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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2话 茇城(一)

    对于贤王府内发生的事祈宝儿暂时并不知道,可就算她知道,这会儿她也不会闪现回去,她每回离开都会安排好人守着王府,安全这方面从来不用多余担心。

    傍晚,在夕阳已经隐入天际线后,郑相这才拖着累到快残了的腿回到客栈。

    被小二引着到包厢后,瞅着坐那胡吃海塞的女娃子他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可对方是王爷,他就是有气也得生生忍着。

    祈宝儿正抓着个鸡腿在啃,看到她就像是没看到他脸上的郁荽一样的自然得不要再自然的朝他朝了朝满是油的爪子。

    “郑叔快来,且饿了吧,这家客栈里的饭菜味道不错。”

    郑相:“……”

    遇到这么个厚脸皮的贤王他还能怎么办?

    板着张脸过去坐下,这是他身为一国相爷最后的倔犟。

    他也着实饿了,几个时过去就喝了几杯茶,这会儿肚子没有咕咕叫都是懂事的让他在贤王面前能保住点相爷的威严。

    祈宝儿还真不晓得这货竟然在两人分开后至今都没能吃上饭,她都已经

    叫来小二给郑相添饭添碗筷,等小二离开后,郑相速度不慢却是不失优雅的先干掉一碗饭若干的菜垫吧了下空空如也的肚子,这才放下碗和祈宝儿说起她离开之后的事。

    郑相和祈宝儿俩来茇州并不是公开的行程,所以并没有提前告知茇州的官员们。

    茇州知州和知府俩得知郑相到来后本来就已经吓得不轻,再知道他们所管辖的地方内竟然还被人给建了个私牢,且有可能那私牢内曾经关过不少人,这俩可以说是胆已经在被吓破的边缘蹦跳。

    所以俩匆匆带着人赶到华府见到郑相和华府内的地下私牢后,全程都是战战噤噤的啥也不敢说,只一味的请罪请罪再请罪。

    在祈宝儿听来,郑相的总结就是,他只要呼吸声稍大一点,那俩就会立马的噗咚跪下喊一声‘下官罪该万死’。

    你说人都吓成这样了,哪个还想得起来郑相的肚子?

    祈宝儿把骨头丢一边又拿起另一个,中肯说道:“倒是也不怪他们怕,此事着实是能治他们一个治理无方的罪,丢官丢命也不是他们自个在瞎害怕。”

    如果不是当知州和当知府的不做为,不说华府内被建了个地牢怎么会没人知晓外,单说曾经被关在地牢里的那些受害者,他们又是怎么被安全的运到华府去的?

    还有,总不能说那些受害者全是从外地里弄来的吧?

    难倒其中真的一个本地人没有?

    所以啊,这个治理无方的罪,那俩是指定跑不了的。

    他们自个自然也明白。

    至于那俩是否还涉及到了其它,祈宝儿不好奇也不关心,那不归她管,没瞅郑相坐在这嘛。

    郑相想起那两人也着实是如祈宝儿所猜的面色极为不虞,“我去衙役查了他们的记档,单是茇城,周围村里的村民和城中的乞丐是年年都有人失踪,竟全是悬案。”

    有句古话哪怕是在祈宝儿前世那律一法已经算是比较全面的世界也依旧被百姓所认同,便是‘民不举官不究’。

    更何况是现今这世道,更是只要不报官啊,杀/了/人那都没人管。

    而百姓惧怕官府,大事还会说去告,可小事,一般百姓是不敢往官府去的。

    所以祈宝儿在听到郑相说官府内的记案中竟然是年年都有失踪人员后,且其中竟然还有乞丐,她是真真惊了一诧。

    郑相看出了她的讶异,“茇城的齐同知倒是个尽职的好官,只是无奈上头有人压着,许多事他也是有心无力。”

    听这意思···

    祈宝儿默默瞅了他一眼不再言语,咱一切尽在不言中,不就是姓元的同知是他的人嘛。

    看祈宝儿听出了自己的意思,郑相没再继续这话题,“巧合的是,茇州的知州的茇城的知府两人竟是连襟关系,知州娶的是大姐,知府娶的是幼妹。”

    “等等,茇城的知府,不是要比知州的年纪还要大上几岁?”

    郑相一言难尽的点头,没错,知府五十出头,知州才堪堪四十。

    茇州知州姓庞,出身于京城庞家,就是那驻守在西南庞家军庞将军家的那个庞,是庞将军庶堂叔家的长子。

    茇城知府姓叶,没有什么大的家世,老家在西北偏远乡村,是真正出身于寒门的贵子。

    他们二人,娶的都是茇城大富户荣家的女儿。

    说到这个荣家,其在京城都是有点地位的。

    荣家主要经营的是布料生意,最拿手的便是噱头是可冬暖夏凉的望梅雪布。

    这望梅雪布真正是否有所谓的冬暖夏凉效果早已不重要,也已经没人去追究这点,因为它在先帝时期先皇后曾有好长一度时间里很是喜欢荣家的望梅雪布,先帝还曾亲点过此布为皇家专用布料,荣家也因此成为了皇商。

    至今依旧如是。

    也就是说,荣家虽身在茇州这于麒麟国来说连繁华都算不上的城里,可只要他们依旧是皇帝,只要皇家没有撤了望梅雪布的皇家专用这点,它荣家的地位那就不是一般人可以触动的。

    一个商户之女,能与庞家那样的人家结亲,原因也正是在这。

    叶知府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叶知府早前在老家就有妻子,后来据说是病逝了,叶知府这才求娶了当时同样是新寡那位荣家最小的女儿。

    不过,以上这些不重要,郑相真正想说的是:“这俩连襟倒是配得很,一个比一个没有担当,胆小怕事只一心想保住自己的官位。”

    嗯??

    祈宝儿疑惑看向他,郑相这人一向稳得一匹,除了当年妹妹的独子出事时外,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人脸上出现这么明显的怒色。

    倒是令她有些好奇了,“他俩是做了?”

    “他们要是做了什么还好了,最可气的是,许多事他们明明知道,却是什么都没做。”

    也不知郑家人脉广这点起了优势,还是郑相的人早已遍布全一国的郑相随意去个地方想查啥都能在最快的时候得到结果?

    总之就是,郑相只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里,已经将一知州和一知府给查了个底儿掉。

    郑相也没瞒着祈宝儿,准确的说,他特意的跑来客栈找祈宝儿,就是要将所查到的这些禀给祈宝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