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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酒品太差了

    楚歌回到他俩的宿舍兼办公室,马涛竟然没在。望着马涛凌乱的被褥,楚歌决定帮他收拾一下,以示主动求和,缓和他俩之间的关系。

    掀开马涛的被子,一股臭脚丫子味道扑鼻而来,熏得楚歌又开始怀疑人生。他急忙扭头缓解一下,随后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勉强完成了叠被子这个简单的内务,差点没有窒息身亡。

    在门口台阶上喘息良久,楚歌才回过味儿来。一抬头,看到马涛走进大门,嘴里叼着一根烟。楚歌急忙起身迎了过去:“师傅,我请你吃饭吧。”

    “诶,别叫我师傅,消受不起,你还是拜别人为师吧。”

    “咱俩搭档。”

    “我喜欢独来独往,别来烦我。”

    “我请你喝酒!”

    马涛艰难地迈了几小步,终于抵不过内心激烈的斗争:“这个嘛,就勉为其难吧。”

    终于找到他一个弱点和软肋。

    ......

    警察局出门往东,十字街路口右拐,就是小吃一条街。走着走着,马涛嗓子不舒服,嘴里“哼哼”两声,呸地一口浓痰吐到地上。

    楚歌皱皱眉,劝道:“师傅,你怎么能随地吐痰啊?”

    “诶,可别瞎喊,我可担当不起。”马涛怪眼一翻,耸耸肩,“怎么?看不惯?看不惯正好,咱俩一拍两散!”

    “哎哎哎,别别别。”楚歌拉住了马涛。

    此时,一个老奶奶在路口颤颤巍巍四处探望,楚歌刚想过去帮忙,没想到马涛率先挪了过去,架起老奶奶胳膊,搀扶着她过马路。

    老奶奶急忙说:“大兄弟......”

    马涛打断道:“奶奶别客气,你看路上车来车往,多不安全,我扶您过去。”

    楚歌在道路这头等着马涛回来,没想到老奶奶被架过去街道后,腾出手来,举起拐棍冲着马涛没头没脑地敲去,一边敲一边数落着什么。

    不一会儿,马涛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老奶奶走了回来。

    “你这个小子坏得很,哪个说我要过马路啊?”老奶奶嘴里不依不饶地继续数落,“我站在路边就是要过马路吗?我看你不光是腿瘸眼瞎,脑子还不好使!”

    马涛顶着头上的几个大包,陪着笑,送走了老奶奶。

    楚歌在原地艰难地憋着笑。马涛瞪了他一眼:“笑!笑!笑!快走啦。”

    在饭店坐下来,马涛倒是没跟楚歌客气,在楚歌眼皮狂跳之下,一口气点了三四个硬菜,又要了一瓶好酒。楚歌一边肉疼一边暗自安慰自己:唉,就当摆了拜师宴。

    没想到两杯酒下肚,马涛小脸一红就开始闹腾,用左手拇指和断了一截的食指捏着酒杯,伸到眼前,一边端详着酒杯,一边开始说着胡话唱起来:

    “酒啊酒,你让我出了多少丑,如果你是一泡屎,那么我就是一只狗!”

    “问世间情在哪里?一个个都是放屁!”

    “不羡鸳鸯不羡仙,此生只爱王丽娟!”

    ......

    楚歌听着都醉了,目瞪口呆。而饭店老板司空见惯,直接无视。

    楚歌却有点受不了了,看着马涛嘴角唾沫星子乱飞、胡言乱语,听不清几句完整的话,彻底颠覆了楚歌的三观!就这,还神探??

    突然,楚歌又想起了“阴阳”二字的那层含义。

    在当地,阴阳二字除了指太极、阳世和阴间两种意思之外,还有一种特别的含义:神经、精神病等的代名词。

    唉,楚歌明白了,怪不得大家一提到马涛阴阳神探的大名,都露出神秘的微笑,八成就是这个意思啦。

    卧槽!楚歌在心里喊出一声国骂。

    幸好马涛酒量不大,两杯酒下肚,胡言乱语没几句,就一头趴在桌上睡着了。

    酒场儿进行不下去了,楚歌喊了一声:“老板算账。”

    马涛突然抬头,瞪着猩红的眼睛,拉住楚歌:“梅菜扣肉、红烧排骨、小酥肉、酸辣土豆丝,嗯,半斤清河老白干儿,一共三块六。”

    楚歌望望马涛,又看看老板,老板把算盘放下来,撇撇嘴说:“听他的,错不了,这家伙,口算比我算盘都快、都准。醉得再厉害,也精明着呢。”

    楚歌看着马涛那张满是疙瘩粗犷的脸,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心细如发的一面。随后,又看着瞬间如同烂泥一般的马涛,不由得心生惧意。

    楚歌试着搀扶他起来,别看马涛个子不高,身体却是重的不行,特别是醉酒之后。

    楚歌想背着马涛回去,可是试了一下就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太沉了,完美地诠释了死沉这个词儿。

    楚歌只好架着马涛的胳膊,搂着他的腰身,刚掀开马涛的胳膊,腋窝处传来一股奇异的狐臭味儿,不是恶心的那种臭,而是若有若无、有迹可循的异臭味,熏得楚歌瞬间精神一震。

    臭啊!

    楚歌把头扭向一边,慢慢地往回挪着走,左手紧紧拉着马涛的手腕不敢松开,右手不停地在马涛的身上“上下其手”——为了维系着不让马涛和自己摔倒——也为了不去掏马涛的腋窝。

    但是一上手,楚歌就发觉不对了,隔着薄薄的衣衫,楚歌感受到马涛的身体,太结实了,一身腱子肉,硬的就像铁块一样。

    还真是有料啊。看来,这家伙平时没少锻炼。

    死瘸子,还挺注意健身。

    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将马涛放回床上,呼噜声立马此起彼伏地阵阵响起,打雷一般。

    楚歌心中郁闷至极,躺到床上用被子捂住头,呼噜声穿过被子传来,震得楚歌脑壳疼。

    楚歌猛地坐起来,发现马涛也起了身,趴到床边大嘴一张,“呕”地一声吐了出来,房屋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酒精混合着胃酸的怪味,楚歌胃里一阵翻滚,差点也恶心地吐出来。

    好不容易等马涛吐完,他倒是一抹嘴又躺倒睡了,楚歌闻着味儿可不好受。他只好起床清理,又拿着墩布墩了好几遍,累瘫在床上,又听到了马涛的呼噜和打嗝声。

    楚歌发誓,再也不跟马涛喝一滴酒了。

    次日一早,马涛顶着一头蓬乱的短发醒来,双眼无神、萎靡不振,就像被数个大汉强暴之后一般无精打采、耷拉个头。

    马涛在屋子里望了一圈,眼神聚焦在另一个床上侧身躺着、死死盯着自己的楚歌,以及他脸上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马涛疑问道:“你昨晚没睡好?”

    楚歌没好气地回道:“你打的呼噜就跟打雷一样,还吐了一地,刚清理完,又开始打呼噜,吵得我一晚上没睡!”

    “哦。”马涛若有所思,“受不了,你就去跟局长申请,换个屋吧。”

    “不换!”楚歌倔脾气上来,认输可不是他的性格。

    马涛耸耸肩,无所谓。在兜里摸了摸,问道:“有烟吗?”

    楚歌抓狂道:“没有!大哥,你注意一下个人卫生好吗?被窝有你的脚臭味,嘴里有你的烟臭味,腋窝有你的......”

    马涛一惊道:“你掀我胳膊了??为什么掀我胳膊?”

    “呃。”楚歌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真的没有这个恶趣味。“昨天,架着你回来的时候,我是架着你胳膊的,你的腋窝在我的肩膀上,离我的头比较近,明白吧?”

    马涛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稳了稳神,转移了话题,难得地关心道:“菜鸟多大了?”

    楚歌没好气地回答:“二十二了。”

    “真年轻啊,年轻人。”

    楚歌想着互相了解一下,也能缓和一下,就坐起来问道:“涛哥今年五十几了?”

    “三十四!”马涛脸瞬间沉了下来。

    空气瞬间凝固,楚歌掐着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笑出来,心中暗暗发誓,今后绝对不再挑起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