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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赌徒孙二小

    穿过两道厚门,里面是一个喧闹的大厅,分别摆放了几张桌子,有推牌九的,有玩扑克的,最绝的是在角落里还有几张麻将桌,每处都是人满为患,挤都挤不进去。

    马涛拉住了楚歌,悄悄交代:“你不要跟着一起扎堆,要去找一些赌输了落单的人问话......”

    楚歌还在气头上:“你说咱俩是兄弟不得了,干嘛当我的老爹?”

    马涛一摊手道:“唉,谁让我长得老气呢,说是你哥没人信呐!喏,你也看到了,看门的小伙跟你差不多,还叫我大爷呢。”

    楚歌气呼呼地瞪了马涛一眼,认真道:“就这一次,以后,永远永远不要拿我爸开玩笑,永远别拿我爸开玩笑......”

    “哎呀,说一遍就记住了。啰嗦!走,分头找人。”

    楚歌拂袖离去。马涛则是往牌九桌走过去,这个赌法简单,开牌即知输赢,也不限制钱的多少,最受大众欢迎。

    此时牌九桌子被十几个人围住,大呼小叫,汗臭味、劣质烟卷味萦绕四周,楚歌皱皱眉绕了过去,马涛却是毫不在意,从兜里摸出了一块大洋,放到了其中一人身前,下了一注。

    庄家大喊一声:“买定离手,马上开牌。”

    牌九玩法就是与庄家比大小,庄家面前一般坐五六个对家,负责摸牌比大小,每个对家后面跟着几个投注的。

    马涛眼前这人是个瘦骨嶙峋的精神小伙,梳着油光的小分头,他紧张地搓动着手中的牌,还时不时抽空往庄家那看一眼。

    其他几家都啪地一声亮了牌,牌好的得意洋洋地向后面的人炫耀,表示他们跟对了人;不好的垂头丧气地把牌摔在桌子上,从兜里掏钱,等着下一轮的投注。

    庄家也亮了牌,不是对子,是七点,也不算小,吃了一多半的对家。正要收牌,发现分头小伙还没有亮牌,就喊道:“孙二小,你他娘的快点亮牌啊。”

    大家也着急进行下一轮,纷纷呵斥:“妈的,孙二小你他么的墨迹什么?是好是赖你倒是亮牌啊,耽误大家时间。再墨迹就换个人摸牌。”

    孙二小擦擦额头的汗,把牌扣下了,说:“输完了,不玩了!”

    后面几个跟着投注的人不乐意了:“你自己输就算了,连累大家一起跟着倒霉,以后不跟你了。”

    有好事的翻开孙二小的两张牌,一看,哈哈大笑:“哎呦,是瘪十!”

    大家跟着哄堂大笑,孙二小羞得涨红了脸,站起来,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马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大洋被庄家搂了过去,没有再恋战,跟着孙二小走了出来,在门口喊住了他:“哎哎,孙弟,玩得好好地怎么走了?”

    孙二小看是个陌生人,没好气地回道:“要你多管闲事!”

    马涛掏出烟递上一根,又帮着点上了,说:“咋跟我没关系,我还等着跟你一起翻盘捞钱呢,我可是跟着你投了十几把,输了二十多个大洋了。”

    孙二小听闻此言,有些愧疚:“这次出门没看黄历,码的一直走背点。放心吧,明天再来,我一定带你翻本。”

    马涛看着瘦弱的孙二小,暗暗发笑,有翻本的机会也不至于饿成这样:“二小兄弟,认识常大力不?”

    “熟的很,那我是铁哥们,咋的了?你找他干啥?”

    马涛一本正经的说道:“前几天他借给我几块钱,这几天想着还钱,一直找不到他,就寻到了这里。哎,正好到晌午了,一起吃饭啊,我请客!”

    最后三个字说到了孙二小的心里,他立马答应下来。马涛叫过了楚歌,一起找个饭店吃饭去了。

    二两小酒下肚,孙二小就打开了话匣子:“老哥,我跟常大力,那是一个头磕下去起不来的拜把子兄弟,你找我问话,那是问对人了。”

    马涛想端酒杯,被楚歌抢过去了:“你最近病还没有好,不能喝酒。”

    楚歌可是了解马涛的酒品,几杯下肚,别说问话了,他自己都顾不了自己了。现在案情好不容易有了进展,楚歌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岔子出现。

    马涛吧唧了一下嘴,看着楚歌牢牢地抱着酒杯,毫不妥协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好的,听医生的话,咱不喝酒。楚歌你陪小老弟喝几杯吧。”

    楚歌酒量还行,两人喝了几盅。酒菜上齐后,饭店还送了一个果盘。

    看差不多了,几人一边吃着果品消食,马涛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最近几天,常大力来这里玩过吗?”

    “来过,前天晚上还赌了一个晚上。”

    “我是说,再往前七八天,就是这个月的初五、初六来过吗?”

    “初五没有见他来过,不过初六那天傍晚过来了,没有带多少钱,从我这借了点。我还想着这钱打了水漂,没想到初七下午他就带了钱过来,说是朋友给他的,二十块大洋啊,朋友还真大方!还了我之后,整整让他赌了一个晚上才输完。”

    马涛疑问道:“初六、初七晚上,你确定?初五晚上他没来?”

    “确定。”孙二小肯定道,“那天晚上我也跟着玩了,不过我也没多少钱,开始赌之前,先从赌场那借了高利贷,写日期的时候,我专门问了是初几,打借条的时候,初六的六(陆)不会写,耳朵旁我拐不成,因为这事还笑话我没文化。”

    马涛和楚歌对视一眼,初六这天是对上了,但是初五晚上,整整一晚的时间常大力没有交代清楚。

    回村的路上,楚歌感觉浑身不自在,一边开车,一边不停地在上下挠痒痒。

    马涛瞪了一眼道:“属猴的啊?乱动什么?”

    “浑身痒痒的受不了,是不是刚才吃的东西有问题。”楚歌依旧挠个不停,“师傅,你有感觉吗?”

    “诶,不是说了别喊我师傅吗,担当不起。我没事啊,你是不是过敏了?”

    “我对带毛的水果过敏,啊,难道刚才果盘里有?”说完,掀开衣服一看,整个腹部一大片红色。

    马涛也回忆道:“黄桃、猕猴桃、蟠桃、水蜜桃、毛桃、油桃、黑桃皇后......”

    楚歌:“......”

    幸好楚歌吃得不多,强忍着瘙痒,轻伤不下火线,继续走访探案。

    刚拍响赵文邻居家的大门,从院子里突然窜出来一只大黑狗,悄无声息跑到门前,“汪汪汪汪”地大叫了起来。

    马涛吓得一蹦三尺高,差点从楚歌头上跳马过去,利索地跑到墙边,双手趴着墙头爬了上去,双脚离开地面才安心。

    楚歌哈哈大笑,你这个老小子也有害怕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