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执双手交叉：“这不像是馆主在炼丹啊。”
其余长老也都在议论。
“风格和水平都有不小的差别。”
“难道馆主以前都是在装？现在才是他真正的操作？”
马执啐道：“放屁呢，你还不如说馆主被夺舍，馆主有啥必要那么做？”
呜嗡……
柴辛楼第三层再次传出异响。
“气息愈发沸腾了，快成了！”
顾思凡心血澎湃。
尽管炉内的丹药不是他炼的。
但他对能亲眼看到丹成，而感到万分荣幸。
顾思凡能够近距离观察，的确是药王馆最幸运的炼药师。
“镇！”
周启话音刚落，炼丹炉猛地坠下。
轰隆！
一时间，火花迸溅，灿耀夺目。
炼丹炉被嵌入地面半寸。
柴辛楼上下为之悍然一震。
配合着落地时的巨响，声势不可谓不浩大。
顾思凡心里有无数的赞美之言，最后只说出一句：“叹为观止！”
炼丹炉紫光大放，溢出柴辛楼宇，显现在众人眼中。
“这是丹成了！我们药王馆有四品炼药师了！”
“有顾馆主带领，我们药王馆前途无量啊！”
弟子们赞叹，长老们在疑惑：“奇怪，破境丹是这个药香吗？和记载的好像不同啊。”
马执敏锐地发现关键点：“有两种药香，可刚刚分明就只有一个丹炉在运作啊，怎么会有两种药香？”
一个炼丹炉结束工作，却能传出不一样的药香。
这情况，药王馆众炼药师真的是见所未见。
真的是馆主在炼丹吗？
为何炼一次丹，会有两种药香？
柴辛楼三层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多难以靠思索解决的问题被勾起。
几位长老本想趁炼丹结束，冲上去一看究竟。
就在这时，柴辛楼三层传来命令。
止住了众长老的行动。
“诸位长老速速带众弟子离开，各就其位，不要在楼外逗留！”
炼丹结束后。
柴辛楼内的顾思凡意识到外面拥挤的人群。
他怕一群人挤过来太过失礼，叨扰了周启。
马执愣了愣：“馆主的声音，真是馆主炼的？”
众长老是很想知晓问题的答案。
但顾思凡下了令，他们这些做长老的不能带头不听。
“别啊长老，给我们进去见识下行不行？”
“就进去看一眼，就一眼！”
马执不耐烦喝道：“滚犊子！你想进，我还想进去呢！快走！”
众长老强忍着求知欲望，把在场药王馆弟子带走。
柴辛楼第三层，周启从炼丹炉中取出两枚丹药。
一枚赤红，一枚纯白。
顾思凡凑近上前仔细地观赏。
“都是上好的品质，一炉炼双丹竟也能做到此等效果。”
一炉炼双丹光是能成功就难以想象了。
而取得这样的品质更是难上加难。
我何时能有这个水平？
顾思凡溘然轻叹，心道：“怕是穷极余生，也摸不到门槛吧。”
在周启面前。
顾思凡深刻体会自己的天分有限。
不过顾思凡不会沉沦于这种沮丧。
顾思凡早已想明白。
能把自己有限的天分，用有限的寿命发挥到极致，那就足矣。
“这是你的。”
周启左手将赤红的那枚丹药平递给顾思凡。
这枚赤红丹药便是顾思凡本要炼制的破境丹。
地锁以下的修武者服用破境丹之后。
可以直接跨越一个小境界。
其贵重程度自不必多说。
顾思凡顿时有些受宠若惊：“前辈炼制的丹药，我怎能妄自收下？”
本来顾思凡以为受了周启的指导，就已然算远超预计的收获了。
再得一枚上好品质的破境丹。
简直就是意外惊喜。
周启轻描淡写地道：“药材是你的，丹炉，场地也都是你的，权当是给你的报酬了。”
周启的语气，一听便知不是装大方的假客气。
这又不是过年收亲戚红包，需要拉扯。
眼下这种情形，和周启拉扯就显得做作了。
顾思凡拱手行礼后，安心收下：“前辈大德，往后有需要，只管吩咐在下。”
而今顾思凡是不敢再提让周启当首席长老的事情。
想起那件事，顾思凡都觉得尴尬和冒犯。
毕竟就算顾思凡出让馆主之位，周启也看不上眼。
这个档次的实力，就不可能局限于这个州城。
顾思凡原还想问周启是几品炼药师，以及今天所炼丹药的名字。
但是在收下破境丹后，顾思凡也不好意思得寸进尺问出口了。
“楼下那么多人，你去招呼吧，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周启大致推测，现在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下午。
到这个点，周启欲早点回丹青阁。
“好，那我先送您离开吧。”
顾思凡把送周启这件事，放在了迎见州城二十二大户的前面。
走着走着，顾思凡送到第三层门口才反应过来。
他是怎么知道楼下已经很多人了？
猜的？听的？还是单纯感知能力？
周启的实力在顾思凡眼里，愈发地变成一个谜团。
门打开。
周启和顾思凡二人只见一个少女在门槛前止步。
顾思凡老脸显出惑色：“夕颜？你怎么上来了。”
吴夕颜不顾吴得利的反对，离开了会客堂，直奔柴辛楼第三层。
吴夕颜受过周启的指点，她清楚周启的能力。
在这个州城，能弄出之前那种炼丹动静的。
吴夕颜笃定只有周启。
她抱着就算推断错误，也得试一试的心态跑上楼。
果不其然。
周启真的在场。
拜师！
吴夕颜满脑子都想着拜师。
可没等她开口说什么。
周启便用左手在她眉心点了一下。
随即不急不缓地从吴夕颜身旁走了过去。
由头至尾，周启没有看吴夕颜一眼。
走过去后更是头也没回。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轻描淡写。
周启实现了他的承诺。
他把一部名为《参同契入门篇》的着作内容传到吴夕颜脑海。
两人没有半句话的交流。
这一切对周启实在没有什么耗费心神可言。
周启也就没想索要些什么。
伸指一点，然后就走人，传授结束。
周启没有看不起吴夕颜。
他只是不在乎。
而给吴夕颜授业这件事，也是同样态度。
给了就给了，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