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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纸条是练毛笔字用的信笺纸,打开后,上面用泥土写了几个字,虽然经过折叠卷曲,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出“思力囚我”四个娟秀的字迹。

    马涛看到字有些疑惑,楚歌解释道:“前几天君子喻好像说过,被囚禁的女孩是个大学生。”

    君思力识字不多,但是对于自己的名字还是认得。看到纸条上的字,特别是自己的名字后,脸色煞白。

    君思忠挥手安排两个村治安队员:“给我拿下!”

    治安队员不识字,也不清楚现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拿下谁。君思忠气道:“给我把君思力拿下,送到警察局。妈的,我还没有玩过大学生,这家伙倒是会享受。”

    治安队员一左一右上前扭住了君思力的胳膊,有人拿来绳子,开始捆绑。

    君思力哭丧着脸,哀求道:“思忠老弟,求你了,求你在君老爷子面前说几句好话帮帮我。长官,我真没杀人啊。”

    君思忠斥道:“少在这套近乎!你触犯国法,岂是儿戏。”

    随后,对马涛拱拱手道:“马长官,人,我们绝不包庇,犯下的罪恶,还请你们查清法办,我们绝不干涉。”

    马涛客气道:“多谢君村长深明大义,为开展破案工作立下大功,我一定禀明局长,为封龙村、还有君村长请功。现在还有一事相求,请君思义和他的儿子君子喻来一趟,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他们解答一下。”

    君思忠立即安排人去叫,几个人出了屋子,在院子里等候。

    君思义来了后,楚歌先带他去西屋看了一遍,君思义一脸愤慨,连连称呼畜生,没有人性。君子喻年龄小,就没有进去观看。

    马涛问道:“君思义,对于君思力购买妇女一事,你可知情。”

    “知道。但是我也没有见过弟媳妇具体长什么样子。”

    望着马涛疑惑的眼神,君思义解释道:“思力特别维护,第一次进家门那天,也是把那姑娘捂得严严实实的,只知道个子挺高,说话很小心。”

    “那个姑娘身上有什么标志性东西,或者说印记吗?”

    君思义尴尬回答:“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君子喻脱口而出:“有一天婶婶给我要纸张的时候,我从墙洞上看到过,婶婶手背上有一朵花,很好看。”

    马涛激动道:“花?是什么样子的花?”

    “我不知道名字,花就像一把伞,旁边有一个花的苞蕾,比较小,是个锥形......”

    马涛、楚歌立即联想到了受害人“茉莉花”。

    马涛跟君思义商量:“能不能请君子喻跟我们走一趟,去看看尸体上的纹身形状。”

    君思义踌躇道:“君子喻还小,我怕他看到尸体会害怕。”

    “这个无妨,我们把纹身画了下来,可以让君子喻看我们拓下来的图画。”

    君思义点头答应。

    君思力在一边喊道:“哥哥,你们可不能坑害我啊,你们也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杀人。”

    “弟弟,我一直劝你要与人为善,以前也劝过你放了那姑娘,可是你说,只要她给你生下儿女,就放她走,现在她下落不明,我还是要劝说最后一句,请如实向警方说明情况,不要在执迷不悟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马涛也施压道:“君思力,认清现实吧,现在招供,还算你半个投案自首,如果被我们追查到情况属实,可就给你罪加一等。”

    君思力低头沉默不语。

    马涛冷哼一声,沉声说:“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带走吧!”

    ......

    在医院停尸间,楚歌第一次看到了“茉莉花”,因为长期的拘禁和殴打,这个姑娘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完好的皮肤,头发脏乱不堪、纠结到了一起。最令人触目的是手腕、脚腕的皮肤都被损坏,唯有手背上小小的茉莉花纹身,能辨别出与众不同的地方。

    但是依稀能看出,这个姑娘还是很漂亮的。

    其他人看到姑娘的那一刻,也都露出了不忍的神情。

    就连自认心狠手辣的君思忠都叹道:“真是禽兽不如啊!”

    尸体横陈眼前,君思力满脸羞愧之色,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承认“茉莉花”就是他花钱买来的“媳妇”,但是拒不承认自己杀害了她。

    马涛、楚歌在审讯室里展开了对君思力的审问。

    君思力彻底放弃了所有的幻想,开始讲述那天发生的事。

    九月九日(农历七月二十七)那天晚上,君思力喝多了,一时兴起,就去“茉莉花”的屋里,准备行不轨之事。没想到“茉莉花”趁自己完事后、体弱无力的时候,突然用尽全力,将手上的镣铐砸到自己头上,将自己砸的晕晕乎乎。

    “茉莉花”趁机从君思力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了手脚上的镣铐,跑了出去。

    君思力摇晃着晕乎的脑袋,在酒劲加持下恼羞成怒,恶念顿起,起了杀心。他抄起剔肉尖刀就追了出去。

    “茉莉花”不敢直接在封龙村里求救,跑出村子后,慌不择路,跑向了城区方向。君思力怕她跑到城区里不好下手,一路追随,将她一步步逼到了城东郊一个荒无人烟的老巷子里。

    这是个闷头过道(死胡同),走投无路、又冷又饿的“茉莉花”在巷子尽头的墙壁前瑟瑟发抖,君思力得意地一步步走到惊慌失措的“茉莉花”跟前。

    “跑啊,使劲儿跑啊。”君思力歇斯底里喊道,“你跑不掉的。”

    君思力揪着“茉莉花”到了旁边一处荒废屋子里,一路上“茉莉花”不停拍打着他,君思力愤怒地用刀子割断了她的手筋、脚筋。

    他也不懂的什么解剖学,只是顺着手腕、脚腕镣铐印记处一阵乱割,深可见骨。期间“茉莉花”痛晕了过去,又被疼醒了,经历了数次折磨,身体陷入了有气无力的状态。

    冷静下来的君思力这才恢复了些理智,他试探了一下“茉莉花”的气息,发现非常微弱,胆子瞬间就没有了,转身跑了出去。

    在小巷子口,他因为惊慌失措,还差点撞到了一个黑衣人,踉跄之下栽倒在地。

    那黑衣人似乎在那里待了很久,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用一双嘶哑的嗓音,一字一句对他说:“人在做、天在看。”

    随后就向小巷子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