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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的府宅寂静如水。

    梅酿的院中,婢子们从内走出,端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走了。

    梅酿刚刚沐浴更衣,身上熏了好闻的香。整个屋中也布置的十分喜庆,宛如大婚。

    梅酿身穿单薄红色纱衣坐在床边,刚刚婢子塞给她一方白色巾帕,让她到时铺在床中央。

    她都应了。

    心中的喜悦也快要溢出。

    她等顾决过来,手中绞着帕子,不时向外看。

    顾决说过来,不知今夜会不会又有什么意外,只是她想,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

    她必须和他圆房。

    “世子,夫人已准备好了。”

    外面丫鬟声音响起,这让梅酿的心终于放下。她浑身紧绷,将头低的更低。

    顾决声音很淡,丫鬟掀了门帘,推开房门,冲里面喊了一声,告诉梅酿顾决要进来了。

    梅酿慌忙起身,礼节到位的跪在地上:“恭迎夫君……”

    屋中点了红烛,摇曳的光线照在梅酿身上,更将她半透的衣看的清楚。顾决目光只轻轻一落,又迅速转开。

    他脱去外袍,示意梅酿起身。

    顾决来到净手的铜盆前,看了眼梅酿,道:“过来伺候。”

    梅酿堪堪往他身边站,贴的他近些,低眉柔顺的为他洗手。

    两人的双手在盆中交缠,顾决看她一眼,问:“准备好了?”

    “嗯。”

    “你未嫁之前,也都学过了?”

    “嗯。”

    梅酿被他问的脸色潮红,更向他靠了靠:“酿儿愿意配合夫君……”

    顾决淡淡回应。

    洗好手,他向里面走,往床寝上坐了,看了眼四周布置。

    床上铺了层绣了吉庆物的红罩单,宣软的高枕只放了一个,枕边还放了些促进感情的药瓶,不用想也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顾决对这些兴致缺乏。

    他仅仅脱去靴,抬头看僵在旁的梅酿。

    到底是差了些。

    与桑矜的主动相比,梅酿便像个木头,世家的女子毕竟是初次,什么都显得格外生涩。

    顾决不说,她便不动,顾决其实今晚没什么兴趣,突然会来她这里,全是因他今日收到来自上京的一封家书。

    他父亲在信中说,要将两人婚期订在两月后的初十,等到时侯府服丧完,便尽快准备婚事。

    他父亲还说,让他一定要办好梅林的事,给临安公府面子,还不能让皇上查出什么。

    两府联姻,本就是利益驱使,如果他想尽早恢复身份,便要牢牢抓住临安公府。

    顾决看了信后,这才改变心思。

    与梅酿圆房的事还是尽快做了,省的夜长梦多。

    顾决拉了梅酿身,让她到自己身边。他顺着屋中烛火光看,梅酿乖巧温淑,没有道理不喜欢。

    他向来不喜迁就别人,便张唇道:“自己拖,拖完上床。”

    梅酿垂头应着。

    如此千金一刻时光,本该是你浓我浓,然而梅酿解扣子的手只是动了两三下,便停住了。

    她面色难看的看他。

    顾决拧眉:“怎么?害羞?”

    梅酿:“夫君…我……”

    她来不及说什么,顷刻转身对外面喊了声:“来人——”

    守在外的婢子进屋,梅酿不好意思说,就贴在婢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婢子听后脸色也白了。

    “世子…烦您稍等,夫人她…夫人她好像…来小月子了。”

    婢子解释完,便领着梅酿转身入旁边耳房,去帮她处理。

    顾决本没什么兴趣的心转凉,满脸的厌恶,不知怎么,他的眼前便浮现了桑矜那娇媚的模样。

    男人未等到梅酿回来,拂袖而走。

    ……

    桑矜将佩儿打发走,今夜竟是早早睡了。

    临睡前她还命佩儿去问了问梅酿那边,佩儿回来说世子已去夫人房中,想必今晚就是歇在那儿。

    她怡然自得,心想今晚她可以睡个好觉,他定不会过来扰她。

    桑矜对于顾决和梅酿圆房的事没半点不适,相反她还觉得这两人绝配。

    渣滓配渣滓。

    顾决这样的狗男人,哪能她一人伺候,最好他身边女人越多越好,让他烂根烂身。

    正想的高兴,倏地她听到房外有了极轻的动静,引得她心里咯噔。

    “谁。”

    桑矜问。

    顷刻,她的门便开了。

    一道身影出现,极熟悉又冷漠。她坐在床上闻到一股淡淡的男人气息,让她紧张的心放下。

    “兄长?”

    她很诧异。

    这狗男人怎么又来了?

    他难道不该是在梅酿那边吗?

    屏息间,她还想问更多,可顾决似带着气,一声不吭的走到他床边,不容她抗拒的抓过她脖子,便倾身吻下。

    “唔……”

    桑矜被他弄的措手不及。

    身子软娇娇的,在男人掌间绽放。她从床上起来,主动攀上他脖颈。

    “兄长怎会来?您今晚不应是与嫂嫂——”

    “别提她。”

    顾决打断她的话。

    桑矜媚眼如丝,猜测到了什么。

    难不成梅酿没让他满意?那样可真是要让她高兴不已。

    桑矜一想到梅酿逐渐被逼疯的样子,她就觉得痛快。也不顾什么廉耻,更缠着他。

    顾决与她一吻决堤,倒在床上,将她推到更里面。

    桑矜从空隙里抬起头,声音娇娇地:“您这样将嫂嫂落下,她会生气的,万一她带人过来……”

    “说过了,别提她。”

    顾决满脸扫兴,掐着她细腰威胁道:“若不想让我将你扔出去,便乖一点。”

    “兄长,我好乖的。”

    桑矜与他眨眼睛,手指抚着他喉结:“肯定比嫂嫂乖许多。”

    梅酿换了小裤回来。

    看到空荡无人的房间瞬间傻了,她强忍心中悲戚问婢子:“爷人呢?”

    “…世子刚才派人来说,说夫人您尚没准备好,所以便…便不委屈您了。”

    “那他…他去了哪里?”

    梅酿强忍着问。

    “好像是带小厮…出府了,听门房的说,向青云楼方向去了。”

    梅酿如遭雷击。

    青云楼,是阆州城出名的青楼。她纵然有再好的品性,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情绪!

    “啊——”

    低低的嘶喊,让她无措的倒地。

    婢子来扶,试图安慰她:“夫人…咱们这是小月子来了,也不是您的错。等到葵水完了,您在和世子……”

    “他都走了!走了!”

    梅酿回道,眼中又被泪水充盈,眼眶酸胀。

    她只愿自己不争气。

    好不容易顾决愿意和她圆房,她却来了葵水,让她白白错失机会!

    想到这儿,梅酿不由去捶打自己腹部,恶狠狠地,好似在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