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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灼略带诧异的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在开玩笑。

    “太后娘娘,你这不是胡说么?本座可是一个太监,而你是太后,你是主,本座是臣,本座又如何能选娘娘你?”

    殷灼又怎么可能会对太后有不一样的心思呢?

    太后眼中的落寞深得几乎能把人淹没,她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望着他,她渴望殷灼可以看透她的内心,然后留下来。

    至少能够让两人的关系像以前那般。

    但在殷灼的眼中,已经把自己要说的一五一十全部都说得清楚,如果太后还听不懂的话,那么就是太后的问题。

    “需要说的话本座已经一五一十的与太后娘娘说清楚,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本座就先行离开。”

    殷灼不愿把时间花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上一次早就已经与太后说过,这一次再谈,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督主大人,哀家就算真的做了那种不好的事情,哀家也是为了你好,而不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所以,督主大人,你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是吧?”

    太后紧张的拽着袖子,生怕他会因此与她生分。

    “太后娘娘,既然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而且竹嬷嬷已经认罪伏法,那么再提这件事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殷灼知晓这件事是太后在背后捣鬼,但有些事情便是如此,已经知晓是怎么一会儿了,但这个罪责又不能真的要了太后的命。

    让竹嬷嬷去顶罪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局,太后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为何还要揪着这件事不放?

    “可哀家不过是不想让你误会,那江停云又是个喜欢添油加醋、搬弄是非之人,哀家是怕你最后上了她的当,着了她的道,哀家还不是担心你。”

    太后心情慌乱,但勉强压下心底烦躁的情绪,就是怕殷灼会觉得她不好,以至于双方的关系疏远生分。

    “添油加醋、搬弄是非?太后娘娘与江停云并不熟,又是从何得出的结论?”

    殷灼本来已经要走的,走出去的步伐一顿,又回身看着她。

    不过,这一次的眼神带着几分寒凉,看得人不寒而栗。

    太后心底发怵,脸上牵强的挤出一抹笑来,“这就是你不懂了,向来是女人最懂女人的,江停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哀家还能不明白么?其实真正不懂的是你啊督主大人。”

    “可夫人没做错任何事儿,陷害她的是你。可见真正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添油加醋的是太后娘娘你,不是么?”

    殷灼本已经不想在这种小事儿上计较,竹嬷嬷的死也让此事告一段落,他寻思着这件事终究是要翻篇的。

    但太后不仅做错了事儿,还把此事翻出来反反复复的说,并且还想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江停云的身上。

    虽说他和江停云之间关系还没有好到那种份上,他对她还是有警惕之心,并不是完全相信她所说的和她所做的。

    可太后所说的倒是令他笑出了声,这不是迫不及待的给江停云泼脏水么?

    太后满怀期待的等着他的答复,偏偏听到夫人这两个字,她的心颤了颤。

    “夫人?她不过是一个细作,你还真把她当夫人?”

    太后无法忍受殷灼的心里有了旁人,明明两人才是最登对的,为什么短短的一段时间插进来这么个惹人厌恶之人?

    “既然已经成婚,不是夫人还能是什么?太后娘娘也是先皇的夫人不是么?虽说先皇已经故去,但还有小皇帝在,有小皇帝在的时日里,太后娘娘可得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

    殷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自然是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盼着她下回还是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为好。

    太后被质问得哑口无言,没有什么话要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烦躁的把屋里能摔的东西全部都摔得乱七八糟,一个不小心把手掌给划破了,殷红的血顺着手掌往下流淌,滴在地上,汇成小小的一滩,看起来触目惊心。

    “竹嬷嬷!竹嬷嬷!拿伤药来!”

    太后的手疼得发麻,看见流了这么多的血,她也被自己吓坏了,立马失声尖叫的让竹嬷嬷赶紧来,可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她茫然的望着空荡熟悉的宫殿,缓缓跪坐了下去。

    对了,竹嬷嬷已经死了,不会再出现了。

    她又哭又笑,盯着血流不止的伤口,暗自下决心。

    这一切可都是江停云那个女人捣鬼的。

    如果没有那个女人的话,那么她又怎么可能受伤?她又怎么可能被殷灼讨厌?竹嬷嬷又怎么可能会没呢?

    竹嬷嬷可是跟在她身边十来年的人,她早已习惯了她办事儿,现在身边连个心腹都没有。

    小皇帝听到屋内的吵闹声儿,立马提步进屋,上前抱住她的身子。

    “母后,你怎么倒在地上?这手又是怎么一回事儿?身边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赶紧请御医来。”

    小皇帝一出声儿,宫女嬷嬷立马来了,他们手忙脚乱的带太后包扎和收拾大殿。

    “早干什么去了?还得朕出声你们才能来?你们要是伺候不了母后,那就让旁人来,又不是宫里只能用你们。还真以为你们才是主子不成?”

    小皇帝知晓今日母后心情一定不好,他才来看看,不曾想,差点母后就失血过多晕过去。

    “陛下息怒,不是奴婢们不做,而是这种事情往常都是竹嬷嬷做的,如今竹嬷嬷不在了,奴婢们一时也没注意到。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还请陛下息怒。”

    荣嬷嬷端端正正的跪好,祈求小皇帝的原谅。

    小皇帝犹豫片刻,心软了,“那好,下不为例。”

    太后的视线终于缓慢的聚焦,她的视线挪到小皇帝的脸上,随后紧紧将他抱在怀中。

    “泽儿,母后可就只剩下你了,没有你,母后该怎么办?你一定会站在母后这一边是不是?”

    “母后你这说的是什么?儿臣肯定是站在你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