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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绝,这易容术,真绝!

    秦六艰难地抬头,看了看给自己拍背的这个侍女格外高的个头,心下有了怀疑的人选。

    待秦六缓过劲来,已经没有胃口再行用膳,便吩咐众人把午膳撤了,表示自己要午休了。

    众人闻言齐力把午膳撤下,退了出去。

    秦六回到卧房,坐在床边,静静地等待着。

    果然,没过一会,先前那个给秦六拍背的侍女便悄悄摸进了秦六的房间。

    秦六看着那侍女走到自己面前,直接跪了下来:“属下来迟,还望姑娘恕罪。”

    那侍女的声音俨然就是景明的声音。原来侍女竟是景明假扮的。

    秦六轻轻扔了个枕头下去,嗔怪道:“说好与我一起进宫的,结果这时候才出现!真该好好罚你!”

    景明接过枕头,低头告罪:“愿凭姑娘责罚。”

    秦六恶趣味地弯腰用手勾起景明的下巴,坏笑道:“你这扮相倒也不算难看啊,看来你这易容术还挺精的。”说着,秦六还十分坏地用力揉了一把景明的胸,只感觉那触感十分柔软,竟与一般女子的胸脯触感并无两样。

    秦六忍不住拍手赞叹:“绝,这易容术,真绝!”

    景明被秦六弄的满面通红,只能把头低下,不敢再看秦六。

    秦六坐回床上,恢复了正经,道:“说说吧,怎么晚了这么久才来?”

    景明低声道:“姑娘离开庄子后,公子吩咐属下去做扫尾工作,就耽误了进宫时间,后面只能趁着内务府给盈珠阁派人,才好不容易进来了。”

    “扫尾?扫什么尾?”秦六好奇道。

    景明低声回道:“公子命属下把庄子中见过姑娘的人都给灭口,一个不留,他们的家里人,也都要处理好。”

    “一个不留?连家人也不放过?”秦六闻言,愣愣地重复道,然后后背突然涌上一阵后怕,仿佛这时才发现王善泉是个多么狠绝的人。

    景明仿若未觉秦六的害怕,继续低声道:“先前在紫竹殿伺候过姑娘的彩云,还有给您带过路的可儿姑娘,也都一并处理了。”

    “连她们都?这,这,这竟要做的如此之绝吗?那彩云,明明淑妃娘娘还说过到了这里之后也要让彩云跟着我的呀?”秦六惊疑不定道。

    “公子说了,淑妃娘娘待姑娘太过怠慢,那侍女到时候在姑娘身边怕会是个隐患,不如早早除去,以绝后患。”景明冷静地道。

    秦六听着景明不带一丝感情地这番话,再想象了下王善泉冷冷地对景明下令要处理这一系列人时的模样,恶寒不禁遍布全身。

    这王善泉,竟,竟是这样的,竟是这样的。秦六心里不停地想着,全身都不禁开始痉挛了。

    景明好一会没听到秦六声音,抬头才发现秦六竟在痉挛,忙起身把秦六抱到怀里,手下给秦六不停地按着经络尝试给秦六舒筋。

    景明按了好一会,秦六才慢慢地停止痉挛,迷蒙着双眼望着景明,好久才反应过来眼前这张脸是谁,然后失态地扑到了景明怀里,低低地哭了起来。

    “都是因为我......我就是个罪人......景明......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秦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许是害怕那些因她而死的人半夜前来索命,也许是怕王善泉有朝一日也会命景明把她也给处理了。

    秦六在入宫之前不怕死,在成为容华的时候不怕死,可是在与林苏重逢以后,她开始怕死了。她开始奢望自己也许有一天真的能和林苏厮守终生。所以她怕死了,她想活着,努力地用尽一切办法的活着,哪怕要顶着别人的身份过活,那也要活下去,坚持到幸福到来的那天。

    可是现在景明的话把秦六惊吓到了,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命卑微如草芥,只要别人轻轻一撵,便会香消命殒。

    秦六不得不开始思考怎么才能结束这被别人扼住命运的生活,怎么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容华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黢黑的密室,手脚都被人用绳子绑住了,就连嘴巴,也被人塞了布团,紧紧地封住了。

    “呜呜”容华使尽浑身解数挣扎,却未能挣脱这桎梏分毫,反而还在挣扎间听到了窸窣的衣料摩擦声和极轻的脚步声。

    对未知的恐惧和对危险的直觉令容华的挣扎越发强烈,却依旧无济于事,反而引得黑暗中靠近容华的那个人颇觉好笑的轻声笑了出来。

    “这些绳子是我命人绑了四五道的,若是你一个弱女子便能挣脱,那我便不必费心去叫那些人绑了!”低低地男声传来,陌生而又充满了危险。

    容华闻言急的泪盈于睫,却只能继续徒劳地挣扎,试图用微弱的挣扎来给予自己微妙的希望。

    然而一切都是于济无事,只有绝望在这个密室中蔓延着,仿佛永远没有停息之日。

    秦六哭晕了过去。

    景明仔细地把秦六放到床上,又细心地把被子掖好,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门。

    景明望着院子中央那轮火红明亮的太阳,苦笑了下,又低下头离开了。

    王善泉做了打点,景明得以一个人住一间房。

    回到房间,景明开始给王善泉写信,报告自己与秦六已经汇合的事。

    景明还记得自己进宫之前,王善泉特意给了自己嘱咐:“进了宫就好好的伺候秦姑娘,若是秦姑娘少了一根头发,本少爷唯你是问。还有,还是那句话,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什么能肖想,什么不能肖想,若有逾矩,本少爷自会把你换出来,再送个机灵的过去陪秦姑娘。到时候你还能不能见到你的母亲,那可就不好说了。”

    景明把信写完,仔细放进信筒,绑到信鸽腿上,打开窗,送了出去。

    林苏向太子禀报完事情,便与任家权、任佳茵二人回了将军府。

    几人用午膳期间,任佳茵又问起任家权说的与秦六长得相像的旧识是谁,任家权闻言只是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林苏,并不回答。

    任佳茵看着自家哥哥那轻轻地一瞥,又望了望明明就坐在桌前,却一直走神的林苏,又想起秦六说的,林苏曾说秦六长得像林苏的亡妻,任佳茵脸色骤白,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