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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他认识那只妖

    白黄一夜没睡。

    倒头栽进江知间怀里。

    嘴里没忘提醒一句,“记得问问杨清怡知不知道任茂才养外室的事。”

    江知间虚扶住她后背。

    有点哭笑不得。

    “行,我知道了,白姑娘早上吃点什么,我去买。”

    再看白黄。

    已经睡熟了。

    眼底青黑一片。

    江知间无奈,打横抱起白黄,床榻的被褥织的仙鹤戏鱼。

    替她拢好被角,白黄睡梦中隐约听见有人在自己耳边低声轻叹。

    ——多依赖我一下嘛。

    眼皮困的睁不开。

    她还是条件反射的朝这人抿嘴笑。

    小江大人一抬眼,看到白黄嘴角的桃窝。

    还以为被她听到了,心下一紧,白黄抱着被子翻身。

    睡梦里根本不记得发生什么。

    大厨一夜睡的倒是很好。

    毛发隐隐透着金光。

    江知间用五根小鱼干换它在家里守着白黄。

    自己则是拎着大荒剑,急匆匆的往衙门走。

    季若风已经在了。

    自从文鹤走了之后,他的智商重新占领高低。

    一早上门询问十里香的所有伙计。

    别说,还真让他查出点线索。

    衙门后院。

    这次的尸体不多。

    老陈头闲时的靠在椅子上喝茶。

    江知间一进门,季若风从地牢出来,“江大人来啦。”

    他应了一声,“问出什么了。”

    季若风晃晃手里的白纸黑字,挑眉笑的狡黠。

    “任茂才为人不咋样,树敌挺多,可能因为不当家,所以花钱大手大脚,特别败家。”

    季若风抽出其中一张写着杨清怡名字的纸,点点上边的记录。

    “十里香的账目都是杨清怡管着,任茂才需要用就从账房支银子,从十年前开始,任茂才每个月的开支都不低于五十两纹银。”

    季若风咂咂嘴。

    “可能对于江大人来说,五十两没所谓,但这些银子足够一家人生活一年了。”

    “而且这些银子也不知道任茂才花哪了,他的吃穿都是杨清怡找人打理。”

    十年前。

    江知间皱眉。

    按照姚秀秀的说法,十年前她正好和任茂才认识。

    小江大人从凳子上站起来,“杨清怡没有怀疑过吗。”

    他往地牢走,季若风话没说完,跟在后边。

    “怀疑过,说是也派人调查过,但奇怪的是任茂才每天的生活轨迹极其简单,查不出来任何不对劲。”

    墙壁两边插着火把。

    江知间穿过楼梯。

    “查不出来不对劲才是最大的不对劲。”

    伸手敲了两下栏杆。

    短短一晚上,杨清怡看着沧桑许多。

    她杵着下巴坐在床铺上,抬眼,“大人又有什么事。”

    江知间也不废话,“把人带出来。”

    旁边就是任鸿墨的牢房。

    江知间探头看了一眼,他还没醒,整个人缩在被褥里。

    觉着奇怪,季若风在开门。

    江知间走了两步,“任公子。”

    床上的人影没有说话。

    江知间呼吸一顿,大荒剑手起刀落。

    锁链应声而断,他一把扯起任鸿墨的被褥,任鸿墨整个人锁在一块。

    脑袋插在双腿之间,面色苍白,眼睛紧闭,嘴里念念叨叨。

    “别杀我别杀我,有妖怪有妖怪。”

    季若风一手押着杨清怡,站在牢房外,莫名就觉着任鸿墨的身骨。

    ——像一只被折在一起的鸭子。

    江知间晃不醒任鸿墨,他好像被梦魇住了。

    说话越来越快,牙齿磕到舌头,已经往外开始吐血。

    江知间按住他的额头,卸掉下巴,声音沉沉。

    “若风,白姑娘给你的符纸呢。”

    三角形的符纸塞到很任鸿墨嘴里。

    江知间死马当活马医的一招,任鸿墨当真安静下来。

    就是还不醒。

    眼珠在眼皮底下疯狂乱转。

    杨清怡冷眼旁观,江知间四周看看,牢房空空荡荡,没有任何能藏人的地方。

    “若风,你早上来的时候,任鸿墨怎么样。”

    季若风啧了一声。

    “早上好好的,还跟我说了不少呢。”

    身后杨清怡冷笑一声。

    江知间扭头,她整理一下头发上的稻草,“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任茂才。”

    季若风不明所以,点点头。

    杨清怡双手环胸,“我刚嫁给任茂才那会,他看我是个妇道人家,想逼我交出秘方。”

    “我本着不能过就带孩子走的想法,跟他死磕了好几年,他背着我许诺小墨。”

    目光落在床榻上。

    很难形容杨清怡现在的眼神,有种怒其不争的悲哀。

    “说只要小墨能把秘方问出来,以后把小墨当亲儿子,肯定好好疼他。”

    “也不知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货,他当真来问我,但那时候我看他年纪小,秘方就算告诉他,也不能让他接手生意。”

    “便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任茂才抓住这个借口,非说我有所隐瞒,不疼小墨。”

    “离间我们母子的感情,小墨还真信了。”

    杨清怡的笑容里带了些许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后来之所以把他送到京城读书,就是因为他在府城再待几年,恐怕我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江知间往黄符往里塞了塞。

    “所以呢,和任鸿墨魇住有什么关系。”

    杨清怡一耸肩,“没有,我就是感慨一句,这种蠢货,死了活了的也没什么影响。”

    江知间无话可说。

    半晌。

    “若风,找人看着点任鸿墨,任夫人,这边请。”

    季若风和江知间擦肩而过。

    看着任鸿墨嘴里只剩下一点点的黄色,眼神嫌弃。

    “江大人,不找白姑娘来看看吗。”

    这张黄符不像能撑很久的样子。

    江知间单手背在身后,语气极其无辜,“白姑娘补觉呢,等她醒了再说。”

    至于任鸿墨。

    就像杨清怡说的那样,是死是活看命吧。

    季若风就差当场给他跪下。

    ——江大人你还记得你是个捕头吗!太随意了吧!

    杨清怡瞥了眼江知间,似乎觉着好笑。

    “我还以为你们衙门会想办法救他呢。”

    地牢入口是审讯用的桌椅。

    江知间示意杨清怡坐下,闻言笑笑。

    “是在想办法,但白姑娘不是衙门里的人,那就没有办法了。”

    大荒剑搭在腿边。

    江知间收起玩笑的神色,表情严肃。

    “任夫人,任茂才每隔十天会去城西一趟,这事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