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你的尾巴圈着我?”
程十鸢紧盯着他,生怕他又扑上来。
她又没摸过狐狸尾巴,哪里知道摸尾巴居然会是那样的反应。
她看见沈确微红的眼尾和跟染了晚霞似的脸,莫名有些口干舌燥。
她扯了扯领口,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水灌了一杯,才觉得舒坦了些。
肯定是被他吓到了。
“那个……你还好吗?”
沈确坐着没什么反应,程十鸢不敢过去,就这么和他隔着一个屋子的距离站着,试探性地问道。
枉她都是突破大乘期的强者了,可是现在怎么就这么怂了呢?
不对,她是为了他好。
万一他再有什么异动,她下意识直接把他打飞了那可就不好了。
嗯,就是这样。
“我精神力狂暴了,需要你帮我压制。”
沈确低着头,声音沙哑低沉。
以前精神力狂暴之前都会提前打抑制剂,这还是他第一次完整地体会到狂暴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失控,失去理智。
他就好像是变成了野兽,只剩下无穷的兽性,似是拼命渴望着什么。
难怪那些没有抑制剂的,都捱不过精神力狂暴。
“那你的尾巴别再碰我了。”
程十鸢觉得她对他的尾巴都有PTSD了。
“我尽量。”
狂暴的时候,他本来就控制不住自己。这九条尾巴就更别说了,刚才勾上她也完全不是他所控制的。
见沈确抓住尾巴,程十鸢才挪着步子走近。
她朝着他伸手,“手给我。”
沈确将自己的手伸过去,程十鸢抓住他的手腕,将灵力输入他体内。
半晌,她收回手。
“好了。”
灵力压制了狂暴,沈确总算是冷静了些。
“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一般狂暴的时间也就三天,算一算已经差不多该结束了。
“那就好,”
程十鸢坐在一旁的榻上盘腿而坐调息着波动的灵力。
“要是没完没了地来,我的灵力迟早都要被你掏空。”
说完,她神色一僵。
怎么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呢?
沈确倒是没意识到什么。
“这个月的过去了,但是下个月还会来。”
精神力狂暴的频率为每月一次,一次基本为三天。
一个月后如果顺利的话,他应该已经不在这里了。
“精神力狂暴是大姨妈啊?还每个月都要来!”
程十鸢有些崩溃。
要是每个月都要来这么一下,她心态真的会崩的。
“大姨妈是什么?你亲戚?”
沈确疑惑地问。
“例假,月经,葵水。”程十鸢扶额,“懂了吗?”
以前开玩笑说男人每个月也会有那么几天,感情星际世界真就让他们实现了。
“这……”
沈确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精神力狂暴和他们不一样的。”
“我知道,我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嘛,这不都差不多么,每个月都要来的那么几天。都要让人难受,不来吧盼着它来,来了又想让它赶紧走。”
程十鸢摊摊手,
“你说,是不是差不多?”
沈确:她这么一说好像真……
他不敢再想下去,倏然起身。
“谢谢你帮我压制,我先走了。”
“就走了?”
程十鸢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眼底闪着狡黠。
“怎么?害羞了?不好意思了?”
她凑近了他,语气调侃。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有,我也有。只不过你是精神力狂暴,我是来大姨妈而已。”
“我没。”
沈确嘴硬着反驳。
“好好好,你没有害羞。”
程十鸢勾唇,脸上尽是笑意,显然是没相信他说的话。
“没想到你二十六了,还这么纯情呢~”
难道没交过女朋友,没有感情经历?
不然对女生这方面也应该有点了解吧,还是说星际没有生理卫生课?
“谁纯情了?”
砰。
程十鸢没反应过来就被他陡然压在了墙上,双手扣住,反剪在身后。
他逼近了她,近在咫尺。
原本还有些慌乱的眼神,此时幽深暗沉,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沈确,你干嘛?”
程十鸢没懂怎么就突然发展成这样了。
就逗了逗他,这么这么大反应吗?
还是说,男生在这方面的自尊心这么强的?
“我开玩笑的。”
“是吗?”
沈确的手从她的脸颊划过,虚浮着从胸前掠过落在她腰身之上。
盈盈一握。
她不吃饭的吗?
“可我怎么觉得你是真这么认为的?那我自然得向你证明一下自己了。”
没人知道,程十鸢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腰了,别人碰一下就不行。
此时被沈确掐着,她是一点儿劲都使不出来。
“沈确,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可是你的长辈!”
程十鸢觉着自己现在虚张声势极了。
“长辈?”
沈确挑眉,
“你看着不比我大多少。”
“那你可就猜错了,我今年不偏不倚正好一千六百岁,比你大……”程十鸢在脑海里算了下,“哦,比你大一千五百七十四岁,你叫我一声太奶奶都不过分的。”
她说得很认真。
“多少?一千六?”
沈确怔住,
“你看着明明跟我差不多,而且哪里有人能活一千六百岁的,异能者最长的记录也只有二百零三岁。”
异能者的寿命比普通人长一点,活两百年已经到头了。
哪里有活一千多年的?
“那是异能者,我们灵修随着修为的提升寿命也随之增长。”
“所以,现在你还不赶紧放开你的长辈。”
沈确失笑,“比我大一千五百多岁又怎么样?你知道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么。”
程十鸢:“什么话?”
“对象可以比我大六百岁、六千岁,但就是不能比我大六十岁。你这一千五百多岁,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沈确,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程十鸢气得脸都红了。
“是又如何?”
沈确歪了下头,目光从她精致漂亮的眉眼扫过,一路往下,落在她微张的唇上。
“我总得向你证明下我,不然免得你一直把我当和程希、萤草一样的小孩子。”
“我没有。”
程十鸢梗着脖子,说。
“你有。”
他很明显地能感觉到她看他、看方天纵、卫歆然他们,和看孟鸿云、方乾他们一样,都是一种长辈看晚辈的感觉。
程十鸢:……好吧,她有。
可她有什么办法,他们本来就比她小很多很多啊。
“所以……”
沈确眸色又深了些,眼神盯着她的唇,缓缓靠近。
“好,那你亲吧。”
程十鸢开始摆烂。
“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没看见过、什么没经历过。你这么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亲我,反正吃亏的可不是我。”
她说着,甚至把脑袋往前一凑,眼见着就要碰到。
沈确呼吸一滞,连忙往后仰。
“怎么?”
程十鸢计谋得逞。她就知道他是吓唬吓唬她,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嘛,自尊心的确是强的。
“不证明了?不证明就放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啊。”
她松了口气。
沈确愣了下反应过来,被气笑了。
“证明,当然要证明了。”
“既然你经历丰富,那也不差我这一个。”
话音还没落下,程十鸢眼前一黑。
嘴唇贴上一片微凉的柔软。
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沈确他真……
真……!
她懵了。
沈确也懵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头脑一热亲了下去。
嘴下柔软温热的触感,让他一动都不敢动。过近的距离让他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但肯定不会太好看就是了。
“十鸢姐姐,我……”
突然,房门被推开。
程十鸢如梦初醒,抬手猛地推开沈确,无意识地大力了点。
沈确直接撞上墙壁,然后摔在地上。
“咳咳——”
一口血喷出来。
“十鸢姐姐,你和这个叔叔是在玩过家家吗?”突然进来的萤草仰着小脸,天真地问道。
沈确都顾不上胸口的疼痛。
叔叔?
凭什么程十鸢是姐姐,他是叔叔?
程十鸢连忙抱起萤草往外走,“不是,姐姐和他是在……是在修炼,对,在修炼。”
“那叔叔怎么流血了?是受伤了吗?”
“不是,他就是上火了。”
萤草:“哦,那我也想和十鸢姐姐一起修炼。”
她嘟起小嘴。
程十鸢失笑,将脸颊凑过去。“好,我和小草一起修炼。”
两人渐行渐远。
被打得躺地上的沈确,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咳——咳咳。”
他捂着胸口,抬手拭去嘴角的血迹。
她还真是一点都不心软啊。
修炼、上火,亏她编得出来。
滋滋。
光脑震动了一下,他扶着桌子坐下。
【老大,有人坐不住了。】
沈确看到这条讯息,眯了眯眼睛。
【那就等着鱼儿上钩吧。】
…
…
程十鸢站在沈确的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刚才她不小心把他打吐血了,不吃药可痊愈不了。
本来她想过让凌夏帮忙给沈确送药去,可是一旦她去了,那沈确受伤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
到时候因为什么受伤,都有可能被扒出来——毕竟萤草看见了。
所以,她这才不得不亲自过来给他送药。
不管了,就送个药而已。
放下她就走。
下午的那个……本来就是意外,她和他当时都不太正常和清醒。
她以为她都那么说了,沈确肯定不会做什么了。可没想到这小孩犟得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程十鸢手指抚上嘴唇。
那可是她的初吻……就这么被一个小屁孩给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