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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黄河马帮

    阿七早已吓得瘫软在地,颤颤巍巍地说,“这个如何如何,不是早与吕大人在牢中交待得清楚了吗?”

    “你若是真交待得清楚明白,咱们小家主为何会遭此劫难?”阿大奇道。

    “我确实不知你如何与王缙勾结的,我也并未画押认罪,便要将我处斩,我也觉很是蹊跷。”洛惜言说道。

    阿七双眼紧闭,不发一言。

    阿大给阿六一个眼神,阿六会意,冲着帐外招了招手。

    四五个精壮的蓝衫男子走了进来,将阿七拖了出去。

    “翠香,先不管他们,今日我洛惜言感谢你救我于法场!我们今晚就在这孟津渡上,不醉不归!”洛惜言哈哈笑道。

    “我今日前来救你,其实有些私心。”雀奴对洛惜言说。

    “哦对了,你说过!”洛惜言拍了拍雀奴的肩。

    “阿六,我醉春风遇到的好姊妹翠香有话要问你!”洛惜言说道。

    “阿六,我丢过一匹马,马上有一幅要紧的画。那画上之人应与我面容相似,但是她身穿宫装,画上有四字……”

    “画上的字无妨,反正我也不识字!”阿六坦诚地打断了雀奴。

    “哎,六条一,你来,咱家谁在洛阳城里,专门负责偷马的?”阿六问道。

    帐内之人纷纷无奈地捂住了眼睛。

    “阿六哥,是咱家六条八!”六条一回道。

    “你把他叫来!”阿六说道。

    “条一好汉,你先等下,你家又是谁在长安城负责偷马?”雀奴盯着六条一的脸问道。

    “六条七!”六条一想都不想。

    雀奴转脸望向洛惜言,却见她的脸早已气歪。

    洛惜言伸手在桌上一拍,“把所有负责各处偷马的六条都给我喊来!”

    一眨眼的功夫,帐内竟然跪了几十个六条。

    “六条十八和六条四十七还在办事,其他的都到齐了。”

    “你先问还是我先问?”雀奴一脸愁苦地问洛惜言。

    洛惜言烦躁地摆摆手,“你先来,这屋太闷,我出去站会儿!”

    “六条几拿了我的画来着?”雀奴已经有点犯糊涂。

    “哎,是我!”一个汉子举手说道,“我一看你就和那画儿一模一样,呵呵!”

    “六条八,好好说来,那画现在何处?”阿大开了口。

    “嗨,在我家挂着呢,我现在就派人取来!”

    “嗯,我等着。”雀奴说罢,也顿感烦闷。

    这洛小家主实在不易,如此大的家业,如此多的傻随从……

    雀奴不禁怜悯地望了望洛惜言的背影。

    阿七浑身湿透地被拖了回来,一个汉子抬脚在他身上微微一踩,阿七的嘴角便汩汩地冒出水来。

    “阿七,现在你能开口了吗?”阿大在他耳边问道。

    阿七又呛出了几口水,连连喘气。

    如雀奴所料,元、王二相等人,一面通过狐耳,与善结息勾结,每年秋天为边境唐军制造些麻烦,一面顺势劝说圣人在洛阳建中都,以备秋防。

    如此做来,本是看似对王缙等人并无好处,但细细想来,好处都应在阿七的房舍生意里面。

    “王相让我放出建中都的消息,这消息一出,自是买房之人络绎不绝。房舍价格,我便翻了三倍四倍地去卖,仍有人抢。我因此也会将卖房金的五成,孝敬给卓大人。”阿七跪地哭道。

    “五成?!”洛惜言气得喊道。

    “你姓洛还是姓王?我要问候你祖宗!”洛惜言扑上去便对阿七拳打脚踢。

    “阿七,你没说实话!”阿大眼珠一转。

    “你给王相五成,剩下五成进了我洛家的账。这么说来,阿七你委实无私啊!”阿大嘿嘿笑道。

    “他自己必是吞了至少两成!”洛惜言说道,“你们将他拖出去,先打个几十乱棍,再送给吕大人!”

    “先别!”雀奴连忙说道,“洛惜言,你好好想想,你在狱中,确实没有认过罪吗?”

    “你的意思是,吕大人想让我赶紧死?”洛惜言心下凄惶,悠悠问道。

    “未必是吕大人,他身旁的监刑之人是何人?”雀奴忙问。

    “据说……是长安派来的!”洛惜言说时,也觉一惊。

    “这便是了!”阿大说道,“快来人,去查查长安派来的那位监刑官,可是想速速了解此事,拿我们家主顶罪啊!”

    “一面是要如此,还有一面,就要问问阿七在牢中,是如何攀咬于我了!”洛惜言咬牙切齿地说。

    众人正议着洛惜言被谁陷害之事,复又听见远远的一声吆喝。

    “画来了!”六条八擦着额上的汗奔了过来。

    雀奴大喜,连忙结果卷轴打开,却突然陷入了沉思。

    “这画被我家小仔寻得,不知道怎地,便成了如此这般……”六条八一脸歉意。

    “让我瞧瞧!”洛惜言从雀奴手中接过画来。

    阿大见洛惜言已经笑出了眼泪,长叹一口气。

    此事倒也不能怨洛惜言不正经,只是……在画中雀奴的脸上,被用不知哪个熊孩子涂了粗眉与胡须。好好的一名公主,如此看起来便好似钟馗一般。

    “这画中,本来是你么?”洛惜言奇道,“你是这永清公主?”

    “我也喜欢如你一般,玩各种假扮游戏。”雀奴摆手笑道,“你就喊我翠香便好!”

    洛惜言拍手大笑,“那翠香姊妹,明天,我们再一起扮个啥如何?”

    “不必了!”雀奴的脸上写满了拒绝,“我仍有要事相询。”

    雀奴说罢,转向了阿大,“阿大兄弟,我还有一事。在洛阳白马寺,之前有位住持叫无印大师,你可知道?”

    阿大略作沉吟,命人去唤阿十二。

    阿十二于是一溜小跑地进了帐。

    “这是我家管烧香求佛的阿十二,每年由他给各庙捐香火钱。”阿大说。

    “无印大师是死在洛阳城西的寒陌寺,应是头部受到重击,算来这事也应是有十年了。”阿十二说。

    “后来他的师弟无相大师将他舍利带回了白马寺,便做了白马寺的常住高僧。”

    “无相大师……”雀奴念着,知道他便是空静法师一直寻找着的师叔。

    “无相大师据说后来还了俗,下落不明。哦对了,他还有个徒儿,生得细眼白面,妩媚异常。当年洛阳少女对他,趋之若鹜。”阿十二一脸八卦相地说。

    “大家也喜欢俊和尚吗?”雀奴不禁莞尔。

    “这个徒弟是带发修行的,总手中持着一枚拂尘。不过这一两年倒是不怎么见到他了,洛阳少女们自然也去的少了。”

    阿十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