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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求兄长锁她

    桑矜无所谓她的秘密会暴露。

    她知道,只有苍姑姑见了张雪燃,从她嘴里听到她和顾决的事,老妇人才会上钩,才会用她‘灵活’的头脑将整个计谋完整。

    有什么比让张雪燃来当那个刺杀者更为美妙呢?

    苍姑姑在府中权力很重,顾决不在时几乎所有人都听她吩咐。她想救张雪燃出去太简单,只要温竹睁一眼闭一眼,便够了。

    而被放出的张雪燃藏在哪里,苍姑姑也已找到地方,她和梅酿全盘脱出,梅酿自然会帮她。

    这是桑矜第一次利用了自己的梦境,她要做事,便不能只一计害一人。

    在这个计谋里,她一箭三雕,张雪燃的死,只是其一。

    她看了看她的腕子。

    她害她,是不想自己再无休止的以血供养她,只要她活一天,只要顾决能狗一天,她都摆脱不了成为她治病器皿的事实。

    何况张雪燃的死还能很好伤到顾决,他日后要为了东宫位争斗,张雪燃是命格上能大旺大势他的人,她的死,也就意味顾决期望破碎。

    其二,她觉得,也快实现了。

    包扎好的她躺在床上休息,目光始终看着窗子外面,梅酿被送进去房中没多久,温竹便和其他暗卫查到了破绽。

    马车毁坏的破绽。

    温竹将裂掉的某个零件交给顾决,“这是属下从事发附近地上找的,世子,您瞧这里切痕很平整,是人为。”

    顾决冷了眼眸。

    沉思片刻,男人问:“那女人是怎么出来的?”

    提到这儿,温竹不得已骗到:“这个,属下不太知。”

    “世子,世子在吗?”

    一道女声响在外面,打断两人谈话。顾决瞥了眼外面,让温竹将人带进来。

    是前来自首的香儿。

    小婢见顾决很是紧张,磕了响头便带着哭腔说:“世子…奴婢…奴婢知道内情,奴婢害怕,愿意将所有说出。”

    顾决定睛看她。

    “说。”

    香儿念着桑矜那半颗毒药,不过来也得过来。她高扬了音,与顾决明报:“张娘子是苍姑姑放出来的!那日姑姑发现府中有人为娘子送饭,便趁温竹侍卫不注意带我进去了,张娘子恳求她放她出去,姑姑说她要除掉表姑娘,需要有一人来为她做这件事!”

    “世子,奴婢是被逼的,请世子您饶了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会闹出这种事来!苍姑姑说不能让表姑娘跟着回去,让奴婢割了那木鞘,等张娘子杀表姑娘时伪装成意外!”

    香儿话说完,惧怕地看他。

    顾决听了又沉思,问:“那为何桑矜说张雪燃刺的是夫人?”

    香儿摇头,“这个奴婢不知…许是张娘子见夫人在车上一时妒心上头,失了理智。”

    顾决垂下头。

    香儿紧紧攥着衣角,不知所措。顾决虽在思考,但也在观察她。

    这小婢这样子,不是骗人。

    顾决还有一个事要问。

    “苍姑姑为何非要杀了桑矜?”

    香儿:“…因为,因为她知道了表姑娘和世子您的事。”

    这才是这场谈话的核心!

    当香儿将这句话吐出时,顾决冷寒的面容浮现杀意。

    男人看向温竹:“找到那老妇人,不问缘由,就地斩杀。”

    温竹惊了。

    同时跪地的香儿震颤了身,吓的几乎昏过去。

    她害怕自己也这般命运,在温竹走后不住求顾决,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顾决冷森森看她,很平静地问:“我可饶你不死,只是你刚才说的话,都记住了多少?”

    香儿将头摇的同拨浪鼓一般:“没!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全都忘了!”

    “下去吧。”

    顾决缓缓道。

    香儿连滚带爬,快速退下。

    佩儿道:“姑娘,您窗子开着容易吹了风邪……”佩儿走过去关窗,桑矜见香儿从房中出来,脸色铁灰,可见她办妥了。

    她道:“我只是担心嫂嫂,想多看看她。”

    “姑娘,您就是心善。”佩儿说她,彻底将窗子关好,服侍在她身边,“您包扎好了伤口,还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

    “不了,我如今感觉好极了。”

    顾决杀苍姑姑,不是因为他没脑子只听一面之词,而是苍姑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这样心狠的人,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会放过一个知晓他秘密的人。

    更何况,她还是平氏的人,更不能留。

    桑矜揉了揉眼角,心中缓缓道,苍姑姑…你走好。

    梅酿一直没醒。

    桑矜在房中坐了会,强撑自己起身,她将佩儿叫来,问她外面情况。

    佩儿说,那些给梅酿治病的大夫都走了,许是夫人脱离危险。

    桑矜点头。

    佩儿端了些清粥小菜,“哎,出了这样事世子本今日要走也走不成,刚才奴婢从厨房过来,见世子正在训人,温竹侍卫跪在地上请罪,偏这时林寒侍卫也不在。”

    提到林寒,桑矜喝粥的眼睫颤了颤,“他不在,也是好事。”

    佩儿也这么觉得。

    桑矜只吃了几口粥,盘子里的小菜一动未动,她坐着想了会,命佩儿再备一碗粥来。

    她带着伤,来到梅酿房中。

    顾决没走,坐在旁守她,见桑矜出现,男人冰冷的面容毫无所动。

    “兄长…我…我来看看你和嫂嫂。”

    她眼透着水光,瞧着思绪稳定,不似之前那样激动。

    把白粥放在桌边,她侧头看,见顾决目光垂落在她腹间。

    她身上血衣并没换下。

    腹部的衣裙全是血污,桑矜随他目光看,手捂了捂肚子说:“我…我真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桑矜…你的不小心很多。”男人仰头看她:“方远的死,也是因你而生,让我想想,死在你手上的,已是第二个。”

    桑矜睁大眼眸。

    眉心紧拧,她无措地问:“兄长是想说,都是我做的?!”

    顾决没吭声,平缓看她。

    桑矜忽然捂了脸,很痛苦地喃喃:“是啊,都是我…我就是个灾星,若没有我,嫂嫂也不会受这样的苦,我被强了也无所谓…我身上的伤也没关系……”

    “您锁了我吧,将我带回上京,我亲自去临安公府给嫂嫂赔罪!”

    她主动地伸出手腕,双手并拢,放在顾决眼前。

    仿佛此刻的她,已被顾决用锁链锁起,捆住手脚,任他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