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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厌晚死死地瞪着魏溪,此时,她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她是姜厌晚啊!

    帝都姜家大小姐,所有人都只能匍匐在她面前的姜厌晚,怎么敢威胁她!

    魏溪后背全是冷汗,他咬紧牙关,自觉生死全在姜厌晚的一念之间,此刻,他也唯有祈祷了。

    姜厌晚发出阴冷的笑声,眼底呈出疯意,“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

    她抬手,精致而裸白的指节上,骷髅尾戒从镜面反射出白光,亮得刺眼,阴沉的眉宇间,映着丝丝森凉。

    姜家庄园外。

    女人穿着褐色风衣外套,搭着高腰短裤,衬出修长雪白的美腿,她用手支着下颚,美艳的眉眼间似笑非笑的妩媚风情。

    性感又撩人的姿态,却又处处彰显着强势的气场。

    这位在帝都赫赫有名的女人,姜家庄园的这些安保人员当然不会不认识,他们低下头,恭敬地喊道,“宁小姐。”

    宁小姐勾着性感的红唇,漫不经心地点了下头,语气显得温婉大方,“你们姜大小姐呢,让她出来见我。”

    “这——”

    这几个安保面面相觑半天,没敢动。

    帝都谁不知道姜厌晚高傲的性格,除了谢枕,她从来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所以说,魏溪其实走了一步错棋,姜厌晚骨子里冷漠厌世,她生在姜家从来都是随心所欲,这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唾手可得。

    只有谢枕,让她求而不得,她因此更为偏执,但从始至终,姜厌晚在意的也只有谢枕一人,她根本不屑于去讨好所谓的谢家人。

    只是这些,从没有和姜厌晚接触过的魏溪并不了解。

    他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右眼,血液从指缝间流下,钻心的疼痛让他再难忍耐,止不住地嘶吼。

    姜厌晚眼神冷漠,“太吵了。”

    一人立刻上去将魏溪的嘴用毛巾堵住。

    姜厌晚接过佣人递来的长鞭,手一挥,鞭子抽打在了魏溪的身上,他因为痛楚瞪大了那只还完好的眼睛,不过几十秒的功夫,整个人几乎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几个保镖将他按在地上,像一坨烂泥一样,奄奄一息。

    沈渥丹站在原处,已然呆滞。

    她以为她早已见识过了帝都的残酷,可直到此刻,沈渥丹才明白,她所见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她看着地上的血人,甚至已经回想不起原本的魏溪是什么样子。

    而这时,姜厌晚森冷的目光却看向了她,在这样的目光下,沈渥丹如坠冰窑,身体一寸寸僵硬。

    “轮到你了。”

    她宣判了沈渥丹的命运。

    宁小姐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姜厌晚手上的长鞭毫不留情地打在沈渥丹的身上,衣服撕裂处渗出触目惊心的血迹,而最后一鞭,对准了沈渥丹的脸。

    宁小姐拧了下眉。

    沈渥丹闭上了眼睛。

    良久,意料之中的痛楚并没有传来,沈渥丹愕然睁眼,对上一张性感美艳的脸,和那只握着长鞭一端的手。

    恍然间,沈渥丹记起来了,是那位宁小姐,她曾经见过的。

    做了精致的黑色美甲的手缓缓放下长鞭,她转过头,媚眼斜过晕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魏溪,语气不明,“姜大小姐,你似乎逾矩了。”

    至少在明面上,魏家是她的附属,换而言之,魏溪是她的人,姜厌晚不打一声招呼将人打成这样,可以说丝毫没有给她面子。

    姜厌晚狠狠地将鞭子甩在地上,为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感到恼怒,惨白的脸上露出狠戾,“宁苡,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帝都有资格唤她真名的人,不过一掌之数。

    但其中,绝不包括姜厌晚。

    好在宁苡并不在意姜厌晚的冒犯,微微勾着红唇嫣然笑道,“看起来姜大小姐的教养果真名不虚传。”

    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且沈渥丹和魏溪的命,她也及时保住了,只不过这位姜大小姐心中堆积的郁气和恨意,只怕是难以发泄了。

    姜厌晚灰白色的眼球蕴着阴沉,像一条毒蛇,随时准备伺机而动,一口咬在宁苡的命脉上。

    “你的眼神总是这么不讨喜。”宁苡轻声感叹。

    无论是现在这双恶毒的眼睛,还是曾经看向谢枕时的偏执和占有欲,都让她感到厌恶。

    姜厌晚声音尖锐,“滚出去!”

    宁苡淡淡地笑了笑,“当然,我就不打扰姜大小姐的兴致了,不过……这两人,我要带走。”

    气氛顿时凝固。

    “宁苡,你认清楚我是谁!”

    这个该死的女人,是把她当成那些屈膝讨好之流了吗?

    指甲深深地扣进肉里,灰白色的眼球一点点染上猩红,惨白的肤色让她看起来像个病入膏肓的患者,至少此刻,她更像一个病人。

    宁苡注视着她的模样,不置可否地想,不论是谢家,还是谢枕,都不需要一个精神不稳定的女人。

    她早就被宣判出局了。

    “这是小枕的意思。”宁苡语气轻描淡写。

    姜厌晚整个人一怔。

    但很快,她否认了这句话,“宁苡,你在骗我!”

    对她而言,除非谢枕站在她面前亲口说出这番话,否则,她一律不认不信。

    宁苡微微拧了下眉,对姜厌晚的偏执感到了厌烦,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眉眼缓缓冷却,“我要带走他们,这是在通知你。”

    “你不配!”

    姜厌晚面无表情。

    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帝都最尊贵的两个女人,一个冷漠厌世,一个妩媚性感。

    然而这一次,凭借着姜家权势肆意妄为的姜厌晚第一次在谢枕以外的人身上受挫。

    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姜父并没有偏袒姜厌晚,亲自将宁苡送走以后,他回到庄园里看到大发雷霆的女儿,心生无奈。

    宁苡这个女人……她太重要了,没有人愿意得罪她,这关系到更深层次的秘密。

    但这些关系,他不必说给姜厌晚听,姜厌晚也不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