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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踏进家门,她就被一道尖锐得令人生厌的声音喊住。

    “站住,你脖子上项链哪来的?”

    刚下楼的林芝视线被一道刺眼的光吸引,待看清光源后,心一惊。

    那不是上个月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被一位神秘买主,以1200万港币拍下的天然粉钻项链吗?

    景家虽然买不起这种昂贵的珠宝,但她私下里一直悄悄关注着每一场和珠宝有关的拍卖会,幻想着有一天他们戴在自己脖子上的模样。

    但这么贵的项链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小贱人的脖子上?

    “老男人送的。”

    说着,景姒婳顿了一下,平静地望着眼冒绿光,难掩贪婪的林芝,勾唇补充道:

    “比赵成有钱有权有势十倍的老男人。”

    林芝心一紧,眼珠滴溜溜地转,要是这个小妖精在外面乱来传到刘总耳朵里,成人礼上的约定肯定要告吹。

    思及此,她脸上闪过一抹阴毒,步步逼近,威胁道:

    “景姒婳,我可警告你,别在外面胡来,不然你妈妈的......”

    话还未说完,就被佣人一嗓子打断。

    “先生,您回来了。”

    景正海将公文包递给佣人,抬眼看到客厅里的妻子,想到今天在公司的遭遇,气不打一处来,不耐烦地厉声斥责:

    “我说了你不要动公司账户里的钱,和财务董事会那帮人解释起来很麻烦的!”

    “哎呀,我忘记了嘛,老公别生气......”

    林芝脸色一变,一时间也顾不上敲打景姒婳,赶紧上前拉着男人的胳膊哄。

    景姒婳懒得理会这一公一母,快步上楼后,看到景迦南站在她房间门口,垂着眼,看起来像只受伤的小狗。

    见她过来后,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要问什么快问,不问就让开。”

    应付完沈宗临,她整个人筋疲力尽,懒得在和眼前幼稚的人周旋,说完后掩唇打了个哈欠,直接绕过他准备推门进屋。

    手握在门把上时,她听到景迦南小心翼翼地问道:

    “姐姐,你刚刚说的只是为了刺激她对吧?”

    “嗯,是。”景姒婳敷衍地回着。

    景迦南长舒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亮晶晶,跟上去想再说些什么时,被拒之门外。

    他也不气馁,哼着歌,脚步轻快地返回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24寸行李箱的一半都被各种各样的药占满,他的衣服和日用品只占了一小部分。

    姐姐身体不好,临市又是个临海的港口城市,气候和京市截然不同。

    他害怕姐姐到那里水土不服,所以把常用药物和抗敏类药物备齐,以便于到时候姐姐生病或过敏了能随时用上,不用手忙脚乱地找人买药。

    楼下,林芝捏着嗓子小心翼翼地讨好景正海好半天才让人气消了。

    “你拿那三十万做什么了?”

    景正海不悦地问。

    “哎呀,就是老家那群人又来要钱的呗,说不给就来京市这边闹,我害怕他们来真的,到时候让别人看笑话,就先给了三十万安抚一下他们。”

    她是从小地方走出来的,在夜场坐台的时候遇到了年轻帅气多金的景正海。

    后来几经辗转打听到他已婚并且妻子正在怀孕,她心思一动,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天下就没有不偷腥的男人,一来二去,她成功爬上他的床并怀上孩子,隐忍多年后一举嫁入豪门。

    家里那帮穷亲戚见她飞黄腾达了,时不时就来敲诈勒索一番,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景正海也觉得烦了。

    她日子也跟着过得不舒坦,好在近几年该死的都死得差不多了,她也落得清净。

    “下不为例。”

    景正海被缠得烦了,将身上的人一把挥开,以应酬为理由又出了门。

    倒在沙发上的林芝恨恨地咬了咬牙,外面应该是又有小妖精了!

    ——

    坐在候机厅时,景姒婳才犹犹豫豫地给沈宗临报备了行程。

    本以为才还不到六点,人肯定没醒,但没想到他居然秒回:

    [为什么不早点说?]

    她心一紧,这是又生气了吗?

    未等她深想,下一秒,语音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她惊恐接起,手机顿时变成了烫手山芋。

    “已经到机场了?”

    男人约莫是刚睡醒,声音懒懒的,带着鼻音,磁哑温柔,她心跟着放松些许,低声回已经到了。

    那边传来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他又问了一遍她为什么不早说。

    “我忘了,沈先生,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提前说我可以帮你把航班和酒店都安排好,知道吗?”

    那端的沈宗临靠着床头,嘴里咬了支未点燃的烟,慢条斯理地揉着太阳穴,柔声慢调地解释。

    怎么就胆小成这个样子。

    一股异样的情愫迅速从心底划过,景姒婳有些不自然地回道:

    “嗯,知道了。”

    “一个人去的?”

    “不是,和我弟弟,他去找他的朋友,我去找我的朋友。”

    沈宗临这才想起,景正海似乎还有个出轨生下的儿子,一直没在圈子里露过脸,存在感也不强。

    “酒店订好了?”他又问。

    “订好了。”

    “把具体地址和房间号发给我,落地报一次平安,到酒店报一次平安,记住了吗?”

    景姒婳很乖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

    刚挂断电话,办好行李托运的景迦南拎着个袋子在她身边坐下,从里面掏出一个保温杯递给她。

    “给,姐姐,你胃不好不能不吃早饭,先喝点粥。”

    她拧开看了一眼,是红枣小米粥。

    “你刚买的?”

    “没有,从家里带的,昨晚提前熬好的。”

    景姒婳捧起杯子喝了几口,冷冰冰的胃顿时舒服了不少,连带着看景迦南的目光也柔和几分。

    在接下来的行程里,景迦南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什么叫做移动的百宝箱,甚至在到酒店时,他还从书包里掏出一次性床单和被罩。

    “姐姐,我帮你换床单,桌上的书包里有巧克力,你只喝了粥肯定不行,我点的外卖估计还要好一会儿到,你先吃块巧克力。”

    好不容易逮到一次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景迦南铆足了劲儿表现。

    拍完房间的照片,给沈宗临发过去以后,景姒婳便去书包里翻找巧克力。

    书包里东西摆放的很整齐,她一眼就看到了巧克力,拿了一块准备把盒子放回去时,目光被里层露出的一点粉边吸引。

    她拿出来一看,是个信封,不用打开就知道是情书,再看向手中的巧克力时,觉得有些不对劲。

    “景迦南,你不会把女同学表白时送你的巧克力给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