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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那一座小镇

    今早了善大师要去化缘,林逸昊与圆智小和尚同行,彩莲镇落坐在卢安河旁,有漕运设立码头,刚进镇内沸沸扬扬,各式各样的小贩。

    「刚出炉的烤饺子唷!」

    「烤羊羔!各位客官来尝尝鲜!」

    「荔枝汤、熟梅汤、天香汤,来碗汤解解暑唷!」

    茶馆人声鼎沸,酒肆载歌载舞,林逸昊目不暇接像个土包子般,以前古代人的木造坊市,只能在影视看到,现在亲身经历特别新奇。

    了善大师托铁钵挨家挨户上前,佛门为元朝国教,百姓对出家人较为宽待,纷纷从家里取出些米粟放入钵中,富裕人家会放几颗白馒头、素包子、素菜等。

    圆智领着林逸昊往另条街化缘,有些大妈以为自己是小乞丐,同情的多塞几个馍馍,让人哭笑不得,还是感激收下。

    走到街尾时,钵内也盛满食物,与了善大师碰头后,了善大师领着路,拐进一条小巷,有间破败陋屋,里面有不少病残乞丐、孤儿。

    了善大师将钵内食物分给众人,林逸昊也顺手医治几个小病,来到一空地柿子树下,三人席地而坐,好奇地问了善大师为何要化缘,了善大师微笑道:「化缘是为了广结善缘,这过程也是修行,不是每个人都愿意给予,甚至会恶言相向,磨励自身心性,渡人也渡己。」

    每过三天便会到彩莲镇化缘,原以为这次也会平淡过去,但这回明显气氛不同,如果之前来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现在就是门可罗雀,商铺都用木板关上。

    林逸昊诧异地发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了善大师摇摇头表示不知,顺着一户户人家敲门,都没人应门,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

    林逸昊直接用力推开木门,结果根本没上闩,「砰!」一股浓烈腐烂味扑鼻而来,差点没忍住吐出来,用袖子捂住口鼻,只见地上几具腐烂模糊的尸体,了善大师和圆智也进屋撞见,圆智整个呕吐满地,了善大师遮住口鼻,低身检查尸体,林逸昊能确定又是张威下的手。

    接连检查好几户都是相同死状,在镇内找不出一个活人,林逸昊将玄清奔醴丹捏成粉末,撒入尸体口鼻,蛊虫挣扎想钻出,还在尸体内,表示他们会回来收取蛊虫,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告诉了善大师,在泗水村也发生过。

    了善大师听完义愤填膺道:「阿弥陀佛,造此诸多杀孽,贫僧要替天行道!」

    这几天相处第一次看到了善大师震怒。

    林逸昊布置几个警示陷阱,而圆智没有交手经验,了善大师安排他躲在一处空屋,两人站立在长街上,没有看过了善大师战斗,不知道战力如何,有些忐忑抓紧衣角,毕竟第一次要与其他除灵师对敌。

    随着日斜西山,几道身影从镇口踏入,领头的枯瘦男子后面跟随两个孩童,是那晚在屋外对话的两人,林逸昊好奇道:「这是张威?怎么变这样?」

    枯瘦男子身穿玄色亚麻袍,上面挂着骨串、铜铃,边走边叮当响,两个孩童换了一身华美新衣,相比下自身穿得真的是乞丐装。

    张威远远就看到了善,相距五公尺停下,双方互视对峙,了善大师先开口道:「可是施主下蛊毒,残害全镇性命?」

    张威不屑冷笑说:「秃驴不要挡道,我连你一起杀!」

    又看到后方的孩童,诧异说:「小子原来你也是除灵师,竟然没被我的蛊毒杀死。」

    了善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诚心忏悔,回头是岸。」

    张威气焰嚣张大笑道:「狗屁东西!我不回头你又奈如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从袖口直接甩出一条碧绿飞蛇,飞蛇张开獠牙直扑了善,了善眼看劝无可劝,也做出反击,将手中铁钵往飞蛇一照,碧绿飞蛇被收进铁钵中。

    张威身后两个跟班,也与林逸昊对立上,绿衣男孩手持哭丧棒,羊角辫女孩手拿铃鼓拍击鼓面。

    「咚咚!叮叮叮!」声音有种魔性,绿衣男孩一马当先冲来,林逸昊陷入精神恍惚反应迟钝,哭丧棒往面门打来。

    哭丧棒将原本站立处的孩童劈成纸屑,一旁现出真身,心道:「这两个人一远一近攻,才刚开始就把替身纸人消耗。」

    林逸昊紧握澄净念珠,大声念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哞!」佛光大绽,耳边的迷魂音戛然而止,绿衣男孩也被震退。

    虽然只是相互试探,但张威看到飞蛇被收走,还是忿忿不悦,取出骷髅头,之前在芦安河使用过,原本是黑色,但现在越发鲜红妖异,张威快速念咒,鲜红骷髅头发出喀喀笑声,突如其来阴风大作,周围传出一阵嗡嗡声,原本惨死的尸体,全身体液被抽干般迅速干扁,从口鼻中钻出一只只血色蚊子样的蛊虫,铺天盖地都是猩红小点。

    漫天血蚊龙卷袭来,了善和林逸昊在龙卷中心,犹豫要不要使用纸风车,一道明煌佛光透出,将血蚊龙卷撕裂,露出里面的了善,了善的红袈裟无风自鼓,散发阵阵佛光,靠近的血蚊子,象是冬雪遇骄阳被消溶掉。

    张威眼看大片血蚊被消灭,目眦尽裂吼道:「秃驴你竟毁我血滴蛊!我要把你炼成人傀!」

    从布袋中抓出一只大蟾蜍,直接将蟾蜍捏死,蟾蜍血滴落在鲜红骷髅,鲜红骷髅很享受般,上下颚开阖个不停。

    张威咆哮大喝:「秃驴受死!」

    鲜红骷髅空洞眼眶,发出红色雷射线射向了善,了善往后一跃闪躲雷射线,张威得势不饶人,不断扫射,了善手结手印,手印发出一道佛光,两光线互击「砰!」,震荡的余波逼使双方退后几步。

    张威看这招被破,又使出下一招,从储物空间抓出一物,干枯的婴孩木乃伊,后肋却生双翅,张威口喷精血在婴孩木乃伊上,血液快速被吸收干净,木乃伊活了过来发出「嘻嘻!」笑声,双翅噗噗腾起,飞速极快向了善扑面而来。

    了善手托铁钵要收入,小鬼却迅速转弯绕到背后,眼看就要偷袭成功,了善大喝一声,果断退去红袈裟,木乃伊直撞进红袈裟,被牢牢包住。

    张威看小鬼降也失利,犹豫要不要撤退,但了善不打算放他离开,将脖上佛珠一抛,幻化成一条金圈,张威眼看金圈就要套住自己,往后一退将身旁的两人用力往前推,金圈套住两人,男生一愣还没意识到,女生大声尖叫:「不要!」

    金圈像孙悟空的金箍般越勒越紧,两人从腰部勒成两半,变成四瓣掉落地上。

    张威看到两人下场,吓得肝胆欲裂,了善手结法印,全身泛起金光,在背后显现一尊金刚怒目的六面六臂六足明王法相,伸出撑天巨掌直拍张威,张威闪躲不及,被拍进土里成肉泥。

    明王法像双手合十,化为光点消散人间,了善身上金光也熄灭,林逸昊在后面看的瞠目结舌,最后那是如来神掌?了善也强了吧!

    林逸昊赶紧上前关切询问:「大师您还好吗?」

    了善一脸惨白,像是消耗过度,看来刚那招就是底牌,了善点点头示意:「阿弥陀佛,虽说除去邪道,贫僧也造了杀业。」

    林逸昊宽慰道:「大师如果不出手,只会有更多无辜百姓受难,佛家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了善一听笑道:「善哉善哉。」

    将尸骸集中火化,了善大师为全镇诵念往生经超渡亡魂,林逸昊和圆智也在一旁念诵,收集尸体过程中,也顺手拿些金银,药材铺里的灵芝、川贝母、何首乌等珍稀药材收入囊中,权当作辛苦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