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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水陆法会

    闻得女人说有事相商。那老管家便坐下饮过几番茶后,呆呆地坐在茶椅上,女人见四下无人,抿过一小口茶水,便袅袅婷婷地坐到老管家身边,眼带媚丝道“我亲亲的老哥哥,众兄弟已离去,你端的甚么正经样,小女子有事求你。”那老管家先闻到女人的一丝香气袭来,早就瘫软了半个身子。

    “哥哥,你随我来。”女人糯声糯气道。女人边说边牵老管家手便向后院而去,那老管家只得身子软软塌塌地跟着女人前行,片刻,弯弯绕绕的来到了一卧房。入得室来。但闻缕缕幽香袭鼻,竟不知其所焚何物。但却让人昏然欲睡,原来是到了女人香闺绣阁之中,只见其间铺陈之盛,乃素所未见之物。更可人者,不片刻,那女人已精身在床,其鲜艳妩媚,有如剥皮荔枝,细皮白肉,晶莹剔透。老管家佯装不知何意,一副吃惊的样子,忽听女人道:“皆以‘好色不淫’为饰,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饰非掩丑之语也。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此时不来,你待昨嘀,过后自有事予你细说。”那老管家闻言,作为一个男人,岂是怕事之人,俗话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能吸土,鼓锤岂能怕鼓,便托地跳上床去,旧事重燃,未免有儿女之事,难以尽述。两时辰过后,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女人难解难分。

    两人互诉衷肠过后,女人道:“吾的亲亲的老哥哥,此情要想有长久,你需听我言,如今这世道,看上去繁华似锦,实则酷吏当道,对上惑昧,对下骄横,欺压民众甚激,纵你有万千巨富,稍有不当,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顷刻,也叫你灰飞烟灭,纵你才气过人,这社会不用你,也叫你家贫无业空锁居,这宝藏财富皆取之于民脂民膏,也须用于万民,万不可藏身,一旦藏身。将祸害不尽。”

    “吾当尽力劝说,一旦我那三位义弟有非分之想,必不留于世。”老管家信誓旦旦道。

    男人知道女人只是想留下宝藏,一心想在这治下实现其抱负理想,让万民饥有饭吃,寒有暖衣,少有书读,病有所医,老有所养,百业兴旺,人人有事可做……,在治下实现后,给全天下树一个榜样,然后逐步退及全府乃至全国,每当想起女人有这想法时,老管家常常汗颜他一七尺男儿,还不如撞墙而死,让他不明白的是女人脑袋里究竟装了啥,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想法,有时,他想,与蝉不能语冰,与井蛙不能语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语,悟起来却那么玄妙,深奥难测。

    “我的老哥哥,不用杀这杀那,难道不嫌那血腥味吗?这一切根本不用你出手,你只需弄明白他三人心迹就行,是否和咱们是同一条心,另外,明日一大早,你安排他三人护卫吾去那城隍庙做水陆大会,三日后,吾自有分晓。”男人闻言“诺”。

    两人又说了不少知心贴己的话,言不得又春性再起,未免又作了一番巫山之会,片刻之后,承天未亮,老管家慌忙整衣离去,女人几番劳碌,身子骨乏累,自当又睡了过去。

    那老管家人逢喜事精神爽,天未亮,马不停蹄的便相继见了三个义弟,隐隐说了一番阿鲁阿卓的抱负,见众义弟末见颜色变化,亦末有任何示意,便不露声色安排三人保护土司大人去城隍庙作那水陆大会法事。

    辰时时分,邱丰,武庆,李武三人带领二十兵丁及众多丫鬟、仆人带着牲马牛畜,金箔烧纸等法事用品,一众人员浩浩荡荡地来到城隍庙,那城隍庙住持早得了信息便清了场,闻众来,早站列于庙前,欲亲自侍候女人进城隍庙,刚至庙前,只见庙门前有两只大石狮子,石狮子后有石刻楹联,当女人看到庙门前刻的石楹联“阳世奸雄违天害理皆由己,阴司报应古往今来放过谁”,阿鲁阿卓冷冷的“哼”了一声道:“生肖有忌的不得进来,不要污了法事”。那邱丰,李武闻言便没再跟随进去,令那不能进的兵丁都在外护卫。(他们都是不信佛之人或生病之人,这两种人在彼时,彼地是不能进庙的,进了庙会污了神灵。)

    那住持领众人穿过 仪门,即第二道正门,只见大门上方高悬着一把大算盘,上面刻有八个大字:“人有千算,天只一算”。仪门两旁木屏上镌刻一副对联:“为善不昌,祖宗有余殃,殃尽必昌;作恶不灭,祖宗有余德,德尽必灭”。

    众人来到前院,可见两傍一边是十大阎罗殿,即:秦广王、初江王、宋帝王、仵官王、阎罗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卞城王、转轮王。另一边是元辰殿,文昌殿,反母殿,财神殿,药王殿,慈航殿,

    众鱼贯而入到隍庙内最后一进殿,即为城隍殿。那城隍殿两侧悬有对联,以赞扬城隍神公正无私:“祸福分明此地难通线索,善恶立判须知天道无私”,上悬匾额“威灵显赫”。殿内另有一幅赞神对联“天道无私做善降祥预知吉凶祸福,神明有应修功解厄分辨邪正忠奸”横批“燮理阴阳”。

    两边墙上雕塑有十八层地狱图,吊筋狱、幽枉狱、火坑狱,酆都狱、拔舌狱、剥皮狱,磨挨狱、碓捣狱、车崩狱,寒冰狱、脱壳狱、抽肠狱,油锅狱、黑暗狱、刀山狱,血池狱、阿鼻狱、秤杆狱,”望之可怖。

    众人随住持放下法事所用物品,皆悄悄的退出大殿,只留下阿鲁阿卓,住持,武庆及那几位小僧。那住持忙安排小僧立刻着手作洒净结界,——以清水遍洒道场,洒尽后,住持遣上香烧文,使奉请上、下堂之神佛鬼众赴会。忙碌之时,住持看女人不耐烦法事繁琐,就亲自带女人和武庆至庙后一清静小园休息。那住持言道:“今日无需大人动手,你只管休息,小人自会了理一切,庙前护卫一众行人用膳都在庙傍一饭馆就餐住宿,大人膳食由庙内单独提供,到点自会送来。”

    那女人闻言,满心欢喜,便示意庙僧退下,只让武庆在外护卫,自己便进去休息。且不说那住持忙忙碌碌一整天,到晚才把那做法事的经幢挂好,大众皆用过餐后,已是亥时,那邱丰,李武饭后更是小心翼翼,在庙四周布置了巡逻,暗哨,自己亲自轮值巡夜,单是苦了那武庆,他只带了两心腹亲自在小院轮值守夜。

    前半夜,一切无事,武庆见两兵丁哈欠连天,便让那兵丁自休息去了,自己独自护卫。

    这时,正是下半月时分,月兔西移。更鼓渐低,夜枭哀啼,忽听到女人房中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武庆忙提刀扑进房中,入得房来,房中一遍漆黑,鼻子中只闻得一阵阵血腥之气,甚是刺鼻,这时,房中却无一丝动静。武庆甚是疑怪,只得打起火镰来摸索着挑明灯盏,到床前一看,叫声“阿也!”正是:分开八片顶阳骨,浇下一桶雪水来。你道却是怎么?元来那阿鲁阿卓,身首已被砍做三段,鲜血横流,热腥扑鼻,恰象是才被人杀了的。武庆慌得只是打颤,心里道:“是哪个天杀的,赶来杀了她,这等神速,想来甚是惊恐,这尸首在床,血痕狼籍,这祸事非同小可!谁相信?非哥哥吴六奇能管得了,须是连夜去寻他!”

    正寻思找人帮忙,忽闻一缕香气飘来,正欲转身,后脑勺却被重重一击,两眼一黑,便晕过去了。

    第二天天末明,邱丰李武便被人早早叫醒,说是武庆半夜欲强奸土司大人,被众小军捉了个现形,现关于城隍庙后跨院中,我们无法处理,只得叫二位大人前去处理,闻得此言,二人心急如焚,无奈随众小军而去。

    却说邱丰和李武急怱怱刚跨进小院,只见那女人阿鲁阿卓衣衫褴褛,血白的前胸几条刺眼的抓痕,女人还在哭哭啼啼,见得二人进来,更是抽泣不成声,两人亦不敢出声询问,更不敢宽慰,女人见此,两眼呆呆地望着邱丰,李武。两位大男人面对这突发状况也是惊慌,更是不善言辞,更不会出言安慰,只得狠狠一跺脚,出了门就问兵丁武庆在哪,那兵丁带他二人至另一院落,一进院落,只见那武庆蹲在地上,一声不吭,见到邱丰,李武,便大声哭道“两位哥哥,是我对不起大哥,我对不起土司大人,请把我杀了吧。”两人无法,只好出得院来,李武在外候着,邱丰首独亲自去寻老管家,那邱丰急走出门,望着吴管家家里乱乱撺撺跑将去,擂鼓也似敲门,险些把一双拳头敲肿了,吴管家方才在里面答应,出来道:“是谁?”邱丰忙道:“是我,二哥,是我,我邱丰。快开了门有话讲!”此时邱丰急得只想踹门。那老管家出得门来,听邱丰一讲,便和邱丰急忙忙跑去城隍庙。

    进到城隍庙后院,看到女人已换了盛装正坐着院内一石茶椅上品茶,见到老管家,那女人给了他一个眼色,那老管家心下便明白了,于是他令人把武庆押入土司大牢,邱丰,李武见此,只有黙默叹息。

    可叹那武庆一直以为自己是保护不力,导致土司遇害才进的大牢,而两弟兄邱丰,李武却认为武庆非礼了土司大人才致押入大牢。

    几日过后,水陆大会法事已完,众定下日子,第二日便是黄道吉日,众人已准备妥当去运那宝藏。

    时夜三更时分,土司府大牢,女人阿鲁阿卓来到了武庆关押处,那武庆见到女人进来,双牙上下颤抖不停,哆嗦道“在下保护不力,致土司大人丧命,在下愿以一命抵一命。”说完便闭目等死,半晌不见任何动静,大胆睁开眼睛,却看到女人静静的看着他,月光从大牢窗口透射到女人身上,美的不可方物,武庆呆了,有这么美的女鬼吗!正惊?间。

    “武教头,你认为我死了吗?我没有死,你是被人下了迷药中害蛊,你所看到的都是假像。”那女人倾身府耳吐气如兰道。武庆闻着这幽幽袭香,身已酥麻了半边,莫说不是鬼,是鬼也愿意沾那香气所死无憾。说话间,那女人塞了一药丸纳入武庆口中,糯糯道“吞了它,这是解药。”这双纤纤玉手一沾武庆即离,武庆吞了药丸,女人解了武庆的捆绑,从怀中掏出一包干两和一壶酒道“武兄弟,我敬你是个义士,特地来这与你一处饮酒,你我如自家人一般,你是我心腹之人,来,小女子敬你一杯。”武庆道:“小人是个囚徒,如何敢与大人坐地喝酒!”女人道:“臭弟弟,你如何见外?此间又无外人,便坐下又有何妨。”武庆三回五次谦让告辞,女人那里肯放,定要武庆同处坐地。武庆只得唱个无礼喏,远远地斜着身子坐了。

    女人提起酒壶,倾嘴便抿了一口。便把酒壶举到武庆眼前,“臭弟弟,不嫌弃小女子,便直饮吧,”看女子如此豪爽,武庆提壶便“咕咕咕咕”饮了几大口,看看饮过五七轮酒,女人递上了肉干,两人边吃肉干边下酒。接递说些闲话,问了些闲事。连珠箭劝了武庆几次。看看月明,光彩照入东窗,武庆吃的半醉,却都忘了礼数,只顾痛饮。那女人见此便袅袅娜娜地坐到武庆身边,那幽香已沁得武庆移不开身子了。女人见时候已到,便开口道“庆弟,吾令你配合老管家,在老爷去省府的路上截杀,你阴逢阳违不提,在藏宝洞你斩杀了两教头不说,为什么回府后不向我禀报?,你说说你是为哪般。”

    那武庆其实在喝酒前,被女人诱惑下吃的那丸解约里面实则又下了其他蛊毒,这武庆心思才动,那心便如万蚁噬心般疼痛,一下子便酒醒了,但却四肢酸软无力,全身颤抖不停,只得竹筒倒豆子全部交待了。

    不知武庆说了些什么?却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