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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闻言也走上前来,笑着说:“母后说得对,怪孤都没怎么带表妹进宫来陪陪母后。”

    秦六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微微笑着,等着太子或者皇后继续说下去。

    皇后把太子的手也拉过来,让秦六与太子的手握在一起,笑的很是慈爱:“太子与华儿虽以前没有多少机会多多亲近,但是这次本宫决定,让华儿在宫里多住些日子,也好促进促进你们表兄妹之间的感情。待会太子与华儿都在坤宁宫与本宫一起用早膳,用完早膳,太子就带华儿去御花园逛逛,多多陪陪华儿。”

    太子朗笑:“这是自然。”

    秦六微微福了福身:“容华谢过皇后娘娘,谢过太子殿下。”

    三人又絮絮地说了会家常话,皇后才命人把早膳抬上来。

    用膳期间,太子还给秦六搛了好几次菜,直说秦六太瘦了,该多吃点好好补补身子。

    秦六自从从牢里出来以后,胃口便小了很多,即使后面被王善泉精心养着,身子也再比不上入狱之前那般健康了,吃东西也更加挑剔了。但是秦六望着被太子夹到她碗里的那些她过去瞧都不会瞧一眼的菜,依旧眼都不眨地慢慢吃进肚去,完了还感激地望着太子说谢谢太子殿下。

    三人用完早膳,皇后便打发太子带着秦六逛起御花园来。

    “表妹,你看,那是江南才有的绣球花,前年江南巡抚特意上贡的,现在整个宫里,也只有御花园这里有这么几株,现在还是些花苞,等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开花,孤去年见过一次,很是好看,等今年这花开了,孤也带表妹来这赏花。”

    秦六柔柔地道:“这个绣球花容华还是第一次听说呢,太子表哥如此夸赞这花,容华倒实在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一饱眼福了。”

    太子拉过秦六的手,眼神中尽是柔情:“不过依孤看来,这世上再美的花,也抵不过表妹这倾城国色。”

    秦六闻言满面羞红:“太子殿下净爱与容华说这玩笑话。”

    太子还要再逗自家表妹几句,远处却疾步行来一位近侍,贴近了太子低声耳语了几句。

    秦六仔细辨别,依稀听到了“七皇子”、“任小将军”等字眼,秦六心中一动,手上不自觉捏紧了衣角。

    太子听完近侍禀报,皱了皱眉,十分不耐道:“孤好不容易抽出空陪陪容华表妹,他来扫什么兴?”

    近侍低着头,恭敬道:“那要不奴才去给他拒了?”

    太子闻言沉默了会,又看向秦六,展颜道:“表妹,这可真是不巧,孤的七弟突然找朕,孤既不想耽误了正事,也不想怠慢了表妹,不如表妹与孤一起见见孤的七弟?”

    秦六温声道:“容华听太子殿下的。”

    太子于是向近侍挥了挥手:“带他们过来吧。”

    秦六向着近侍离开的方向看去,没一会,自那方向便走来了秦六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林苏身着玄色绣金线的对襟长袍,长发半束半披散在背后,一举一动间,既有少年郎的恣意,也有皇家人的矜贵,让人一见便难以挪开眼睛。

    随着林苏越走越近,秦六拽那衣袖也越拽越紧,心跳也砰砰砰地越来越快,等到林苏终于来到秦六面前,秦六感觉自己都快要不会呼吸了。

    突然,秦六感到有人轻轻拽了拽自己的衣袖,秦六猛地回过神,才发现太子与众人神色各异地都在看着她。

    太子似笑非笑:“皇弟这离宫半年,回来还是那么俊秀非凡,连孤的表妹都被皇弟惊艳地差点三魂去了七魄。”

    秦六真真是又羞恼又尴尬,只得不着痕迹地瞪了那害她如此失态的始作俑者一眼,才对着太子歉意地福了福身:“太子殿下误会了,容华刚刚只是想起一些陈年旧事,不小心想的出了神。”

    太子冷淡地“嗯”了声,看不出来是否相信了秦六如此拙劣的借口。

    “这位便是太子殿下的表妹,容华小姐么?佳茵刚来京城时便听说京城容小姐还未及笄便已国色天香,今日一见,果然是沉鱼落雁之色,实在是令佳茵自惭形秽。”

    秦六闻言望向林苏左手边那位女子,只见其笑如芙蓉,身形并不如西北那边女子那般粗犷高大,反而十分娇小玲珑,当她如此刻这般娇娇地笑着望人时,直让人不自觉心生怜意。

    秦六不动声色地在心里丈量那任佳茵与林苏之间的距离,心里微微有些酸涩,面上却柔柔地笑了:“佳茵妹妹可别如此取笑容华,比起佳茵妹妹巧笑倩兮,容华才觉自愧不如呢。”

    林苏明显地从秦六这话里听出了一丝酸味,想着秦六此刻在心中会如何吃醋,林苏竟不由得微微笑了出来。

    秦六见到林苏在听到自己夸任佳茵比自己漂亮后还微微地笑了出来,即使林苏笑的并不明显,秦六也一眼就看了出来,顿时心里更酸了,手下都快要把衣角捏成团了。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太子眼神暗了暗,向着近侍招了招手:“还不快去把那湖心亭收拾收拾,待会孤便在湖心亭与七弟议事。”

    近侍低声应是,退下去布置湖心亭了。

    任家权这时好似不经意地道:“昨日在宴会上臣只是远远地望了容姑娘一眼,今日仔细一看发现容姑娘与臣的旧识竟有九分相似,实乃一件奇事。”

    “哥哥旧识?我怎么不知道哥哥还有长得如容小姐这般倾城之姿的旧识?”任佳茵疑道。

    太子闻言也挑了挑眉:“哦?孤这表妹可常年就在京城待着,甚少出门,怎的会与任小将军的旧识相像?”

    秦六稳了稳心神,淡淡道:“天下之大,有相貌酷似之人并不算十分稀奇,昨日七殿下不是也说容华与七殿下的亡妻长得很是相像吗?”

    “亡妻?”太子殿下望向林苏,道:“只是半年不见,皇弟竟还悄悄娶妻了?不过皇家之人嫁娶非同儿戏,皇弟怎的草草操办了自己婚事,还一直不曾与孤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