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一词的解释是，争执，以言语相斗。
既然姚浩然和田芳发生了争执，那一定有一个核心的争执点。
姚浩然，也坦言，重点不是田芳的职业，而是越来越平淡的感情。同居之后的分开，拉开了距离，拉远了两颗心。
他感觉，两个人，正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前进。
工作，占据着田芳大部分的时间。她不仅要直播，还需要维系粉丝，以及各种琐碎。
两个人的交谈，不再是美好的未来，而是彼此漠不关心的敷衍。
“但是，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一切都会回到最初的模样！”
姚浩然，以这样一句话，结束了分享。他的眼角，有泪光闪烁，可他睁着眼，没让它落下。
许念见多了这样的场面，并没有我这般感性，“浩然，你觉得，她是不是有人了？”
“我不知道，如果她喜欢了别的人，我会选择放手。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我希望她幸福！”
许念拍了拍桌子，皱着眉头，把声调提高了几分，“姚浩然，我提醒你，现在不是表现深情的时候！你要清楚一件事，田芳已经死了！”
姚浩然的身体，抖了一下，有些失神。
爱情这件事，有人说，它只与自己有关。爱情的感受，爱情的甜美，只能自己感受。
他就是深陷其中的一人。可能田芳的死，只是一种离开的方式，去了哪里并不重要。
我清了清嗓子，赶忙圆场，“浩然，想想，有谁也喜欢着田芳？”
姚浩然沉默了，任我们再怎么努力，他仍是一言不发。
保险起见，我把手按在对方眼窝处。
没有入梦，这至少证明他不是杀死田芳的直接凶手。
许念停止了审讯，回到办公室，又开始吞云吐雾了，“谢凡，这个姚浩然，有没有嫌疑？”
这个问题，我也拿不准。
但是，在姚浩然的心里，肯定有一个威胁者。否则，他怎么会说出放手成全别人的话？
就算这是一个假想敌，也一定有什么事情，让他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就在这时，派去通知家属的人，也回来了。
家属，执意要见死者，已经到了停尸房。
许念吩咐，等完事了，把人带上来见个面。
“许队，你看，这打赏排行榜，前两名的打赏最多。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呢？”
“这谁知道？有钱，人家怎么花，谁能管得着？”
“而且，我看了详细的记录，这两个人的打赏时间，都很密集。似乎，是为了争夺第一名。会不会，第一名，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肯定重要！你记得世界杯夺冠的是哪只球队吗？有谁会记得第二名是谁？”
不管怎么说，这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咕噜急最忠实的顾客。
相比于情杀，我还是更倾向于陌生人行凶。
这时，柳燕带着最新的资料出现了。
“经过查实，消费排行榜，第一名，网名钱老板，真实姓名戴鹏，是本地人，男，28岁。”
“消费排行榜，第二名，网名痴心人，真实姓名姚浩然，是本地人，男，26岁。”
“姚浩然，在排行榜里，不稀奇。这个戴鹏，把详细资料调出来！”
我翻阅着资料，如果姚浩然不是凶手，那戴鹏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
我提醒道，“燕子，把两个人在平台的消费记录，也查一下。主要看看，他们有没有打赏过其他的主播。”
许念点点头，从消费入手，是正确的，“把他们的家庭，也查查。”
我感觉，这个案子，要比之前的简单一些。
随着死者身份的揭开，真相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咣！
陆璐站在门外，伸着头，瞅着，“谢凡，我来了！”
许念把资料收进了抽屉，站起身，“大记者，进来吧！”
不知道许念，知不知道我和陆璐一吻的缘分。把陆璐引到座位上，我给其介绍，“这是许队长。”
“我已经见过几次了，就不用介绍了。”没有太多的寒暄，陆璐把资料放在桌子上，一点不含糊，“许队，你尽管吩咐。”
许念把资料看了看，一副高人一等的感觉，“陆记者，你的消息，可靠吗？”
“把吗字去了，我可是很专业的！”陆璐一改之前的风格，表情严肃，话锋犀利，“来的路上，我已经把几个嫌疑人目标，帮你们锁定了！”
我和许念，都敬佩对方的效率，洗耳恭听。
陆璐翻开资料，指着上面的几个人名，讲得头头是道。
钱老板，粉丝榜第一人，近三个月，几乎稳居第一，无人撼动。这个人，活跃于咕噜急的直播间，平时互动很多。
虽然钱老板和咕噜急相识是在直播平台，但肯定也有其他的联系方式。网红，对于大哥这种人，多少都会恭维一下的。否则，没有谁会一直傻得砸钱进来。
痴心人，粉丝榜第二人，最近一直在刷榜。虽然还没能超过第一名，但是他的狂热程度，一点不比第一名差。
他的出现，打破了排行榜的平衡，但是最终受益的，是咕噜急。这个人，很可能是咕噜急的朋友或者亲人，他们之间是存在利益关系的。
田宇，田芳的弟弟，田家的第二个孩子。他最近谈了一个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田家，不算太富裕。而田宇，普通工作，收入不高。为了支付彩礼和购置新房，他可能把手伸向刚刚暴富的姐姐。
许念别有深意看着我，他一定也被陆璐的分析，惊到了。
他肯定有些难堪，毕竟他的消息，还没一个记者的丰富。
陆璐被人安排在会议室休息，许念终于找到一个和我单独说话的机会，“这个人，真的是个记者？”
“要不要查查她？”
我总觉得，陆璐也有一种超强的洞察能力。可是，我不太懂记者行业，对方肯定有什么自己的门道。
“谢凡，先不管陆记者了。她说的这个田宇，也有作案动机。”
田芳没有结婚，她的财产，肯定会归于父母所有，父母完全可以给自己的儿子使用。
但是，为了钱，田宇会害自己的姐姐吗？
“许队，家属已经在接待室了！”
“几个人？”
“田芳的父母，和她的亲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