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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你追我逃

    见即墨江年打横抱着自家东家出来,东家粉面通红地在他怀里挣扎,两位老香工见怪不怪地拱手:“恭送靖王!”

    即墨江年垂眸,眼神热烈地看着怀中的宋卿月,依旧未听到香工的话,大步走出香坊的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宋卿月怕引人注目,不敢同即墨江年闹,绝望地将头埋在他胸口,暗暗祈祷不被人看到。

    雪蹄玄马见到主人出来,立时甩着尾巴过来。

    即墨江年双手将宋卿月举高,将她托举送到马背上,他再飞身上马。

    双手执缰将怀中娇小的女人护住,防备她临阵脱逃,“驾”地一声,打马向靖王府飞驰。

    宋卿月看着长街两边景致飞逝,浑身都在哆嗦,结结巴巴道:“我、我还没准备好!”

    即墨江年低头嗅着她发丝间的千香百味,于她耳畔轻喃:“我准备好了!”

    宋卿月愈发骇得不能自持,嗑着牙花子,涨红着脸,带了哭腔道:“我、我害怕!”

    “我不怕!”即墨江年笃定幽声。

    他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短短三字带出的决绝,让宋卿月很想即刻跳马逃跑。

    于他怀里挣扎,她结结巴巴地争取宽大,“这、这么大的事,就不挑个良辰、辰,选个吉、吉日吗?”

    他总是这么突然地出现,让她防不胜防;他还总这般不由分说,回回让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即墨江年低头吻于她顶上的乌墨云鬓,喟叹:“卿月,跟你的每一天,我都觉得是良辰吉日!”

    ……

    不由分说地,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即墨江年已勒马于靖王府前。

    他翻身下马回首一看,呆滞了目光。

    马背上,宋卿月粉面通红,一手自揽着肩,一手握拳于唇前咬着大拇指,水汪汪的杏眸怯生生看着他,肖极了一只受惊的林鹿。

    这既羞又怯模样,没让即墨江年心生怜悯,反倒让他心头热血沸腾。

    他强抑下心头急躁,于马下向她伸出手来,温柔道:“来,我抱你下来!”

    宋卿月哆嗦着心看着他……

    宝蓝色长袍于即墨江年身上被玉带束着,勾勒出颀挑的身形,两分的帷帽白纱里,是他有若精雕的俊脸。

    暖阳明媚的光线里,他脸上泛着温柔的光芒,可他那双含笑的朗目里——却是吃定她的笃定!

    俊逸不可方物的男子,和内心深处的恐惧两相博弈,终还是恐惧大过了男色诱惑。

    她一抬腿,手软脚软地从另一侧翻身下马,撒腿就跑。

    只未跑几步,她便撞入即墨江年有若高山般宽厚的怀里。

    碰壁后,她麻利转身再逃,却被即墨江年一把扯回,再一把捞起扛在肩头。

    一面淡定地往王府走,他一面道:“好不容易盼到今天,说什么也要把心愿完了!”

    “有、有话好好说,别、别用强!”

    她于他肩头结结巴巴地苦劝,“生、生孩子何日不能生?非、非得今日?”

    “就今天!”即墨江年踏上台阶,神情餍足,若猎人扛回一只刚刚捕获的猎物。

    “即墨江年,你放我下来。我、我可是要生、生气了啊!”

    因宋卿月挣扎,怕担痛她的小腹,即墨江年将她身子一晃,她便被他又打横抱住。

    即墨江年一脚踹开府门,于阖府仆奴恭迎声里,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气极败杯的宋卿月,朗目灼灼一笑:“漫说生气,哭都没用!”

    张常侍未料即墨江年今日归府,待听得消息赶来迎接时,只看到即墨江年怀抱美人,往寝宫大步走去的身影。

    他眉飞色舞地一挥手,将要跟去伺侍的仆奴们呵止。

    默了一默后,张常侍朗声:“沐房备水,备澡豆!浴桶里放香丸,燃熏香!”

    ……

    寝宫内,光天白日的,明媚的阳光自各大雕花窗户热情挤入,散得满室到处亮亮堂堂。

    即墨江年没料自己一着不慎,放宋卿月落地站稳,反身将宫门栓严之际,得了自由的宋卿月如脱兔般逃走。

    他更没料到,娇小身子的宋卿月竟然如此灵活!

    此际,他与宋卿月满室追逐。

    二人绕着朱漆雕花的多宝阁架子转,绕着金丝楠木的书案转,绕着宽大的床榻转……

    最后,宋卿月手撑着玉几,与即墨江年隔几对峙。

    她上气不接下气,连连摆手告饶:“等一下,等一下,跑不动了,跑不动了!”

    即墨江年双手亦撑了玉几,一双朗目喷火地瞪她。

    不过就是想同宋卿月快些生个孩子,以便他早日将她娶进门,她在逃个什么?

    趁她喘气之机,他一倾身一探手,牢牢抓住她撑于玉几上的手,再一绕身,将她扯入怀里。

    紧箍她入怀,他一手捏起她的下颔恼火问:“可好玩?”

    宋卿月被迫仰起汗涔涔的脸,冲他怯生生一笑:“我估摸比生孩子好玩。要不,我们再跑几圈助助兴……唔!”

    即墨江年勾头怒目吻下,将她不着调的话封回肚子里。

    宋卿月被他热烈又蛮横的吻侵袭,缓缓就空白了脑子,没了意识,直到他吻着她,喘着粗气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即墨江年尚未取下头顶的帷帽。

    帷帽长长的白纱总是捣乱,时不时挡了他的眼,挡了宋卿月的脸。

    他此际血脉喷涨,体内念头汹涌,唇猛地松开宋卿月,一只手急躁地去解帷帽系带。

    哪知心越急,那系带越是解不开。迫不得已,他坐起身,双手哆嗦着解扯系带。

    宋卿月自迷离里回神,杏眸清晰后,她连滚带爬缩向床榻深处,脸颊通红地劝:“圣人说白日宣淫不可取,要不我们等到天黑!”

    “不等!本王没这讲究!”即墨江年断然拒绝。

    系带几解不开,他索性双手大力扯断系带,一把将头顶帷帽扯下一抛,反身上榻朝宋卿月爬去。

    宋卿月于床榻四角疯狂挪移,惊慌地躲避着即墨江年伸来的手,口中绝望连声:“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即墨江年几抓不住,双手撑榻,神色愠恼沉声:“宋卿月,你给我过来,别逼我动粗!”

    鉴于莫名的恐惧,即墨江年的话对宋卿月丝毫不起作用。

    二人于榻上东避西闪后,即墨江年擒住宋卿月纤细的足踝,将她大力扯过,霎时伏身将她压住。

    宋卿月双手捂脸,惊慌地连叠失声:“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