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塞尔学院钟楼里，传来了副校长的吼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副校长拍着桌子，试图否认昂热的录音。
"一条不存在的高速公路，消失的迈巴赫汽车。
以及楚子航的父亲。
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的话，我想答案应该已经呼之欲出了。"
昂热说。
"这一定是某种幻觉。
奥丁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人间，那可是神王奥丁啊。
它应该拿着它的战无不胜昆古尼尔，骑着八足天马斯莱普尼斯安静的待在神国阿斯加德啊。"
副校长还是不想承认那个答案。
"据我们调查，楚子航的父亲是楚天骄。"
昂热说。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副校长的眉头一皱。
"没错，是你想的那个人。
他的言灵跟我一样是时间零。
血统也是s级。
可是他没能察觉那个幻觉，也没能从那条高架路上回来。"
昂热继续说。
副校长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还真是死人之国。
几千年里，多少炼金术师梦寐以求的地方。
就连我也曾在世间追逐过它的踪迹。
足迹远至南极洲。
可是它太神秘了，就像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君王们对卑微的人类开的一个玩笑。"
副校长也打开了一瓶龙舌兰。
"知道在人类文明之前为什么那么辉煌的龙族文明一点残存的东西都没留下吗？"
副校长说道。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当然除了冰海铜柱。
那一派属于白王，白色的皇帝我们知之甚少，就暂时不提他。"
昂热也皱眉。
"你的意思是说史前辉煌的龙族文明现在全在龙王们制作的尼伯龙根中？"
"理论上是的，毕竟我没有去过死人之国。
而那些个狂热的炼金术师，黑女巫等等，估计有一大部分都已经去到尼伯龙根了吧？
因为他们都死了。"
副校长喝了一口酒说道。
"那就没有什么进入尼伯龙根的办法了？"
昂热放下酒杯问。
"有啊。"
副校长懒洋洋的回答。
"怎么进去？"
昂热神色凝重，身体前倾。
"死掉就去了。"
副校长说的云淡风轻。
昂热一个趔趄，随后拿起酒瓶。
"废话，我是说活着进去。"
副校长急忙摆手
"别激动，别激动，开个玩笑吗。
作为你的老朋友，卡塞尔学院的副校长，我当然知道你这个屠龙暴徒心里想的是什么。"
等到昂热放下酒瓶，副校长才继续说。
"你一定想身上捆满微型核弹，冲进那个爬行类的巢穴，然后点亮倒计时。
在人生的最后一刻大笑着带着那群爬行类一起玩完。"
昂热打断。
"可否在你的想象里给我来一支雪茄叼在嘴里，或者来一杯优雅的红酒。
然后在捆核武器跟爬行类一起玩完？"
副校长赶紧接话。
"完全可以。
在他们把你这把老骨头撕碎之前。"
"所以除了死掉还有办法可以进入尼伯龙根了吗？"
昂热继续追问。
副校长揶揄道。
"有倒是有，但是……"
副校长沉默了。
"说下去。"
昂热说。
副校长叹了一口气。
"是个传说而已，也可以不用当真。
楚子航是从尼伯龙根中归来的人，也就是他依旧可以通过某种未知的方法回去。
因为"神"，哦，因为制作这个尼伯龙根的龙类，会在每一个进入自己领地的人或者其他东西打上一个印记。
就像是养猪场的肉猪，会有一个防疫的标签打在猪的身上，证明它的安全的。
同理，进入过尼伯龙根的人，身上同样会有印记。
这种印记会让其他生物同样可以进出尼伯龙根。
从尼伯龙根归来的楚子航，就是一柄打开死人之国的钥匙啊。"
昂热难得露出喜色。
"别急着开心，那个办法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而且我们眼下是要想想如何保住楚子航，还有你的位置。"
副校长说。
昂热抬起头，与副校长对视。
几分钟后。
"好吧，好吧，我有办法。
打官司吗。
只是有两个不确定因素。
楚子航的血样，和学生会主席，凯撒·加图索的证词。"
昂热又拿出了一样东西。
石英试管里面装了漆黑的液体，隐约还能看到有细小的泡沫在上浮。
"你拿石英的试管装可乐吗？"
副校长不解的问。
"这是血样，楚子航的血样。
它在脱离楚子航身体的几个小时后。变成了这种像是可乐一样的液体。"
昂热解释。
见多识广的副校长也震惊了。
"我的上帝，他是在拿自己的身体炼制龙血吗？
难怪他的血统不稳定，难怪他的黄金瞳一直亮着。"
副校长看向昂热。
昂热点头
"你想的没错，狮心会的暴血精炼技术强化了他血统的同时也侵蚀了他的基因。
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就是证据，他已经无法控制那双龙瞳了。
龙类的基因正在一步一步蚕食着楚子航的身体，一步一步接近那个临界血限。
一旦跨过那里……"
昂热一顿。
副校长把话接了过去。
"一旦跨过临界血限，只怕是施耐德那个可爱的学生会变成一只暴虐的死侍。
而我们将要彻底杀死他。"
副校长问。
"你知道他很危险吗？"
昂热点了点头。
副校长叹了一口气。
"唉，老友，这孩子的血液交给你处理销毁。
至于学生会主席，凯撒·加图索那里。
会有人处理的。"
————
夏妍依旧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能感觉到，刚刚的人已经走了。
其实从他刚开始爬楼的时候，夏妍就已经感觉到了有人。
可是来的人身上并没有透出丝毫恶意。
所以夏妍只是坐起来等着那个人上来。
来的人也确实没有做其他事情，只是向夏妍透露了一个消息。
然后就离开了。
不过这次他没走窗户，而是从原本被诺玛层层加密正门走了出去。
他轻轻的推开门，门外依旧没有任何阻拦，像是一次再寻常不过的探望病人。
"他们需要凯撒的证词来审判楚子航吗？"
夏妍自言自语，又侧着头沉思了一下。
"怪不得路明非急匆匆的走了。"
她熟练的摸向床下，一个小小的箱子就贴在那。
夏妍熟练的将长发束起，穿好夜行服。
静下心细心感受了一下房间内的空气流动，然后轻而易举的找到了窗户。
她蹲在窗口，深吸了一口气，从五楼一跃而下。
强横的龙骨状态让她的身体强度几乎可以匹敌次代种。
"唰。"
夏妍轻盈的落地，几个闪身，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