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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手!光天化日,岂容你放肆!”

    罗子尘不耐烦的皱起眉头,这种事情他遇到的多了去了,总有那么几个不知死活的想在他面前装英雄。他虽是庶子,可怎么也是定昌伯爵府上的,就算是官府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待他转过头,刚想训斥那人几句,却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竟是大理寺少卿沈东明。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松开了手,而姜明菀则赶紧趁机躲到了沈东明的身后。

    “哟!这不是沈大人吗?怎么现如今连这种小事都能惊动沈大人了?”

    “小事?罗公子难道不知这位姜大小姐是未来的三皇子妃吗?你当众这般行事,到底是爵爷默许的还是罗公子你本就对陛下的赐婚心生不满?”

    “哼!姓沈的,你别得意,咱们走着瞧!”罗子尘见讨不到一点好处,还差点被扣上对陛下不敬的帽子,便气冲冲的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姜大小姐无碍吧,现在是要去哪里,在下可送大小姐一程。”沈东明看一脸惊慌失措的姜明菀,心里一阵心疼。

    “有劳沈大人了,小女想进宫,面见太后。”

    看着沈东明微微皱起眉头,姜明菀笑笑解释道:“沈大人有所不知,当初从太后身边离开时,太后赐了一枚令牌,小女可凭令牌进宫的。”

    沈东明点点头。

    姜明菀坐上了马车,沈东明则坐到了马车的外面,一行人向着进宫的路缓慢的行进。

    “今日之事,多谢沈大人相助。”

    “大小姐客气了,于公我本就在为他做事,于私,你我......你我二人本就是朋友,我帮你这点,算什么。”追影来找他说出姜明菀的计划时,他便开始心疼了,陈世子说只有那个人才护得住她,此刻呢,那人去了哪里,若是护得住,又何必让她以身犯险?

    “阿菀,明知这条路走起来会很艰难,你却还是义无反顾吗?”

    “是!他若不离,我便不弃!”

    简短的一句话让沈东明明白了姜明菀的坚定,曾几何时,她也曾对他说过这句话,可他面对危机首先放弃的便是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他又有什么资格责怪萧子晟呢,那个人一直在为以后努力着,不像他,是个懦夫一样的人。

    很快到了宫门口,姜明菀在芳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她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用帕子包裹的物件儿,塞到沈东明手中。

    “沈大人,此物放在我这里已经不合适了,今日便将其归还。”姜明菀行了一礼,而后向着宫门走去,宫门处的护卫见了她手中的令牌,很快放行。

    沈东明摸着手中的物件,知道帕子里放着的是当初他送给姜明菀的那块玉佩,落寞的他转过身,向着沈府的方向独自走去。

    过了很久姜明菀才从宫中出来,可与她进宫时不同的是,她的身后跟了十名护卫。陈国公派出的人一直在宫门口徘徊,见到这个架势也是吃了一惊,因怕被发现,只能远远的跟着。

    回到姜府,刚下马车,就见萧子元冲了过来,抓住了姜明菀的手臂。

    “我哪里比不过那个病秧子,你宁愿选他都不愿选我吗?走,跟我进宫,面见父皇,我要让父皇收回成命,你是我的!”

    “殿下请自重!”姜明菀疾声厉色的说道。“在殿下心中,岂是将圣旨当做儿戏?这话我便全当没有听过,殿下请回吧。”

    “阿菀,你跟我走,我可以说服父皇的......”

    “参见殿下!”跟在姜明菀身后的十名护卫突然走上前行礼道。

    “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殿下,我等奉太后娘娘懿旨护姜大小姐周全,直至三皇子回京!还请殿下不要让属下难做!”

    萧子元不甘地松开手,老太婆一向喜欢萧子晟,那个病秧子明明都快要死了,为何非要拖着阿菀,还将她看的死死的,真是可恨!她不是喜欢礼佛吗?等到他继位那日,便送她去常伴青灯古佛,永不许她回京!

    此刻,想要带走姜明菀是不可能了,萧子元只能恨恨地的离开。

    随着萧子元一起离开的,还有陈国公派去监视姜明菀的几个探子。

    “什么?你是说姜明菀去逛胭脂铺子被定昌伯爵府的庶子调戏了?还正巧被沈东明撞上了?”

    “是,国公爷,其实也不是很巧,那胭脂铺子就是沈大人下朝后常去的那间。”

    陈国公来回踱着步,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捋顺一遍。

    先是他派人监视姜明菀,然后姜明菀突然在街头被定昌伯爵府庶子当众调戏,此时,若是她身边真有高手跟着,定然是不必等到沈东明出手相助的。感到被轻薄了的她一气之下,便去了宫中寻太后诉苦,太后为了护住她的安全,避免类似的事情发生,便派了十个护卫给她!回到姜府后,又遇上了被他一顿挑唆,妒火中烧的萧子元,原本他还想着利用萧子元来试探萧子晟到底有没有安插人手在暗处护着姜明菀,没想到,太后派出的十名护卫让他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可这一切竟这般合情合理,没有一丁点让人觉得突兀的地方,难道真的是他想错了?那位真的是个病秧子?

    第二日,京中又有一条消息散播开来。

    “定昌伯爵府庶子德行有亏,府上爵爷一怒之下,杖责其五十大板,打得他皮开肉绽,哀嚎连连。”

    姜府老宅。

    天色渐晚,宋氏坐立不安的来回踱步。直到听见外面传来响动,她立刻迎了出来。

    “烟儿,你去了哪里?你这几日,可是瞒着母亲做了什么?”

    面对宋氏的质问,姜云烟倒显得很平静,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辞,“母亲多虑了,烟儿只是觉得一直待在府上有些无聊,出去闲逛了一会儿罢了。”

    “闲逛?你接连几日早出晚归,却说是闲逛?女儿家的名声你都不要了吗?可知自己就快及笄,马上就到了婚嫁的年龄?你日日留连在外,哪里是大家闺秀的作风,传了出去,岂会有好人家上门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