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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急不可耐

    有枢密使手执木盾冲来,挡于即墨江年身前,他一挑眉,笑了!

    箭矢未放几轮忽然停下……

    契苾国河境内,急来战船数十艘,战船满帆顺风,眨眼接近拦河的大船。

    随之,战船将十艘大船围住。

    战船上,碧眼金发的契苾国兵将立满船舷,弦弓拉满,大声呼呵。

    崔康时无声咬紧了牙关。

    他日夜兼程赶路,因无法推测即墨江年行至何处,便直接于阳明河终点设卡。

    本想将即墨江年葬身于阳明河,未料,竟会有契苾国的人接应,且契苾国船多势众……

    崔康时从身后的战船移回目光,轻一招手:“让航!”

    十艘船两分,即墨江年的游舫自其中缓过。

    两船近近擦过时,即墨江年两分护盾现身,冲他拱手朗声:“辛苦公子一路相送,还望就此止步!”

    虽未点名道姓,崔康时却听出了满满的酸讽,他劈手夺过身畔弓箭手的弓,搭矢满弓……

    即墨江年亦伸手,接过身畔石承贤的弓,搭矢满弓……

    两箭齐发,一箭“当”地一声,深插于即墨江年身前的舷杆上,尾羽震颤不休。

    一箭擦过崔康时耳际,侧脸一避,射落仙鹤面具,崔康时瞪大圆眸望向即墨江年。

    即墨江年还弓于人,再缓一拱手朗声:“本王曾伤公子一次,亦受了公子一剑,不再相欠。此为本王最后一次相让,望公子珍重!”

    崔康时面无表情低喃,“即墨江年……我们山水有相逢!”

    ……

    即墨江年去沙洲后,与关外各国多有往来。由外关小国牵线,后与契苾国国君搭上了关系。

    因契苾国为苦寒之地,其国颇好饮用酒茶。

    彼时他示意沙洲都督刘文元,时常私售剩余的酒茶等货与契苾国君,暗交颇为和睦。

    临行前他便规划好了退路,一入关陇,便派人向契苾国国君去信,请求接应……

    一路借道契苾绕行关陇,再入上唐国境,赶回一京已是三月末。

    即墨江年着石蔡二使入宫面圣,自己却打马离队,往浮香辉月坊一路飞驰。

    三月的上京城,除却繁华依旧的热闹,空气里更是花香醉人。

    长街两侧处处花开,尤以文冠树开得最为恣意,雪白的花朵中是一团晕染开的红,肖极了宋卿月害羞时飞满红霞的脸。

    即墨江年坐下雪蹄玄马身若飞燕,踏碎落英坠红,染了他满身香气。

    微喘着气,于畅爽的春风里,他勒马停于浮香辉月坊。

    他二月三离的京,彼时香坊外的两株梨树尚才抽叶。此际他归,繁开满树的梨花零落飘雪一地。

    翻身下马,由雪蹄玄马去梨树下蹭痒,他深吸一口气,举步踏入浮香辉月。

    香坊两位老香工见他帷帽长长的白纱两分,认出他的脸,并已知他的身份,齐齐于香柜内拱手:“靖王好!”

    他却半字也未听见,捧着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踏入后院的门。

    院内,一蔟开得浓烈的紫丁香畔……

    宋卿月颈间套着个布袋子,站在小木凳上,伸出纤白的手,避着花朵间“嗡嗡”采蜜的金翼使,将一朵朵淡紫的小花撷下。

    丁香花期短,于三月底采撷正当时,入药入香皆为上佳。

    早晨的春阳暖暖的,落在她娇好的脸上,耀出脂腻般白嫩的光泽,看得即墨江年咽了口唾沫。

    专心采花的宋卿月,浑然未察身后来人。

    她挥手赶走一只同她抢花的金翼使,蹙眉轻嗔:“你让开些,飞另一株丁香采蜜去,这株归我!”

    “你这一株花的蜜,便归本王采了!醇厚的声音于背后响起。

    宋卿月还未及反应,腰间便伸来一双手,将她的腰身搂了。她一惊,身子失去重心,跌入一个宽厚而滚烫的怀里。

    宋卿月低呼:“即墨江年?”

    即墨江年将她抱离木凳,于她惊呼声里,她被一抛生生转了个面向。

    带着失重的惊恐,她一把搂紧了即墨江年的脖子,看清了他痴痴迷迷的脸。

    明媚而温柔的春阳之下,帷帽两分的雪白轻纱里,即墨江年的脸被镀上一层明珠般的光泽。

    他看她的眼眸里洋溢着满满的春情,黝黑的瞳仁里占满了她的影子,哑声:“叫江年!”

    一旬多时日未见,不知怎地,乍一见他,宋卿月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涨红了脸。

    羞窘轻一推他,她从他身上滑下,仰眸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何时回的……唔!”

    即墨江年已勾下头,双手捧住她的脸啄了上来。

    “现在!”朗目迷离一应后,他又啄了上来。

    “你又这样!”她侧脸一避他。

    他便仓促补了一声,“我可不可以亲你!”

    她才说了一个“不”字,他就将她的脸扭正,复又亲了上来。

    即墨江年硕高的身子,将她一个娇小的身子深纳入怀,炽热的吻绵长不绝。

    回来一路,但有空闲,即墨江年便想着如何同宋卿月生孩子。

    亲她亲到得不能自持,即墨江年头昏脑热地一拉她的手,大步朝香坊外走去。

    经这一折腾,宋卿月颈间挂着的小布袋倾下,将鲜灵灵的紫丁香坠洒了一路。

    身不由己地被即墨江年牵着手,她心惊胆颤地弱弱挣扎,颤声问:“你要带我去何处?”

    即墨江年的掌心滚烫,擒捏的力道死死,头也不回道:“去我们的家!”

    大概猜到即墨江年想做的事,宋卿月陡然生出羊入虎口的恐惧,和难以言表的羞窘。

    她萎下身子,滑坐到地上耍赖不走,通红着脸,既羞又怕道:“去做什么?卫菡和表哥说午时会过来吃饭呢!”

    即墨江年因激动,耳朵与脸颊泛着桃花般的春红。

    他弯腰将她缩在地上的身子一把抱起,急不可耐地道:“他们一顿不吃饿不死!可我却饿了太久!”

    “你、你拿到崔康时的放妻书了?”宋卿月于他怀里绝望地问。

    被她问到关键处,即墨江年抱着她加快步子往香坊外走,哑声应她:“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