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愣愣地摸了摸脸。
低头一看，手上沾染了些血迹。
一时之间，愤怒战胜了恐惧。
直到这时，他才回过神来，眼底恢复了往日的清明，看着台上的宋墨白，磨了磨牙，“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随即一跃而起，跳到了高台上。
宋墨白手腕一转，将飞刀握在手里，“哦？我还以为秦序列你不敢来了呢。”
秦昊发出冷笑，“口吐狂言！”
他堂堂化劲宗师，有什么不敢？
“今天我就要证明，我秦昊比你更适合第三序列的位置！”
秦昊迎风而立，大声道。
如果不是头顶上秃了好大一块的话，说这句话的时候应该会很帅……
宋墨白舔了舔嘴角，“是吗？”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宋墨白率先发起攻击。
他双手突然张开，一排飞刀飞出。
秦昊冷哼一声，真气外放，在飞刀接近他的瞬间，全部破碎落在地上。
寒光一闪，秦昊的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剑。
无数的真气翻涌而出，腾空而起，自上而下斩出三道剑气，逼人的剑气刺穿风声，朝着宋墨白而去。
宋墨白一个翻身，向后退了几寸，避开了第一道剑气。
然而紧跟而来的后两剑，却毫不留情地落在了他的胸口处。
宋墨白瞳孔一缩，吐出一口黑血。
烟尘四溅，秦昊正要乘胜追击，将宋墨白踢下台去，却突然感觉手臂一痛，他一低头，就看到手臂上不知何时插进了一把小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墨白的笑声突然响起，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始终低着脑袋，身上的气势却在不断攀升。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
从暗劲初期一直暴涨到暗劲巅峰才堪堪停下，距离化劲宗师，仅一线之隔。
“怎么回事？”
“我以为秦序列就要赢了，可是宋序列怎么突然突破到暗劲巅峰了？”
“你确定这是暗劲巅峰吗？我怎么感觉宋序列的气息和化劲一样……”
“那秦序列还能赢得了宋序列吗？”
“……”
众多议论声中，顾墟巍然不动地坐着，他看着宋墨白的身影，眼底莫名。
好久没有见到了，红眼的宋墨白。
谢枕撑着下颚，笑意加深。
宋墨白，是隐世宋族几千年来，唯一继承到先祖血脉的人，一旦进入红眼状态，他会失去理智，会嗜杀嗜血，最后，彻底的失去人性。
非黑即白，而他唯黑。
这才是宋墨白身为天生反派的真面貌。
台上，秦昊忍痛将插在手臂上的小刀拔出来，一抬头，正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睛。
这一眼，让秦昊心脏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怎么会——
是秘法吗？他的修为怎么会突然暴涨到暗劲巅峰！
秦昊甚至隐隐感觉到，此时的宋墨白实力更胜他一筹！
秦昊想不通。
他不是在和一个刚刚突破暗劲的小白脸打斗吗，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黑气缭绕的剑影已经从空中劈下，充满着不祥的黑气，让秦昊不敢硬接，只能躲闪。
然而，在他刚想要躲避的刹那，却惊恐地发现自己似乎被黑气禁锢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不！！！”
秦昊不停摇头，尖叫声直穿云霄。
然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影劈向自己，轰的一声，高台四分五裂，散落的石块四处乱飞。
底下的众多弟子看着满天的飞石，开始或用真气抵挡，或胡乱逃窜。
一时乱作一团。
宗主微微皱眉，一挥手，浑厚的真气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保护罩，护住了底下观战的弟子。
随后，宗主的目光落在台上。
宋墨白眼中的红色已经逐渐褪去，在这一击之后，他似乎有些体力不支，身体靠在了一根圆柱上。
而秦昊——
硬生生接下这道剑影，如果不是真气护体，他恐怕已经死在了台上。
但就算是没死，他也已经无力再战了。
他用剑撑在地上，摇摇欲坠地站着，破碎的衣物上沾满了血，头发和脸上满是石灰。
倏地，他口吐黑血，眼睛翻白，手中的剑砰的一声掉在地上，而他整个人也跟着跪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宋墨白看着他的惨状，放肆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秦序列，你怎么给我磕头了啊哈哈哈哈哈。”
秦昊耻辱地跪着，脸色惨白，不置一言。
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谁也没有想到这场约战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们本来满心期待着顾墟和秦昊的对决，以为会是一场巅峰之战。
结果秦昊却败给了宋墨白。
不仅败了，还败得惨烈，简直就是碾压局。
“所以他凭什么抢宋序列的第三序列的位置啊？”
有人提出这个问题，获得一片响应。
对啊，接受祖祠传承突破到化劲宗师，比宋墨白大了好几岁的秦昊凭什么坐稳第三序列的位置？
秦昊听着众多说他不配的声音，又恨又气。
突然，眼前出现一道阴影，只见宋墨白的小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灿烂的笑容几乎刺瞎了秦昊的眼睛，“秦序列，认输吗？”
秦昊张了张嘴，很想硬气地说不认，但脖子上的凉意提醒着他，再不认输，宋墨白真的会划破他的脖子！
所以他怂了，“我认我认我认。”
他说了三遍，生怕宋墨白没听清一样。
宋墨白笑得更灿烂了，“秦序列，你这个样子，可真像一条听话的狗啊哈哈哈哈。”
他收完小刀，忽略秦昊愤怒的眼神，下了台，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回到了位置上，嬉笑道，“怎么样顾哥，我厉害吧？”
顾墟沉沉地盯着他，半晌，点了一下头。
算是认可。
宗主宣布比试结束。
期待已久的战斗就这样结束了，甚至顾墟根本就没有上场，一些弟子唉声叹气起来。
怨秦昊不争气。
没实力还要一个打俩，这下好了吧，把自己打了个半残。
众人纷纷摇头，准备散去。
而这时，一道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
“噫？我们这是来晚了吗？”
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慢慢地从远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