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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矜这一晚睡的舒畅极了。

    顾决没太折腾她,只来了一次便连夜走了。桑矜在黑暗中看男人穿衣,宽阔的肩背线条顺滑,极欲的勾勒,将他身体最强健的一面呈现。

    桑矜勾玩发丝,在暗中轻问:“兄长这么着急回去,是怕嫂嫂生疑吗?”

    “桑矜,该闭嘴时要闭嘴。”

    顾决穿好衣袍,回身睨她一眼,“别学青楼女子的做派。”

    桑矜努了努红唇。

    不再和他讲这些有的没的。翻身平躺在床上,闭了双眼。

    顾决今夜过来,无非就是一时兴起。嘴上说不让她学青楼做派,但行动上,却喜欢的紧。

    狗男人总是有那么多借口来找别人的错误,从不反思自己到底是什么渣。

    翌日她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佩儿端了早膳进来,服侍她梳洗。

    桑矜问起梅酿的事。佩儿很八卦地凑近:“姑娘,您说夫人到底是哪里不够世子喜欢…哎,昨夜啊,世子刚待了一会便走了。”

    桑矜:“为什么?”

    佩儿:“听说是夫人临时来了葵水,挺倒霉的,怎么就这时候来呢,世子也没等夫人换衣裤回来,便丢下她去了青云楼。”

    佩儿说的声音很小,似是怕隔墙有耳那般。桑矜低头喝着甜粥,若有若无的嗯了声。

    “嫂嫂今天一定很伤心……”

    她喝了两口,便放下瓷勺:“你与我去瞧瞧她。”

    佩儿:“姑娘您不再吃一些?”不得不说,她家姑娘真是个菩萨心肠,不争不抢,还如一朵解语花。

    桑矜心想,还吃什么饭,她巴不得去看梅酿的丑态。

    一入她院子,正逢丫鬟白芷从里出来。手边还跟着位大夫,桑矜不禁问:“嫂嫂怎么了?”

    白芷:“回姑娘的话,夫人她昨夜伤了心血,今日身子不爽利。”

    “病了?”

    桑矜连忙走进去看她。朴素沉香的闺房里梅酿躺在最里的床上,脸色泛白,嘴上起了一圈火泡。

    很伤心对不对?

    桑矜看她这惨样,扑到床边关切的问:“嫂嫂,您怎么病的这么重?”

    梅酿额头盖了块白布,被水打湿,正冒着丝丝凉气。

    见她来,梅酿只抬了眼皮,嗓子哑的说不出话。

    桑矜挤出几滴泪,“嫂嫂你这样,兄长知道吗?明明昨日不还好好的?”

    旁边一丫鬟哭道:“表姑娘,您可千万不要提世子了。夫人哪敢再劳烦世子,听闻他今早天不亮才回府,夫人心口一堵,这病便来了。”

    桑矜讶然:“兄长彻夜未回?”

    她这两句话就是给梅酿添堵,本还躺在床上平静些的人又开始低低哭起来。

    桑矜:“嫂嫂您别这样,我害怕。”

    丫鬟端了药碗过来,扶梅酿起来喝药。桑矜也在旁搭把手,一门心思安慰她。

    过了半晌,梅酿抓住桑矜手。

    “嫂嫂有一事…想让你帮我办。”

    她话音落,桑矜连忙答应:“嫂嫂尽管说,我必然尽力。”

    “我小弟的事,你拿着我私章去…阆州城钱庄,帮我…取一笔钱。”

    桑矜怔然:“嫂嫂莫非是说那五千两?”

    梅酿艰难点了头。

    “你把银子取了…今日去找那夫妻俩…替我小弟把钱都给上。”

    桑矜:“好,嫂嫂放心!”

    她十分热心,拿了梅酿私章走了。

    然梅酿却不知,等待她的是什么狂风暴雨。

    *

    桑矜出府后,并未着急去钱庄拿钱,反而与一人见面。

    这人正是龙虎山的刀疤脸,两人会面在一间茶舍,要了私间,中间隔着屏风。

    桑矜:“我已拿到梅府大姑娘的私章,等到五千两到账,当家的便可将之都分给之前被梅林陷害的人。”

    刀疤脸对桑矜感激,隔空道:“姑娘您的大恩我等定记在心头,等梅林问斩那日,我等再给姑娘奉上大礼。”

    桑矜笑:“各取所需,当家的不用客气。”

    她筹谋这么多,也不是来做善事,真就应了那话,敌人敌人便是朋友。

    她从茶舍出来,亲自跑了趟钱庄。

    顾决的那名属下林寒刚回阆州,正巧碰上桑矜从茶舍出来,戴上幕篱消失在街上。

    林寒未忘记那日桑矜对他的勾撩,纤柔女子身上被风拂动的清香还好似在他鼻间萦绕。

    林寒本不该多管闲事,可他来了兴趣,想看看桑矜去做什么。

    年轻侍卫便快速跟上。

    等她从钱庄拿了银票,去到那夫妻家中办完事,她莫名觉得好像被人盯上。

    她心神意动,加快步子,将人引到一条被封死的暗巷中。

    桑矜措手不及地转身,想看到底是谁对她这么感兴趣。

    不想,竟然她见到熟悉面孔。

    林寒不骄不躁地站着。

    年轻属下手拿着长剑,剑眉星目,黑色劲装将他衬的锐利挺拔,这张脸长的也讨喜。

    桑矜撩开幕篱,软声软气地喊道:“原来是林大哥。”

    “你去哪儿了,我这几日还想起你呢。”

    林寒很纯澈,一双眸子干净的不掺杂质。他对桑矜的话没半点反应,只问:“姑娘不在侯府待着,去钱庄做什么?”

    桑矜一步步靠近他。

    离得近,她妩媚的面容写满玩味:“林大哥关心我吗,兄长都不管我,你还要问我去做什么?”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他心口:“你是我什么人?”

    林寒对她的大胆轻皱了眉头。年轻属下平时见的都是矜持端礼的世家小姐,像桑矜这种毫不顾礼教的女子总让他觉得很轻浮,又一想她是世子的女人,他更是不会越矩半分。

    故而他抱剑拱手:“是属下多嘴,这就离开。”

    桑矜怎会让他走。

    正好趁着今日再多与他攀攀关系,林寒是顾决的手下,她勾他,纯粹是挟私报复。

    顾决的心思她管不着,她只管自己舒服。

    林寒这个少年还挺有趣,将他收服,说不定日后能帮了自己。

    “林大哥,你喜欢我吗?”她向来直白,手一勾林寒的衣袖,便将年轻属下的身拉的更向暗巷深处去。

    男人被桑矜摁在墙上,女子馨香的身体贴过来,带着无法拒绝的妩媚,“我不知自己怎么了,你走后这几天,我好想你,总想见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