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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壮在祈开山家治伤养伤将近两个月时间。

    祈文方每天要去堂教书,祈康顺在城里一家酒楼当掌柜的,祈良玉小两口以前是自己住独立的小院,后来祈良玉身上遭了怪事后祈开山他们不放心的才让祈良玉和大家住一块。

    也就是说,那俩月里有充足时间来照顾大壮的人,就只有祈开山一个。

    祈开山军中出来的,本就喜欢大壮这种威武雄壮代表着力量满满的狗。

    两个月的相处,祈开山曾信中和祈老头提过,说是若非那家人找来,他愿余生与大壮相伴,将来同葬。

    相伴余生,将来同葬!!!

    这承诺,说句不好听的,许多的结发夫妻都未必敢开这个口。

    足可看出祈开山对大壮的感情,也可以想象到祈开山看到大壮尸体时会是何等的伤心奔溃。

    祈开山不能让大壮死得不明不白,他头一次违背本心的借了祈老头的贤王祖父之名去查大壮的原主人一家。

    祈宝儿听到这突然的一把拽住她爷的手臂将人拽到路过的一大树下,压着声咬着牙奶凶奶凶的问道:“爷,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祈老头满脸无辜的看着她,“啥?”

    “啥个头啊啥,开山太爷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他要是借你的名义去做什么,绝不可能不提前告诉你。

    你对大壮的事这么清楚,清楚到就像是亲眼见到过一样,别和我说,爷你竟然也不知什么时候开了天眼。”

    祈老头:“……”

    顶着孙女那压迫人的视线,祈老头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爷可没做坏事,那家人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一家子就没一个好东西···”

    祈宝儿眯着眼不言不语的看着他。

    祈老头声音越来越弱,直至消失,双手交叉握住不断揉搓着,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声音弱弱,“他们家要不是做了太多缺德事,我就是想查也查不到呀。”

    老爷子很坦白,还记得永安城曾经的那位路启良路通判不,曾经的路通判在祈宝儿离开的那几年中升官了,进京入了吏部,现在是位四品吏部郎中。

    路启良在永安城的时日不短,且他这人为人正派结下不少善缘,人虽离开,但关系还是有不少在。

    老爷子也不是那不知深浅的人,他本就怕影响到孙女的平日里事事谨慎,这种私底下查人的求人办事,自然不会去大张其鼓的来,路启良这个私/交甚码还不用怕会去到处哗叨叨的人,自然就是首选。

    路启良也是不负祈老头的期盼,不到半月就把那家人给查了个底儿掉,而且曾经是通判现在是郎中的路启良做事可比祈老头和祈开山俩靠谱多了,他不单单是查,而是更全面的提溜出一堆的物证人证后,把事儿交给了永安城的官一府。

    人证物证俱在,那家人辩无可辩,该抄家的抄家,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财产充公还给永安城的官/府添了项大业绩,可以说是除了那家人外其它参与的人全满意了。

    祈宝儿:“……”

    瞅着她爷那面上惶惶其实藏得嘚瑟的德性,祈宝儿一口血差点没直接怼他脸上。

    这要不是她爷···

    可很无奈,这就是她亲爷。

    她只能将那口老血硬咽下去后苦口婆心的劝道:“爷,你一无官身二无品级,哪怕被封了候,也是个闲候,无权插手官府的事宜;

    不说是你了,就是还坐在兵部尚书这位置上的我,地方官一府的事情我也无权去插手。”

    “有些事也许开头并没错,但有一就有二,这个口子一开···

    爷你想想。”

    话落,祈宝儿没再看他的抬脚离开。

    她爷聪明着呢,许多事不用她说得太明。

    祈老头抿着唇站那许久不语,因其是站在树影下,十二未能看清他此刻的神色,只感觉小老头此刻的身影瞅着很是有种孤寂的可怜感。

    十二瞅了眼已经站在墙角应该是正在和那个叫大壮的狗灵魂在小声说着什么的主子,又瞧瞧瞅着颇有些像是被遗弃了般可怜兮兮的老爷子,心里默叹了声,收回目光快步的赶紧跟上主子。

    “你说是一个小孩?几岁的小孩?”

    祈宝儿已经和大壮对话上,只是大壮的灵魂已经很弱,瞅着只薄薄的一层,好半响才能回她一句话。

    “十-几-岁,很-凶。”

    十几岁?

    难倒真是祈富业?

    祈宝儿指了指墙内,“是不是家人?”

    又是好一会儿后大壮才断断续续回答:“不-是,不-认-识。”

    祈宝儿并非没事找事的在这寻问个灵魂力已经很弱的飘,而是她站在已经这能感应到祈开山他们的房子里有浓郁的阴气和凶煞之气存在,却并无阴灵存在。

    这时祈老头似乎已经平抚了心绪的走了过来,祈宝儿像是刚才两人的争执并不存在一样很自然的转头就问道:“爷,咱们村是不是在富业之前还有其它的孩子出过事。”

    祈老头想都没想便点头,又摇了摇头,“并不是咱们村的人,不过出事是出在咱们村里。”

    不用祈宝儿寻问祈老头已经继续说了下去,“孬仔你记得不?那时你还没回来,差不多是在五,,不对,是六年前的冬天,村里来了个年轻小伙来找孬仔,说是以前和孬仔在同一个布庄里做活。”

    就在祈宝儿离开的那年冬天,杨老婆子生了重病不起,孬仔为了给杨老婆子治病跑永安城一布庄去相当于是卖/身般的签了契据给人当小二,拿回来五十两银子给杨老婆子治病。

    这事儿他谁也没告诉,自个悄摸着傻兮兮的就把自个给卖了。

    可无奈的是,杨阿婆还是没有救下来。

    这时祈开山他们才知道孬仔办了啥蠢事,在帮着把杨阿婆送走后,由祈开山出面去找了布庄老板,多赔了二十两银子才可算是将孬仔的‘卖身契’给拿了回来。

    当初祈康安走时把孬仔给带走,多少和这事儿有点关系。

    太蠢了,不放身边盯着实在是不放心他会不会哪天又一个没注意就把自个给卖了。

    “孬仔那时已经不在村里,村里人也不能确认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是当时已经天黑,所以他说借宿一宿你开山太爷他们也就没反对。”

    但祈开山是个谨慎的人,这突然的陌生人进村,还找一个已经离村已经几年的人,真真假假模糊着,他自不敢让人住到村民的家里去。

    于是,那晚那个年轻人是住在祈开山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