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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蛛丝马迹

    老张头回答:“稳当后生问得好,因为我的鱼竿勾住了那人的头发,猛地一提,带动她晃着立起来了。当时吓得我就把鱼竿扔掉了,想着跑去报案,后来,我想我还得保护现场呐,就找了路上一个骑车的年轻人帮忙报案,我一直在现场看着呢。”

    说完,老张头拉过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有些拘谨,证实了后面报案的话。

    马涛又问道:“张大哥,你谈谈对这个案子的看法吧?”

    老张头凑到马涛身边,小声说道:“我觉得是那个小子干的。”说完,指了指郑立春。

    马涛纳闷道:“理由呢?”

    “他都没去过现场,怎么知道死者是女的?”

    马涛无语,你都描述的那么香艳,再说我们来之前都通报过了,最起码知道了性别。可是老张头很执拗,估计是恼怒郑立春打断了他的话,一直死咬着不放。

    马涛打个哈哈,让老张头和年轻人在此稍等,急忙带着楚歌往现场走去。

    老张头心想:这个长官腿瘸了还能走得那么快。

    郑立春刚才注意到老张头对他指指点点,心中没底,看到马涛离去,急忙从兜里掏出烟,给老张头殷勤地递了一根,老张头接过烟,郑立春又拿出火柴点上,老张头才算平息下来,肯拿正眼看他了。

    郑立春八卦之心涌起,急切地打听着小道消息。

    ......

    楚歌特别紧张,这可是实打实的现场,不是自己在课堂上模拟和书本上看到的案件,他不由得向马涛望去,马涛倒是一脸冷静,边走边观察着路上或者路边的痕迹,时不时停下蹲在地上探索着什么。

    楚歌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强迫自己也冷静下来,注意观察周围的蛛丝马迹。

    因为每一个线索,都是破案的关键。

    “哎呀,踩到我了!你看着点!”马涛大喊。

    原来是马涛骤然蹲下,楚歌在走思中没看到,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上,差点从他头上骑过去,结实的肩膀硌得楚歌一阵蛋疼。

    “踩了我没关系,但是注意别踩了地上的脚印!”马涛疼得呲牙咧嘴,扶住了差点倒下的楚歌,又皱眉大吼:“上点心!想啥呢!”

    楚歌脸上一红,连忙说:“不好意思。”

    “跟着我走,别瞎踩!”

    这一脚踩得不轻,雪上加霜,马涛走起路来似乎又瘸了几分。

    楚歌自责了一下,这才发现地上有几个凌乱的脚印,越接近现场的脚印,越是难得的破案线索。

    这里是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路过的人较多,草皮踩得有点秃,显露出痕迹较明显的几组脚印,其中有一对印迹相同的脚印分别朝着河边和岸上,其中往岸上走的脚印步幅较大且痕迹较深,楚歌判断应该是老张头慌乱中留下的。

    马涛避开了那几个脚印,跟着马涛的步子,沿着路边草植较厚处小心翼翼地绕过去。

    此时,尸体已经被小刘从河里捞了上来,横陈在河边,散发出阵阵恶臭,闻之令人作呕。

    小刘在远处拧着衣服上的水。美女法医拿着尺子在测量尸体。

    马涛走近后转着圈观察着死者;楚歌捂着鼻子鼓足勇气去看,虽然能看出来是个女尸,且一丝不挂,但估计在水里浸泡的久了,整体呈现略微肥大的巨人观,毫无美感可言,楚歌匆忙瞟了一眼就不敢再看,胃里一阵阵翻滚,走到一边捂嘴干呕。

    他在学校虽然见过几具尸体,但那都是用药水处理过的,没有现场这么大的异味。

    马涛瞥了楚歌一眼,没有说什么。转头问法医道:“陈医生,尸体什么情况?死亡原因确定了吗?”

    原来美女法医姓陈。

    陈医生戴着白手套,一边翻看着尸体的四肢,一边回道:“死者为女性,身高约四尺八寸(1.6米),年龄大概在三十上下,初步判断是窒息死亡,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勒痕,用力很大,几乎要把脖子掐断了,看形状是手套。”

    “哦,被戴手套的人掐死的,凶手很有反侦查意识啊。死亡多久了?”

    “大概二到三天,死者被抛尸河里的时候,用草绳捆绑了四肢,吊在一个重物上沉到了河底,估计草绳有点老化,在水里一泡,有些松动,被垂钓的人使劲拉扯,就断开漂浮上来了。”

    说着,从死者的乱发中揪下来一个带着线的鱼钩,鱼钩鱼线质量很好,一看就很值钱。

    马涛感叹道:“这老头经济实力可以啊,舍得用这么好的钓具。”

    陈医生回道:“当然可以了,穷人谁有这个闲情逸致啊。”

    马涛冲着刘浩喊道:“小刘,河里的物品都捞干净了吗?”

    刘浩把上衣和裤子搭在肩上,穿着短裤走了过来,边走边回答:“捞上来一个磨盘,几节草绳,一个发套,一个扎发套的银曲针。哦,上下游了几圈,没找到死者的衣服。”

    马涛轻轻骂了一句,证据很少,几乎没有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

    马涛又走向摆在河边的几样东西上,磨盘不大,直径一尺多点,是家用小磨,看形状是上扇,厚约半尺,重三四十斤,一个壮汉就能搬走。

    草绳断成了几节,是农村常见的手工搓制草绳,刚开始很有韧性,在太阳下曝晒时间长了,就会糟粕,泡水后使劲儿一拽就会断。

    发套是网兜状,系已婚妇女盘头发用,村里也很常见。银曲针呈U形状,上面光滑无纹,毫无辨识度。

    马涛皱皱眉,问陈法医:“陈医生,还有什么线索吗?”

    陈法医正在翻看尸体的四肢,又喊过来刘浩帮忙整个翻了过来,仔细观察着背面。

    “死者背部和前面都有草席状尸斑,其中,背部颜色较深,应该是被凶手卷着背过来或者用小车之类运过来的。嗯,年轻力壮的可以肩背死者,手提磨盘;年长的需要用到交通工具了。在死者的阴部,发现了草席碎屑,也证明了身上印痕是草席。右手无名指有一个戒指痕迹,看印痕是金戒指留下的,不过现在没有了。”

    陈法医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死者阴部有轻微撕裂伤,遇害前被侵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