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神秘人居然给秦卫东来了一枪。
“尼玛……”
秦卫东骂都没骂完就倒在了血泊当中。
他杀了他！
“痛痛痛痛痛！”秦卫东第一次被子弹穿膛破肚，第一次感受到心肝脾肺肾因为失血过多而衰竭。
这死法不比爆炸舒服多少，甚至不如爆炸痛快！
“可以啊！”秦卫东死了都不服气，心中愤愤不平，“看来这家伙是个硬茬！”
不是硬茬怎么能干出炸跨海大桥的“壮举”？秦卫东第一次开始正视这个“对手”。
“老子就不信了！”
神秘人快狠准的搔操作激起了他的斗志。
“我堂堂拿金哨子毕业的警队武状元会比不过你个糟老头子！”
糟老头子？
恍惚间神秘人的形象似乎跃然于眼前。那是秦卫东中枪时的惊鸿一瞥。
银色的头发，无框的眼镜，笔挺的西装，利落的手段，这个老头子似乎并不糟，反而浑身上下透着一丝精英气质。
“怎么觉得在哪儿见过他……”
秦卫东努力回想，可黑暗迅速袭来，仿若一潭死水，迅速将他淹没了。
他回到了母体当中，由温暖的羊水包裹着在其中荡漾，莫名其妙的踏实。
原来，死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只要挣脱了肉体的束缚和痛苦，死亡的感觉居然是愉悦的。
秦卫东不由得继续沉溺，越陷越深……
可他仅存的意识在不停地发问：不同的死法会不会产生不一样的结果？神秘人的一枪会不会让他走出“怪圈”？
“出圈”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秦卫东一阵挣扎，刺目的极光照亮了深潭。
他的耳膜开始臌胀，嘈杂的声音像蚊子嗡嗡嗡，也像人闷在被子里说话，令他烦躁不安。
他试着扭头，可周遭声音变得更为聒噪。
“醒了！病人心跳恢复，呼吸恢复，脉搏恢复！”
“好，停用肾上腺素……”
不久，秦卫东觉察体感、触感、痛感汹涌而至！尤其是腹部枪伤的位置好似熊熊火焰在烧，烧得皮肉肠子滋啦滋啦作响。
枪伤竟然延续到了“死后”？秦卫东惊了。
他想翻身，却貌似有个两百来斤的大胖子压着他，让他动弹不得，乃至发不出声。
鬼压床？
他心里清楚不是胖子，也不是鬼压床，而是自己的身体。
他回来了。他从“怪圈”里回到了现实世界。
“不要……”他虚弱地张着又白又干的嘴唇发出微弱的声音，“我……要……回去！”
他着急，冲进海的司机怎么办？红裙郭小姐怎么办？还有后座那个要在早高峰引爆的疯子怎么办？自己该怎么阻止他？
秦卫东要疯了！
愤怒、焦虑、好奇，乱七八糟的情绪杂糅在一起化作了一股气血堵在胸口，让他不吐不快！
“我艹！”他冲口而出，来了句脏话，吓得医护人员一跳。
“我他妈不要回来啊！”
他愤怒地扯掉氧气罩，用力拔掉插在、贴在他身体上的各种管子、针头，一跃下地，踹门就走。
医护人员连忙拽住他说：“你刚恢复心跳不能剧烈动作……”
话未说完秦卫东就跌下车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救护车上。
还好车子没开，他不过是摔了一跤。若在路上，他恐怕又一次要入“羊水”了。
“别乱动！小心二次受伤！”医护人员陆续跳下车来。
秦卫东痛得打摆子，口吐白沫，像发羊癫疯。
医护人员抬他上担架又重新抬上车，一输液，秦卫东终于缓过劲儿来了。
“医、医生、我……怎么了？”
“你都不记得了吗？”
“不……”秦卫东艰难地摆了摆头。
除了怪圈里发生的事，进怪圈前他在哪儿、在干什么秦卫东一概不知。
“别想那么多。”医护安慰道：“我们会全力救治你，不会让你成为烈士的。”
“烈士？”
听医护的语气他大概率是因为“助人为乐”而差点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