回来干吗呀,对李木真的有心思?”大哥挑着眉,语气和眼神一样,两道目光像按照灯似的在我脸上扫来扫去。

    “大哥你这话说得就有问题了,我对李木有没有心思是一回事,我的东西总该物归原主吧,放别人那算怎么回事?哪怕是我不要的东西,也该由我自己扔吧,轮得到他魏清风显欠儿吗?”

    “算了,我正好出门,直接帮你扔了得了,省得你还得出去一趟。快来不及了,我先走,再见。”

    就这样,我的魏清尘大哥在没问我意见的前提下,仅用一只手就抓起那个样式还不错的蓝色盒子,连同那些我还没有读过的信,一起带走了。

    我想要扑上去抢回来,被他虎目生威的一瞪,怂得没敢迈步儿。

    我盯着他那只看上去特别不顺眼的手,直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我才有种被他套路了的感脚。

    吵了一架才讨回来的迟了三四的情书,我只读了其中一封开头的两行,就被大哥他好心的帮我扔掉了。

    其实当时我也想过抗争的,奔过去拦住他,把我的东西再抢回来又怎样?可我不敢,真不敢。

    寒假很快过去,三月二号开学,二月二十八号,大哥带着我返回北方。

    落地时不过晚上六点,天色却已经黑透,天空零零散散的飘起雪花,橘黄的街灯将这一切融合成一幅极美的画卷。

    机场前灯光通明,等待载客的出租车排着长长的队伍,随着嘭嘭的关门声,逐次驶出停车场消失在车流之中。

    大哥的车在学校,我们只能打车回去。

    “一会到学校先把行李送上去,再下来带你出去吃点东西。北方冬季的夜晚长,不吃东西很可能会饿到睡不着。”

    我和大哥并排坐在后座上,路灯和来往车辆带来的光投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俊挺的五官在不断变幻的光线中无端的多出几分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