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医突然站住脚步,转回身再次看向我道:“对了,你们班主任让我告诉你一声,打狂犬疫苗的钱他给你报销,钱给你放在枕头下边了,床头还有我给你开的消炎药,记得回去吃,对你伤口有好处。”
“还有,你最好别抱着侥幸的心理或者是为了省钱不去医院,人患狂犬病后的病死率几近百分之百,并且一般在3到6天之内,死于呼吸或循环衰竭,扎完针把票据拿回来给你们班主任,他能跟学校报销。”
“然后就是,你最好让你家人来学校一趟,你们老师也听那边那仨小子说了昨晚的事儿了,学校寝室里跑进野生动物,还把你挠了,这事儿肯定得给你爹妈一个交代,别忘了啊。”
说完,女校医便再次转身,直接离开了病房,根本没管我听没听清她说的是啥。
我呆呆的看着医务室的门口,心中五味杂陈。
毕竟这才上学没多久,我就遇见了个不知道啥玩意儿的东西钻我被窝,并且还因此受了伤,说不害怕是假的。
转头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睡得跟死猪似的哥仨,无奈的叹了口气。
指望这仨货带我去医院扎疫苗,想想就不靠谱,而且我跟他们仨也算是萍水相逢,虽然住在一个寝室,不过昨晚也是第一次见面。
能把我送医务室,并且一直陪在这儿也算仁至义尽了。
虽然我心中也知道,这仨货可能也是因为不敢回寝室才睡在这儿的,但这个情我得记着,毕竟人家确实是帮了我不是?
没将他们三个叫醒。
我伸出手,在枕头下摸索了一阵,果然找到了之前那女校医所说的老师留给我扎疫苗的钱。
看着手里有零有整的三百多块钱,心想着应该够了,整不好扎完疫苗应该还能剩点。
将钱揣进裤兜。
艰难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不算大的动作,却是让我之前只是有些隐隐作痛的胸口再次疼的厉害。
真不是我矫情。
大概是刚刚起床的时候,动作幅度有点大了,将刚刚不再流血的伤口又撕裂了,所以才会那么痛。
站在原地缓了缓,感受着胸口处的伤口没有那么疼之后,我才迈步离开了医务室。
毕竟受伤的是胸口,腿又没什么事儿,只要我的动作幅度不是很大,其实也没啥。
走出学校的医务室。
迎面吹来一阵微风。
七月份的温度很舒适,吹过来的风也很温柔。
我站在医务室门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随后鼓起勇气、低头阔步,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为什么要鼓起勇气?为什么要低头?
你们试试被绑的跟个木乃伊似的,在学校溜达几圈,我估计你们比我强不到哪儿去。
“卧槽,这哥们儿让人砍了奥?”
“呀!小雅,你看木乃伊(yí)!”
“啊?对,没买梨!”
“.........”
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我一路硬着头皮回来寝室楼下。
“哎哎哎,你是干啥的?是学生吗?就往里走?我告诉你奥,要打仗出学校外边没人管你,在我这一亩三分地,不好使!”
就在我准备迈步走进寝室楼的时候,宿管大爷却是突然从值班室里冲了出来,他伸手指着我,一脸凶相的奔着我就走了过来。
看大爷的样子,我估计他是把我当成哪个被学生揍了的小混混过来寻仇的了。
也难怪大爷这么想。
我这一身绷带,上边儿还带着刚刚因为伤口再次裂开渗出的血迹,怎么看都不像是学生。
我赶忙伸出手在空中摆了摆“大爷,我204的...."
还没等我说完,宿管大爷便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
听到我说是204的,宿管大爷也是表情一怔,随后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眼“还真是你小子啊?昨晚那仨孩子给你抬出去的时候说你在寝室里让啥玩意给挠了,咋样?没啥事吧?”
听到宿管大爷的询问,我连忙摇头回道:“没啥事,大爷,医务室的老师说,一会让我去医院扎狂犬疫苗,我上去拿件衣服。”
“去吧,是该披件衣服,伤口别被风扑了,再串皮了。”
告别了宿管大爷,我快步走进寝室楼。
我住的寝室就在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位置。
快步来到寝室门前,正准备伸手开门的我,此时却是有些鼓不起勇气推开面前的这扇门。
想到昨天晚上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临走时看着我的眼神。
没来由的,心中一阵发毛。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那个眼神的主人,应该是一个人,而并非是那个抓伤我的动物。
但随即我又被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逗乐了。
不就是一个野猫野狗之类的小动物吗?
可能是赶巧跑到我们寝室,又恰巧钻我被窝里了。
我伸手抓它,它当然要反抗。
我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被吓到了吧?
我心中如是想着,手也不自觉的将面前的这扇门缓缓推开。
看着除了我凌乱的床铺以及地面上的一滩血迹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的寝室,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放下了一般。
大概是潜意识里,我还是怕寝室里有什么东西再来袭击我吧?
晃了晃胡思乱想的脑袋,我抬脚走到寝室门边放衣服的柜子旁。
打开柜门,随手在柜子里掏出来一件外套穿在身上。
就在我即将准备离开寝室的时候。
“砰!”
原本并未被我关上的寝室门,此时却是毫无征兆的猛的关了起来。
这一声关门声,将我吓了一跳。
看着紧紧关闭着的寝室门,我心中没来由的,也跟着猛的跳了一下。
“风吹的?”我迅速回头看了一眼窗户的方向。
窗子是开着的。
“呼!妈的,吓我一跳。”呼出一口气,发泄似的骂了一声后,我回身抓住门把手准备将门打开,可能是因为刚刚被吓了一跳的缘故,我手上的力量也用的很大。
但之前这扇并不算是很厚重的木门,此时在我的拉扯之下,却是纹丝不动。
就在我还纳闷儿具体是什么情况的时候。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嘿嘿嘿,今天没人保你了吧?咱俩的账是不是该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