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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我又看到个死人

    文鹤静静听季若风说话。

    她来的快,菜还热着。

    “后来白姑娘问过我一次,江大人也问过我一回。”

    “喜欢这种事情,没办法说清楚。”

    季若风给文鹤夹了一筷子素炒莴笋,他歪着头,笑眯眯,灯光倒映在眼睛里。

    “一直到现在,我都觉着,其实是我在高攀阿鹤姑娘。”

    他把自己摆的低低的。

    文鹤很久没有说话。

    穿堂风吹过书架,季若风害了一声。

    “阿鹤姑娘不用回答,这些不过是我自己的想法而已。”

    “先吃饭。”

    他低头扒了口米饭,文鹤低低应了一声好。

    只是关于喜不喜欢。

    到底没有回答。

    也可能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白黄难得睡了个安稳觉,早上的阳光穿破云层。

    又是一个好天气。

    江府的厨子张罗着剁饺子馅,炸丸子。

    江知间端了碗牛肉馅的丸子,配上牛肉汤,又鲜美又暖和。

    山顶的温泉升起袅袅烟气。

    白黄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搭在额顶,盘算着今个要是回来的早,就去泡会温泉。

    江知间腰上插着大荒剑。

    从会客厅出来,顺手递给白黄一件狐皮做的斗篷。

    帽子和袖口都缝的狐狸毛。

    “去衙门不。”

    白黄没觉着冷,斗篷搭在臂弯,闻言点头。

    “要跟老陈头说一声血妖的事。”

    街上的店铺关了大半。

    寥寥剩下几个都是卖衣裳或者酒楼。

    从客来居经过。

    福贵正扶着福三娘上马车,看见白黄,福三娘热情的打招呼。

    白黄和江知间停了停,“三娘这是去哪。”

    福三娘一身喜庆的红色,头上簪着金钗,“趁着今年暖和,带这臭小子回老家祭祖。”

    福贵一手握住缰绳。

    “江大人过年也不休息啊。”

    江知间摊摊手,“正好摊上个案子,行,那你们路上慢点。”

    衙门前清扫干净。

    白黄隐约察觉到凉意,一边穿斗篷,余光瞥见个略显眼熟的身影。

    “那不是前两天来报案的吴风波吗。”

    吴风波在门口晃悠小半盏茶的功夫了。

    身后有人拍了下他肩膀。

    吴风波吓了一跳,等看见是江知间这才松了口气。

    “江大人。”

    白黄系上斗篷的绳子,江知间手里拎着大荒剑,“吴公子有什么事吗,怎么没进去。”

    衙门每天都有值守的衙役。

    吴风波叹了口气,“江大人,可晦气死了,我又看到个死人。”

    老陈头今个还没来。

    仵作房关着门。

    白黄煮了茶,江知间顺手递给吴风波一杯。

    热气驱散凉意。

    吴风波端着杯子,“我在第三巷子不是没来得及祭祖嘛,大过年就想换个地方。”

    “这次我特意找的城外的荒山,正烧纸呢,树上掉下具尸体。”

    吴风波吓的赶紧来衙门。

    在门口又犹豫了,无他,主要是连着发现两具尸体。

    吴风波怕自己说不清楚,回头惹上嫌疑。

    茶水温热。

    他一扭头全灌下去,咂咂嘴,“江大人,你说我就想祭祖,咋就这么倒霉呢。”

    江知间把手里的杯子往前推推。

    “尸体在哪,去看看。”

    说是荒山。

    实则离府城不算远。

    毕竟吴风波是走路去的。

    乱石中勉强留出一条小路,白黄扶着石块,抬头,“你能找到这个地方祭祖,也着实不容易。”

    吴风波翻过一座圆形大石,喘了口气,“江大人白姑娘,就在前边了。”

    冬日树叶落尽。

    所以挂在树干上随风摇摆的尸体更加显眼。

    脖子穿过绳索,皮肉紧紧贴着骨头,白黄目光清冷,“又被放干了血。”

    江知间站在山腰,底下吹来的风撩动两片刘海。

    他没有回头,“白姑娘,你来看。”

    乱石胡乱的堆在一块,石缝中间流动黑红色的鲜血。

    石顶写着血淋淋的字。

    “薄情郎,山间亡。”

    绳索禁不住尸体,整个掉下来。

    吴风波正坐在一边休息,没提防跟尸体来了个面对面。

    当即惨叫一声。

    好在江知间及时拽着绳索拉到一边。

    白黄关心的问了一句,“没事吧。”

    吴风波面色惨白,“江江江大人,杜长风,他是杜长风!”

    没想到吴风波认出尸体的身份。

    江知间四松开绳子,“你确定?”

    吴风波点点头,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我们两个老家住在一起,他家卖炊饼,挣了点银子,就搬去城南了。”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听说娶了五房夫人,怎、怎么会被吊死在这。”

    白黄挑眉。

    看向骷髅一样的杜长风。

    五房姨太太,她大概明白杜长风为什么会死了。

    黄符丢到石堆。

    无风自燃。

    白黄目光深沉,身后江知间走过来,“这次受害人共同点都是花心。”

    白黄点点头。

    烟气惊起树上的小鸟。

    她抬手挥了挥,“查一查杜长风和黄元都接触了谁,这只妖恐怕不会收手。”

    等血全部烧干净。

    江知间拿外袍裹住杜长风的尸体,带着吴风波一块回衙门。

    季若风昨个晚上睡在书房。

    这会揉着脖子坐在后院的熟树下。

    对面坐着个抹眼泪的女人,江知间刚进来,季若风一副得救的模样。

    “江大人,你可回来了,快快快。”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

    仵作房门开了。

    老陈头正在忙活,江知间一边回季若风的话,一边把尸体给老陈头送过去。

    “怎么回事。”

    白黄示意吴风波先坐下歇歇。

    女人看着约莫三十多岁,穿着精致,一张嘴就是哭腔。

    “大人您要给民妇做主啊大人!民妇的夫君叫狐狸精迷住了!两天都没回来了!”

    又是一出感情问题。

    白黄立刻抓住重点,“狐狸精?”

    妇人虽然不知道白黄是谁,但看她和江知间一块进来。

    点头,“就是三八巷子里的那个狐狸精,长的一脸狐媚子样,我家夫君以前可顾家了,自从认识她之后,你看看你看看。”

    她从耳朵摸到脖子又摸到手腕,“我那些首饰都叫夫君拿去给狐狸精了。”

    江知间顾不上解开尸体上的外袍。

    立刻从仵作房里出来。

    和白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去三八巷子。”

    或许这次能抓到那只作恶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