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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摸排走访

    会议室内,局长姜世奇坐在桌子中间,左边依次坐着侦缉队马涛、刘浩、吴晓东、楚歌等人,右边坐着治安队的王振、林锐、郑立春,通讯员张军在后排列席。

    局长助理君思明给姜世奇端来一杯茶,放下后也坐在后排听着。

    会议桌前放着一块黑板,黑板上用钉子钉着几张现场的画像。众人坐定后,局长姜世奇说:“马涛介绍一下案情吧,给新人也上上课,锻炼一下。”

    马涛低着头轻轻嗅着胳肢窝,听到局长点名,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到黑板前,用一根小棍敲击着画像介绍案情:“抛尸地点为县城东北部土疙瘩乡西张庄村东的河滩地,死者为三十左右的女性,身高四尺八寸(1.6米)上下,在妇女中算是高个子,于大概三天前被人暴力掐死后,剥光了衣服,用草席卷着,在独轮车上运到了河滩边,随后用草绳捆绑四肢,一头拴在直径为一尺半的小磨盘上沉入河中,死者右手无名指有戴过金戒指的痕迹,证明已婚。对了,还有一点,死者生前被侵犯过。”

    马涛又点向其他画像:“现场痕迹有独轮车印、脚印若干,排除掉报案人张九信的脚印,提取到与独轮车旁边一样的鞋印一组,就是这幅画中的,是农村常见的千层底布鞋印,鞋印44号,由此推断嫌疑人身高5尺4寸(1.8米)左右,这个身高在农村也属于比较少见的大个子。”

    马涛顿了顿,接着道:“杀人案件一般分为谋财害命、仇杀、情杀、迷信杀人、寻衅斗殴杀人等几类。目前,最主要的,首先是确定死者的身份,再围绕死者的人际关系展开排查,另外特别关注一下身高在5尺4寸以上男子,家中有独轮车和小磨。咱们猎刃县共有六个乡一百五十八个村,大家分头行动,务必通知到每一个村的村长,有电话的打电话,没电话的全部走到,三天之内把失踪人口摸排上来,咱们再分头重点走访......”

    姜世奇打断道:“人命关天,事情紧急,不像上个午夜变态狂案子,这个命案因为现场围观人员比较多,影响力比较大,大家特事特办,辛苦一下,二天之内把情况摸回来,争取把目标范围缩小。打电话的事就让户籍科的林溪、千雪她们去办,你们侦缉队负责中间城关镇和东部土疙瘩乡、沙窝乡;张军配合治安队负责西部张家坳乡、郑堡乡、针棘乡,注意跟乡里保安队结合,发动所有的队员参与其中,务必把所有村庄全部过一遍。明天晚上八点在会议室碰头,通报一下进展情况。好了,还有什么补充的吗?没有的话,散会吧。”

    大家答应一声,拿着几份半身画像纷纷行动,局里出了四辆车,侦缉队和治安队各两辆。君思明去户籍室通知打电话事宜。

    两天后,全部摸排结果出来了,六个乡失踪女性人口共十三人,其中九人因为与丈夫生气回了娘家,设法见到了人,确认没事后排除了。其余四人经其家属对着画像辨认,因为不相似也被排除了。

    案件再次陷入了僵局,不知道死者的身份,就没法开展下一步工作。

    局长姜世奇没办法,只好把画像送去了周边几个县,帮忙协助查找,也在本地报纸上刊登了寻尸启事,期待大海里能捞到针,抱着渺茫的希望去找人。

    众人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马涛提出实在不行就从磨盘着手,再次摸排一遍谁家丢失了磨盘。众人抱怨连天,郑立春带头反对:“那个磨盘我看了,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要真是去摸排的话,工作量可太大了!干到小日本打过来也干不完。”

    现在人人都知道日军在东北闹事,不过众人反应不一,大部分都是摩拳擦掌表示要大干一场,部分人表现出了忧虑的心态。

    楚歌站起来反驳道:“正因为家家户户都有磨盘,所以磨盘才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儿,一般也没人去偷这东西,无故丢失的话,才算是一件奇怪的事,现在没有其他的线索,只能从寻找丢失磨盘之处着手,我支持我师傅的意见。”

    马涛虽然反感楚歌喊他师傅,不过也露出了认可的眼神。姜世奇也轻轻点头,赞誉道:“楚歌说的有道理,辛苦大家对咱们县各乡村再细细地过一遍,除了寻找失踪人口,还要各村干部务必在村里问一遍,看看谁家里丢了磨盘,也要第一时间向我们报告。”

    次日晚上八点碰头会上,林锐带来一个振奋的消息,据张家坳乡小寨村村长反映说,他们村村民常大力家丢了一个磨盘上盘,姜世奇立即安排马涛、楚歌、吴晓东连夜前往小寨村调查。

    吴晓东借口肚子疼需要看病,姜世奇无奈只好安排刘浩过去。

    前几天摸排,楚歌和马涛一组,刘浩带着吴晓东,虽然都在侦缉队,但是楚歌跟吴晓东并不熟悉,只知道他还不到二十,长得比较瘦弱,另外,吴晓东很少出命案的现场。

    楚歌对西部乡村不熟悉,由刘浩开车,连夜赶赴张家坳乡。马涛坐在后排,车一启动,他就闭目养神起来。

    路上没啥事,楚歌跟刘浩攀谈,好奇地问道:“浩哥,吴晓东为什么晚上不出警?也不出命案的警?”

    刘浩不善言谈,简单地回了一句:“他胆子太小。”

    “哦。”原来理由这么简单。

    马涛闭着眼睛在后面骂道:“他呀,就是一个孬种!连个死人都不敢见,算什么男人。”

    楚歌皱皱眉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而是问起另一个案子:“师傅,大家都说这个案子跟午夜变态狂案子不一样,区别在哪儿啊?”

    “别瞎喊师傅啊。谁告诉你不一样了?还是要并案侦查!”

    车上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有汽车的轰鸣。

    刘浩也没有说话,认真开车,在一个路口右转后,驶上了乡间道,路况不好,车子颠簸起来。

    马涛在后座被颠得蹦了起来,头磕到车顶,又开始骂骂咧咧:“张家坳乡真他么的穷,修不起路,真难走啊。县里也不给拨款修修,钱都被贪污挪用了。”

    楚歌、刘浩都没有接这个话茬,马涛自讨没趣,再次躺倒在后座上,暗自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