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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矜顷刻放下裙尾,坐姿端正。

    “兄长……”

    她笑的讨好,“你审完了?”

    男人倏地捏住她的脖颈,手上用力:“是不是说过安静?”

    “…咳咳。”

    桑矜再次被他锁喉,痛苦皱起眉头,“我…我不小心……”

    “桑矜,不要在我面前玩花样。”男人冰冷地说,“否则我会让你知道错。”

    “是。”

    她求饶,抬了眼看他:“我一定听兄长的话。”

    “行了,你在这里太久,我让人送你走。”

    顾决收了手,负手转身。

    可是桑矜咬牙望着他宽阔的背影,声音一哽,含着柔情:“兄长——”

    她小女人从后抱住他。

    双臂穿过男人劲腰:“我来了这里只在这房中待了,你都不陪我。”

    “桑矜,你还想怎样?”

    “我不想回去,一回去看见嫂嫂我就会有一种愧疚,总觉得对不起她。兄长,你说我是不是很坏?”

    她微微低头,更贴近顾决,格外柔顺地想等顾决安慰他。

    男人垂眼,看到那双抱紧他的小手。

    女子的指盖格外圆润,没有挂其他装饰。所呈现出的颜色是健康的微粉,顾决瞧她将手指修剪的如此干净,倏地说:“你不本就是这样的人?”

    “不是的,我只是太爱兄长了。明明我与你开始的时间早,可却无法正大光明在你身边。”

    “桑矜,有些事不要妄想。我和你开始,只是看在你自荐枕席的份上。”

    “那怎么办,兄长难道就不能爱我吗?”

    “爱?呵。”

    顾决笑了,猛地挣开她的手,将人从后面捞过去,问:“什么是爱,凭你吗?”

    桑矜的眉头紧蹙。

    看不见的情绪转瞬即逝,她在听了顾决的话后不吵不闹,乖顺的像个假的娃娃。

    片刻,桑矜努了红唇:“我一定会让兄长改变想法的。”

    这种话很蠢,特别在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面前,带着单纯与无畏,顾决都要笑话她了。

    可是这话也挺让人心动。

    顾决瞧她冒着傻气的模样,又重复一遍:“我让人送你回去。”

    “兄长不走吗?”她问,顾决摇头:“只是中间休息,接下来我还要去很多地方。”

    “那好吧,”桑矜不再赖着,听取顾决安排。没过一会外面便来了一个属下,顾决说:“送她回去。”

    桑矜偷偷走了。

    她依依不舍,走两步都要回头看一看,那眼中的情愫看起来很真。

    顾决冷着眼,看她消失。

    桑矜却不是那安分的人,她坐在马车里看顾决那名属下长得浓眉大眼,她便半掀着帘子与他交谈。

    “林大哥更在兄长身边多少年了?”

    “三年。”

    “那兄长应该很器重你吧,我的事他都不瞒你。”

    桑矜的眼尾又勾又媚,嗓音也甜,她长的很有特点,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无法忘却的容貌。

    顾决这个属下叫林寒。

    桑矜不像其他世家女子那般安静少语,她很活泼,无意的那些小动作也很勾人。

    比如现在,她就在玩自己的头发。

    林寒侧头看了一眼。

    迅速回头,不再敢看。对于他主子的事,他无权过问,只有听从。

    桑矜叹了口气。

    “林大哥,兄长好闷的,脾气也喜怒无常,有时候我都不知自己怎么惹了他,就会让他发那么大火。”

    “如果下次…我再惹他生气,林大哥能帮我劝劝他吗?”

    桑矜勾了林寒衣角。

    这样的动作对男人来说是种邀请,林寒蓦然正色道:“表姑娘,主子发火我们也没办法。”

    “那该怎么办。”桑矜快哭了,“我有好几次都惴惴不安。”

    “……”

    林寒手握马的缰绳,抿紧唇线。

    桑矜在后又唤了他一声:“林大哥……”

    她太有手段了。

    对一般男人来说,她这样的正合他们口味。懂得示弱怜悯,还会撒娇。

    林寒:“好,往后属下会…帮表姑娘。”

    “林大哥你太好了!”

    桑矜虽没碰触他,但声音的激动已表达她此刻心情。

    放下帐帘,她再次安稳坐回,整张脸都是明艳的色彩。

    她不仅要让顾决后悔,还要尽可能的收服他身边的人。这样以后才对她有利。

    这个林寒她观察了很久,在侯府时她就看出林寒是顾决身边为数不多的真性情人。

    他有一颗善心。

    而桑矜缺的正是一颗善心。

    她恶毒、冷情,对什么都不会当真。她只享受报复的快感。

    所以,便利用着吧。

    桑矜回到府宅,往扶柳庭走。

    还没到,便听一阵嘈杂,好像梅酿院里出事了。

    她爱看热闹,便去瞧。

    刚一入院,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她捂了口鼻,抬眼——

    梅酿院中的嬷嬷正手拿一个烧红的三角铁,走向跪地的女子。

    那女子被人摁着身,大声求饶:“夫人!夫人您饶了奴婢吧,奴婢绝没有勾引大人,奴婢是真的回家去了!”

    桑矜挑了挑眉。

    梅酿坐在主位上,一脸为难。似乎也很不忍心,偏头看那嬷嬷:“这样罚,是不是太重?”

    年老的婆子满脸凶恶:“夫人!您大人有大量!但对付院子里的这些贱蹄子千万不能手软,往后等您和世子单独立府出去,您若这么善良,这些小蹄子是要反天的!”

    “老奴跟随侯爷夫人这么多年,什么手段没见过。她不招,那是她知道招了是要遭大亏,夫人您看好了吧,她不说,老奴有的是办法让她说!”

    老婆子捏住那女子的嘴,烧红的三角铁晃在她眼前:“妄图勾引主子,你这个小贱人,嘴硬是不是?等会这个烫在你身上看你嘴还硬不硬!”

    “不要,不要!”

    “说不说!主子爷到底平时有没有被你勾引!”

    “我说,我说!”

    承受不住的女子脸色苍白,忙磕头给梅酿道歉:“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前几日在后院做活被世子爷看见,当时他就夸了奴婢绣活出众,奴婢一高兴就向他身边靠了——”

    梅酿听到此,心倏地揪紧。

    “嫂嫂!”

    桑矜突然打断她,向梅酿走去:“这位姐姐说的话我能证明,那日我也看见了,兄长不仅夸了她绣活好,还说,她身上很香。”

    桑矜的话无疑火上浇油,让梅酿差点失态。

    她攥紧了丝帕,眼中闪过一丝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