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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二人准备拍马而走,路边草丛中却钻出一个人来,持弓而立,骇然是方平之,吓得两人一大跳。

    原来,方平之骑上马离开时,边走边想:自己率队出来,一行十五人已死完殆尽,自己所组队的天字杀手小队亦全军覆没,回去“夜枭”决计饶不了他,只因自己完成不了刺杀任务,还全军覆没。“夜枭”定让他受那三刀六洞之刑而死,一时登感四海之广大,却无己容身之处,心头倍感凄惨。忽又想那使毒之人决计埋伏在近处,只是自己鲁莽了。

    一拍大腿,暗想悄悄的返回去观察一番,便藏好马,手握劲弓,悄悄的潜回原处等待,等了一夜,不见任何动静,正深感遗憾之时,山上忽传来一阵梭梭声,定晴细看时,天可怜见,不是那两狠贼是谁。看他二人正骑马要跑,他便大喝一声,猛窜了出来,邱丰和阿鲁阿卓一见。急拍马而走,不料方平之弯弓搭箭,一箭便呼啸而去,只一箭便把阿鲁阿卓的坐骑射倒在地,女人如狗啃泥似得滚出好远,然后倒在草丛里一动不动,似乎是摔晕了。

    那邱丰一见,心头大急,拍马引刀便向前冲杀而来,那方平之一看,便道:“来的好,先受我三箭”,弯弓便射,那第一箭穿空而去。随之带起一阵尖利的呼啸之声,那邱丰识得厉害,便用长刀挡拨飞来之箭,虽然箭被拔于地下,但箭力道甚大,邱丰感手似握不住刀,但电光火闪之间,第二箭,第三箭已随之而来,这是方平之的连珠箭,那邱丰一侧身,手一抄把第二箭接住箭尾,却被箭把人整个带了仰飞出去,第三箭也射穿了他整只臂膀,只因如不侧身,定是被第三箭穿了咽喉,取了项上人头。

    方平之眼看得手,便提弓飞快跑向前去察看,发觉那邱丰己倒卧在草丛中,似乎已晕死了过去,方平之眼见如此,便缚上弓,从侧腰拔剑就斩,忽感后面有物破空而来,要想躲却避之不及,只得用剑挑之,只听“呯”一声,一阵黑烟冒起,方平之“哎呀”一声,暗道不妙,忙要闭气,却已吸了一大口,两眼一黑,“咣当”一下倒于地上,便毒反了。

    原来,那女人早已经醒了,但却无法帮助邱丰,心中是暗暗着急,直到看见方平之提剑要杀邱丰。危急之时用力抛出毒丸,那方平之也是大意。不防女人醒来偷袭,却还被偷个正着。看到方平之被毒翻了,女人忙来看邱丰,只见邱丰一只手掌血淋淋的,另一只手膀被箭穿了个大洞,肉眼可见森森白骨。

    女人见状,从怀中掏出一药丸,用手捻开,倒入邱丰那血淋淋的伤口中,那药粉与鲜血一接触,马上激烈反应,生成一大摊泡沫,片刻那泡沫散去,邱丰那血淋淋的伤口已不出血了,既不见伤口,而是一抹暗黑红色的伤疤。这骇然便是传说中的生肌丸。邱丰伤口虽已治愈,却依然不见醒来。

    女人走到方平之身前,伸手便在方平之怀里一阵扒拉,然后,摸出了一块墨黑的玉牌,只见那玉牌正面上书一篆书“令”字,字周围辅于龙云纹饰,背面雕刻一神兽,此兽具虎头、独角、犬耳、龙身、狮尾、麒麟足一身的瑞兽,貌似龙非龙、似虎非虎、似狮非狮、似麒麟非麒麟、似犬非犬,此乃传说中地藏王菩萨的谛听是也。女人掏出一枯叶塞于方平之口中,片刻,方平之清醒过来,发觉女人站在眼前,便欲动手,却感四肢无力,便道:“你这厮贼婆娘,你要得咱滴。”那女人也不言语,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玉牌丢了过去,那白玉牌正面上也是上书一“令”字,周围辅于龙云纹,背面也雕刻一神兽谛听,那方平之一看,大惊失色。

    原来,“夜枭”接任务时,会交给雇主一块白令牌,雇主如须改变任务,只要出示令牌即可,因为雇主也可能后悔自己的决定,而黑牌交付杀手,杀手见到白令牌,须无条件服从,完成任务后,雇主的白令牌也要交于杀手,杀手携两块令牌交于“夜枭”,便视为完成任务。方平之正疑惑时。阿鲁阿卓又把那墨玉令牌丢于他。他顿悟女人才是雇主,只不知女人为什么又改变决定,但他亦知道一个杀手处世以慎言为先,雇主不说,他亦不能问。

    方平之见此令牌,二话不说。他简单道了一声谢,便飞骑上马,加了一鞭如飞而去,一路之上,他忽感全身无力,混身疲软,按理说已算完成任务,自己亦不再受那三刀六洞之刑,按理应该高兴,可是他高兴不起来,一齐出来十多个生死弟兄,虽无感情,却已相处这么长时间,虽然大家来自五湖四海,为了指令聚在一起,尽管“夜枭”三令五申在组织中,只有指令,没有感情,那怕是亲弟兄,接到指令要杀,也必须立刻动手杀之,所以一帮弟兄,平时虽都嘻嘻哈哈在一起共事,大家都把感情埋在心底,因为一旦那日因指令杀了你,自己才无愧疚感。但方平之现在做不到了,人都死了,他内心的感情一下子溃了心岸,他病了,他说不出的难受,他想要知道真相。他调转了马头。他知道好奇会害死他的,但他受不了,他决定一意孤行,虽死但无憾。

    却说那方平之走后。女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邱丰扶上了马背,为防邱丰摔倒,她把邱丰绑在后背上,两人共乘一骑,亦幸得那马脚力奇大。驮了他二人也毫无力亏之感,女人心才甚安,起先她还怕马驮不动呢!

    先不说那方平之如何如何,亦不说邱丰和阿鲁阿卓怎么样,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吴管家吴六奇和武庆在藏宝洞等候了几日,见并无人来接应,起初还小心谨慎戒备,不几日后,心生惰性,便懒算算的。尤其那老管家和武庆。看到这多宝物,早已心眼惹火,原先因诸多妨碍,诸事缠身,加之怕这怕那,现土司老爷已成废人一个,阿鲁阿卓亦不在,两人心思便存了那不良之心。

    两卜暗中互相观察对方和那群哑仆良久,一日,食次闲聊,吴庆道:“二哥,自发现这宝藏后,不知啥原因,我便添了一毛病,每至十五之夜便心如绞痛,痛不欲生,天可怜见我,土司大人命丫鬟送来药丸服下,这药丸甚是奇效,药一下肚,不过片刻便病去无踪。经询多郎中病因,各郎中皆吞吞吐吐,言辞闪烁难辩,无奈问经土司大人,大人亦言不由衷,不知二哥兀自有何高见?”

    吴管家闻言便知了一个大概,明白武庆是被大人下了蛊药,心志亦被控制了,只是不甚清楚武庆和女人阿鲁阿卓勾没勾搭在一起,两人是否设计匡他。便言道:“对于土司治下的一些疑难杂症,老哥只略知一二,你但伸手过来,老哥于你一观。”武庆伸过手去,老管家一搭脉像便已知之:武庆想诳他去除这厄疾,再试探他与阿鲁阿卓的情爱,忠心忠诚度……。老管家便心中暗喜,你想诳我,我不如将计就计,若事情皆按自己计划来,什么荣华富贵,什么样的生活,不都是手到擒来,我还要这女人干啥,还要自己的后代平步青云,照女人这情形下去,自己有福气有这宝藏,亦无那命亨受,做她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便佯装搭脉甚久,开口便凝重说道“武弟,汝之病,哎,一言难尽?”武庆闻之便知老管家这千年老狐狸能根除他的蛊毒,心中暗道:不知这三姓奴才有要干啥怪事。便佯装急火攻心道:“二哥,你勿必搭救小弟性命则个,以先小弟如有不周之处,万望哥哥宰相肚里能撑船,把小弟的不周姑且当个屁给放了,哥啊,汝救小弟于这水深火热,恩同再造,小弟将铭记于心,今生如报答不了二哥,来世做牛马定以回报。”边说边涕泪俱下。

    老管家见之,忙示意他止住眼泪,开口道:“不是老哥不搭救于你,只是尔之恶疾不来自于身体肺腑。而是来自于金石之药在体内郁结生根,要想剔除尔体中郁结,需用性烈药猛之金石药物,予以猛攻,如药物恰到好处,那郁结便会根除,但也会产生后遗症状。如若不然,那猛攻之药便会翻番郁结,令尔病情加重,生死难了。”武庆闻言,脸色苍白,心中暗道:这老家奴,非是要拿捏我买命于他,为眼前之计,无奈何,只有如此这般,才能去除这要命的蛊毒。

    武庆便言道:“二哥,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先万分感激老哥搭救小弟性命,如今这儿,老哥与小弟主事,弟全由你作主,况阿鲁阿卓大人不在此处,这泼天富贵由尔任意可取,一切职责由小弟一力担之,小弟身无一物可表忠心,暂用这财宝借花献佛,聊表寸心,万望老哥勿辞。”

    老管家闻言道:“二哥搭救小弟,决不会陷小弟于不忠不义,尔之请求,不提则个,提了让老哥十分为难。”

    武庆道:“二哥不应允小弟请求,那就让小弟自己身死道消吧!也不让脏了二哥的手,小弟的厄疾不用哥费心了。”

    老管家面露难色道:“武弟,这叫,叫,叫我如何是好。”

    武庆内心早已烦躁异常,暗骂道,这老家奴,气煞你爷爷了,蛊毒清除后,定不让尔逍遥快活。但为了性命,只得再次拜礼,又磕头再三请求。

    老管家才言道:“好吧,为吾弟性命攸关之事,哥暂先应之,当救尔命为先”

    言罢,便从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一乌黑药丸,对武庆道:“你先吞服这一药丸,先让病根由此药丸软坚散结,一时辰后,再饮那润肺腹之药,此疾当根除,弟先暂休息,容哥去洞外寻那良药。”

    那武庆满脸疑惑,言不由衷道:“小弟谢哥成全。”

    老管家言毕便出洞而去,武庆看到老管家出了洞,不过片刻,武庆已感到金石药力在全身四处游走,全身通泰,心想这老家奴肯定是医好了自己,又诳骗自己再喝下另一种筮毒好控制自己。心中做了一番计较,心中暗道,爷爷决不让你诡计得逞。

    那老管家心中却无比喜悦,因为那药丸已解除那蛊毒,但却又悄悄的埋了另一种噬魂之毒,而自己现寻那草木之药恰是解除这噬魂之毒,为防意外,定要在那解毒之中添加噬心之毒。无论汝饮否吾药汁,定将尔请入吾之彀中。

    约莫半时辰后,老管事鼓捣了一番,抬了一碗药汁给武庆道“武弟,药温恰好,汝快饮之,饮之病当自除。”武庆接药道:“谢老哥费心搭救……”话未毕。老管家示意他不要多言,尽快喝下,便佯装转身鼓捣他那些药渣,武庆见此,也不管那药汁烫否,便把那药汁尽数倾倒于衣袖之中,那衣袖中早就被他暗藏一坨棉花,用于悄无声息的吸纳药汁。

    而这情景已被那老管家斜晲之,佯装不知情转身,心中暗想,无论你饮不饮这汤药,这厮亦是入了吾套中了。那武庆见此,便佯装吧唧吧唧了嘴,好似刚饮完汤药似的,两人相对会意一笑。

    一个道:“终不负吾苦心,救吾弟脱这厄疾,”。另一个道:“谢老哥成全我之心意,万分感谢老哥搭救吾之性命。”两人言罢,不由一阵哈哈大笑。

    那武庆自然便力主邀请老管家去开那宝箱,老管家自然是又再三拒收,奈不住武庆再三相邀,两人便找借口屏退了一众哑仆。

    两人心情激动地来到宝箱前,武庆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请老管家打开宝箱,老管家故作为难道“哥万不做那陷弟于不义之人。”武庆只得再三恳求,极力承担后果,终于,那老管家应允了。

    老管家手抖抖索索打开宝箱,眼睛放眼一看,顷刻便瞪大了双眼,那武庆还暗道:这老家奴,就是财宝迷了眼,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啊,便也上前一看,看得他也瞪大了双眼。

    不知他俩打开宝箱看到了什么,让他俩瞪大了双眼,欲知详情,静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