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上。
这便算是周启随撇给吴夕颜的一份机缘。
当吴夕颜从知识涌入带来的恍惚感清醒过来时。
周启和顾思凡早不知走到了哪里。
吴夕颜身边站着的。
只有一个被顾思凡派来留下照顾她的弟子。
“我居然连对话的资格也没有吗……”
吴夕颜期盼多日的授业，竟只有一个瞬间。
若不是脑袋里的知识是实打实存在的。
吴夕颜都快要怀疑是不是一场梦。
顾思凡第一时间对此事是比较蒙圈的。
但稍一联想便明白了一些东西。
吴夕颜迟迟选药王馆的人做师父。
那只可能是想拜更有实力的人。
在州城炼药方面比药王馆厉害的，也唯有周启了。
顾思凡在送到柴辛楼楼外时，刻意问道：“不知前辈，可有兴趣赏看两天后的城主位次战？”
周启不知道州城有这个东西：“那是什么？”
顾思凡简略地说明了一番。
那不正好可以帮自己完成任务么？
周启点点头表现出了一点兴致：“地点呢？”
见周启似乎有点意向。
顾思凡急忙回答：“东市擂台，午时。”
如此主动提及这件事。
顾思凡是为了给予吴夕颜助力。
在顾思凡眼里，吴夕颜大概率会能夺得位次战的头名。
邀周启过去。
是打算让周启看到吴夕颜的卓越表现。
从而刷一下周启对吴夕颜的好感。
增加吴夕颜成功拜师的可能性。
顾思凡从未因吴夕颜没投到自己门下而愤怒。
由于和周启差距过大，所以更谈不上会嫉妒。
如果吴夕颜能成功拜师周启。
对她自己，对整个药王馆都是有益的。
顾思凡很大方地选择了帮助吴夕颜。
周启摆摆手，示意顾思凡不必再送。
“跟陈家的家主说一声，我明天会去陈家。”
“一定转告。”
周启走远了后。
顾思凡立刻叫了个弟子。
上楼去第二层的同时，让这个弟子快速给自己讲讲最近州城发生的大事。
“难怪说要泉露就去找陈家，敢情黑魔寨都没了。”
顾思凡感叹着，走入了会客堂。
“恭贺顾馆主！”
“今日顾馆主突破，实乃州城之幸事！”
“顾馆主真是好本事，以后可就是响当当的四品炼药师了啊。”
所有家主起身祝贺。
顾思凡看到那么多溢美之言，心里有些臊得慌。
这破境丹谁炼的，顾思凡最清楚。
如果他在炼丹过程中参与了还能说道说道。
然而顾思凡没那个能力插手。
“着实抱歉，让诸位久等了。”
几个客套话的来回。
所有人重新坐下，顾思凡也入了主座。
“诸位，我有一言需要告知列位家主。”
“破境丹，不是我炼的。”
顾思凡不想沽名钓誉，去博取不属于自己的荣誉。
余力元身体微微前倾：“不是顾馆主，还能是谁？”
众人迷惑。
“顾馆主莫要说笑，州城上下，哪还有其他炼药师可炼制破境丹？”
“马执？那更不可能了。”
这些还都算善意的疑心。
一些急性子可就不同了。
“顾馆主，你不会想独享了破境丹吧？”
“这个借口是否太过牵强了，难以接受！”
“顾馆主，那你说是谁炼的？”
这些急性子的大多在西侧座次。
破境丹只可能落到四大家族的手里。
他们跳出来说这些，无非是在充当余，吴两家的口舌。
余，吴两家不会轻易拉下脸面针对顾思凡。
那部分人揣测到了那两个家主的意愿后，便开始对顾思凡施压。
陈正操给顾思凡站台：“都急什么，顾馆主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
有人站台还不够，破境丹是谁炼的才是焦点所在。
“炼破境丹者，非我，是一名自称为‘叶居士’的前辈。”
原本众人印象中。
周启那个叶居士的马甲是选拔大会魁首，陈府统领者，幽冥山新主。
现如今又添了一个名号，能成功炼制破境丹的四品炼药大师。
顾思凡的这个答案，使得举座皆惊。
虽然惊讶，却无人敢反驳。
其他的事情都办到了，弄个破境丹难道会不可能吗？
一听“叶居士”这三个字，陈正操瞪大双眼。
他忙不迭地起身激动道：“上尊来这里了？顾馆主，他在哪？”
陈正操生怕慢怠了周启。
顾思凡看陈正操这么急。
首先回答了他：“前辈应该不在药王馆了，至于去哪我不清楚，但前辈让我告诉你，明天会他去陈府一趟。”
“那破境丹呢，也在那个人的手里吗？”余力元毫不客气道。
“不，在我手里，前辈将丹药赠予了我。”
顾思凡没有隐瞒。
吴得利奋然：“那破境丹如何处置！”
顾思凡神色泰若自如。
“我若想私吞，就不会同诸位坦白。”
“集齐药材，大家都出了力，所以我仍打算把破境丹拿出来。”
“不过，我会给，但和原先默认的形式有变。”
“我要把破境丹当作位次战的彩头，谁得头名，谁便可得到此丹。”
顾思凡没有违反约定，破境丹的最终去向仍是城中的家族。
这一行为的目的，依旧是为了吴夕颜。
把破境丹作为彩头，无疑使位次战的重要性上了一个档次。
吴夕颜拿下此战后，表现力将更为突出。
顾思凡是真切期望吴夕颜能入周启法眼。
马宁远高举右手赞同：“可以。”
这不就稳了吗？
吴得利喜不自胜。
参与城主位次战的条件有二。
首先必须是四大家族的人，而且得有血脉联系。
二是年岁在十八以下。
余力元眼看吴得利的心思活泛起来，倍感不爽。
他不想就此罢休：“顾馆主，你该明白，我和东山薛神医交情深厚。”
陈家内乱一事州城无人不晓。
大家都清楚是谁挑起来的，只是先前明面上不说。
事情原委明了。
薛神医听命于余家的这份信息自然不是秘密。
“五百枚灵源石，再加上我亲自搭线让薛神医过来，足够诚意了吧？”
无论分属哪一方阵营，在场所有家主都为余力元的话语感动惊骇。
这么赤裸的威胁，竟当面说出来？
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对待药王馆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