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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墨送他到门口,见他突然回头,头疼地说:“酒醒了再跟我谈工作。”

    展宇点头:“程总,那我明天再来。”

    程墨关上门,宁千夜歪着脑袋打量他:“你身边两人挺有意思的,一个工作狂,一个庸医。”

    “我们继续。”他根本没尽兴。

    宁千夜手抵着他胸口:“天快亮了,我去找肖业算账。”

    程墨眼神无辜,她不能舒服过就不管他死活:“明天找也可以。”他想要抱她。

    宁千夜不想再跟他彻夜不眠,第一次见面还以为他是个病秧子,后面见识到的程墨,只能说这人太会装了。

    “我怕他跑路,现在就得找他。”

    宁千夜从他身旁跑出去,他坐回原位思考,鬼白天不是寸步难行吗,肖业怎么还能跑了?!

    程墨眯起眼睛,危险又撩人,她就是躲他!

    宁千夜少了辆自行车,拿出罗盘,骑到拆迁区,发现肖业还藏在这里。

    她站在门口轻咳一声,躺在床上的妇人没什么反应,肖业起身走出去。

    “快天亮来找我?”

    “我又不傻,天黑你太能跑了。”就是要挑他跑不掉的时辰找他问话才行。

    肖业身体漂浮在半空中:“你想知道程墨的事,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杀人的事,我做不到,但我能让他们为你的死付出代价。”

    肖业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开始相信她是个好人。

    “程墨母亲的死不是意外,她把这些掩藏得太深,我只能看到她的痛苦和无助,要想知道得更多,你可以直接问她。”

    肖业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打量她,人都在屋檐底下,偏要跑来这里问他,他也是看不懂。

    宁千夜顿时觉得自己亏了,早知道就不答应他,谁知道他知道那么点儿,听他语气还以为他知道挺多。

    “她要是肯说,哪里还有你的事,我警告你,像今晚的事情,不允许再有第二次。”

    肖业见她脸色真是说变就变:“你真是,套了我实话,就变脸。”

    “我们现在说的是两件事,你有没有想过,周以见为了你杀人,那么多人在场,他后半辈子都得在牢里度过,他即便判刑轻,出来之后,你以为程家会放过他,说不定他根本扛不到出狱。”

    他的确做这件事欠考虑,再说他一个鬼想那么多干嘛,他只在乎程放能不能死。

    “你这态度,是不想帮我了?年纪轻轻还学会骗鬼了。”

    “我们现在说的是两件事,答应你的,我肯定会去做,你靠近同类,能看到他们身上发生过的事?”

    “一般能看到,但如果防备心很重,像程墨的母亲,我只能看到零星斑点画面,拼不整齐,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情绪,受尽委屈,无处发泄的无助和不甘。”

    宁千夜呢喃了句:“这么说就通了。”

    “什么通了?为了保持合作的诚意,信息要同步分享。”肖业睨了眼。

    “我找到她老巢的时候,发现她被葬在无名碑。”

    肖业知道这个无名碑,只有无人认领的尸体,才会葬在那里。

    “程家竟然对程墨的母亲这么狠,你就不想对付程家?”肖业想要唤醒她的血性。

    宁千夜气急了:“我月入四千的人,拿什么跟每分钟入千的人比,拿头比,还是拿命比?”

    “你也合作伙伴也太差劲了。”

    宁千夜愤怒的翻白眼:“我还没嫌弃你呢,什么都不知道。”

    “诶,别看不起人啊,夜里是我的主场。”肖业提醒她。

    “你好厉害哦,太阳快出来了,回去待着吧。”宁千夜直接川剧变脸,让他感觉什么是一秒天堂,一秒地狱。

    肖业还想说点什么,瞥见太阳真的快露面,立马躲进屋里。

    宁千夜骑着自行车离开,凌晨的风稍稍刺骨,她看肖业是说话算话的人,这次能和他谈合作,也能让他消停一段时间。

    她回到房间,伸了伸懒腰,摸着被子躺进去,程墨手臂很快放到她腰上,滚烫的温度,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送上门的帅哥还是要的,宁千夜抱住他:“怎么了?”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收拾肖业要了点时间,我以为他这次应该会逃,没想到还躲在老房子里。”

    程墨捏着她下巴:“你是不是提到肖业太多次了?”

    “我现在主要工作就是把他捉拿归案。”

    “你不会看上他吧。”

    程墨调查过他的资料,模样确实好看,网上有很多小姑娘,他都死了,还每年祭奠他。

    那么多人忘不掉他,他真人应该挺不错的,程墨很介意他们接触。

    宁千夜拍拍他后背,困到意识涣散:“跨物种是不能恋爱的。”

    “你每天看着他,不会动别的心思?”

    程墨听到她说那些话,她其实就是个日久生情的品种,那每天和肖业待在一起,是不是也会有感情。

    宁千夜在他滚烫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你是在吃鬼的醋吗?他就是个魂魄。”

    “以后能不能少见他?”

    “我跟他现在是合作关系,应该是不能,信息是要共享的。”宁千夜闭上眼睛。

    程墨翻身压住她,眼眸犹如苏醒的老鹰,锐利又暗藏危险:“你说什么?”

    宁千夜被他整这么一下,瞌睡都跑了:“对了,有件事我想问你。”

    “问。”他脸色冷冰冰的。

    “你知不知道你母亲葬在哪里?”宁千夜询问。

    “为什么要问这个?”程墨打量她,她不会突然关注这些,应该是发现线索和他母亲有关。

    宁千夜移开视线:“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你不是一直很想找到你母亲吗?”

    程墨见她像是有事情隐瞒,但他不急逼她开口,反而想她自己主动坦白。

    “我父亲从来没告诉我母亲的下落,这些年我派人跟踪他,也从未见他去过任何墓园祭拜,我一度认为,我母亲还活着。”

    宁千夜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白,如果肖业说的全是实话,人是真的死了,程先生这些年一直不祭拜他母亲,有可能不在乎,又或者不知道她葬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