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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搭上更大的靠山?

    桑矜垂下眼睫。

    她的冷心冷情都是建立在她过去的痛苦之上。如果…如果她有一点心软,那这辈子的她必会死的比上辈子还惨。

    顾决这样的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不是舍弃清白攻心到位,那就算她用任何一种报仇方法对他,顾决都不会有丝毫痛痒。

    他坚不可摧,他的心筑上高墙,其他任何报仇方法都只会更激起他的胜负心,到时或许仇还没报成,就被顾决发现,并让她死。

    桑矜始终记着他说的那句——

    他说,桑矜,孤只爱自己。

    既然这样,她就让他爱上别人,满心满眼都是别人时,再狠狠给他一刀。

    她扬起笑容看二姨娘,语气清淡地说:“就是想要他的命呢。”

    ……

    二姨娘弄好香,送了一盒给桑矜,告诉她这香是寺里的安睡香,如果夜里心思过重失眠时,可以点燃。

    桑矜谢过她。

    有她护着,她在侯府的日子变的好了。她一回去便见桌上放了些新东西,大多是平时生活用的。

    桑矜问佩儿谁来过,佩儿说是平氏让人送的。

    一提起平氏,她想到前几日她同自己说的话,还说可以帮她与温令见面,眸子又沉了。

    原来,平氏这是借着送东西之名来敲打她了。

    桑矜理好衣服,再次出门。这次她来到平氏的住处,在外让嬷嬷通传。

    平氏昭见她。

    桑矜跪了礼,没起身,她同平氏道谢,她送的东西她都收到。

    平氏哼了声。

    “如今去了宜荷院,便一跃山鸡变凤凰,还能知道来感谢主母送的东西,也算你有点良心。”

    “主母,您永远是侯府的掌权人。”

    平氏让她起。

    问:“在二姨娘那处住的好吗?南蘅岫在你面前装的是不是同世外高人那般?”

    桑矜答:“姨娘待我很好,只是我到底与她不是很亲,说话上有点顾虑。”

    平氏瞥了眼她:“记好自己位置,你永远不是我侯府人,二姨娘虽然将你收为义女,但侯爷也不会因她一句话而真的将你待如亲女,所以,真正要效力什么人,你要清楚。”

    “是,自然是主母这边。”

    平氏字字句句都在告诉她不要飘,不要被二姨娘收买,桑矜心想若不是她还拿平氏有用,也不会这么听话。

    话说到这份上,平氏终于引出正题。

    “你之前同我讲的那孩子住处,我已派人去了。见是见到,只是那孩子倔的很,像个小疯子,谁也碰不得。”

    “本来想直接将他发卖了,可又怕决儿知道生气,我叫你来,便是想问问你的想法。”

    平氏说是问,其实就是将事端都引到她身上。

    桑矜心里门清,不紧不慢地说:“主母千万不能卖他,在阆州时兄长便待他很不一般,如果您趁兄长不知道处置了他,兄长与您的母子情必受影响…主母,兄长这么在乎他,我觉得那孩子应真是他的子嗣。”

    “不可能!”平氏很确定,“苍姑姑之前给我的回信都说了,那孩子亲口说他父亲另有其人,而我也早派人查过几年前决儿在上京巡司当值时的事,这孩子说的,应是真的。”

    桑矜顺着平氏话垂下头,“那如果不是兄长的,又能是谁的?难不成是当年他在上京巡司交好的朋友?”

    她点出这个疑问,平氏勾动手指,真让她想到什么!

    “定是那人的!”

    她提高音量,“是了,如果孩子真是那人的,那决儿是会做出帮他养孩子的事!”

    桑矜看平氏脸上神色,就知她已联想到容暄那去了。

    接下来,就等她主动做事。

    当天晚上,上京盐道使的府邸被人送来一口大箱。

    丧子多年的盐道使同夫人很是稀奇地站在箱子面前看了很久,打开盖子。

    里面装的便是张暨!

    小孩子被绑了手脚,嘴里塞了布,盐道使惊奇,拿了放在箱内的纸条看,白纸黑字,将张暨身份交代。

    “此子乃你儿子容暄的种。”

    盐道使大骇!

    他夫人当场昏厥,他也看的心惊肉跳,连忙命府中下人给张暨松绑。

    盐道使激动地扣住张暨的肩问他父亲是谁,张暨起初被吓到了,后来又颤颤巍巍地说,他爹是容暄。

    一听这个,盐道使老泪纵横,直言上天没让他容家绝后!

    可是,张暨丢失的消息传到顾决这边时,男人气愤的问谁这么大胆子,敢将张暨放了。

    温竹停了半晌道:“是主母,她亲自派人去的,而后强硬命人将小公子装入箱中。”

    温竹很为难,他们暗卫又不能把平氏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看她将人弄走。

    顾决:“弄去了哪里?”

    温竹:“盐道使府邸。”

    几个字,顾决脸色大变!

    再不耽误,他猛然带温竹往外走,翻身上马,欲直接奔赴盐道使府邸!

    偏偏这时,另一辆马车从大街行来。

    车门打开,是堂堂宣王殿下,男子青衣华服,头戴玉冠探身出来。

    顾决紧了眉头:“宣王来我侯府何事?”

    好脾气的宣王殿下笑,“顾世子,尚书府的事本王这两日始终耿耿在怀,那日你府上姑娘落水,不知她好些了吗?”

    顾决眉头皱的更紧,“多谢殿下担心,小妹已无事。”

    他着急走,可宣王就好像提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拦着他不让他走。

    宣王问完桑矜,又将目光落在顾决身上:“那父皇打你的伤,好点了吗?”

    宣王的话让顾决脸色变黑。

    那晚皇帝惩罚他是隐秘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可宣王这样问,便是知道他那晚被打,那么在宫中除了皇帝亲口说,还能有谁敢在背后胡说。

    这也证明一个问题,李皇后和皇帝和好了,或许还是皇帝亲自哄的她,告诉她,他是怎么责打顾决,好证明他过去同他娘的那一夜情是意外。

    顾决忽然觉得宣王在羞辱他。

    男人驱马上前,面对宣王也不行礼数。夜里襄阳侯府大门前街市清冷,没半个人行走,顾决与宣王的对视,添了几分肃静。

    他垂眸,他仰眸。

    顾决笑了笑:“多谢殿下关心,只是殿下,总有风水轮流转的时候,你与我,还未分出什么。”

    宣王一脸懵:“顾世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决扯了马缰:“殿下,将我的话传给你母后,她会为你解答。”

    顾决话落,掉转马头,顿时疾驰而去,在不多耽误一分。

    宣王的马车还停在侯府门前——没过多时,他命驾车的小厮进去通报,宣王想见桑矜一面。

    这想念,已持续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