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轻轻抿了一口茶。
而寒殁便坐在茶案旁,给自家主子泡茶。
女子斜靠在主位上,这茶也喝的是自己的,直接将昙花宫的弟子晾在了一旁。
昙成入了主殿,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脸色瞬间便黑了。
血腥味扑鼻而来,姜九皱了皱眉头。
“少主很忙?”
昙成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容,“不忙。”
姜九放下手中的茶。
血腥味如此重,这茶是喝不了了。
寒殁扫了昙成一眼:“主上不喜欢等人,还请少主手脚利落些。”
昙成脸一阵白一阵红,偏偏寄人篱下,不敢出言驳斥。
“是……是……是……”
“让尊主久等了,下次我必定快些。”
寒殁冷声道:“没有下次,往日里让尊主等的人,都死了。”
“少主您是一个例外。”
寒十卫一向善于揣度自家主上的心意。
若说寒陵是善于表达自家主上善意的小棉袄,那么寒殁,就是善于释放自家主上恶意的迫击炮。
只要姜九厌恶的,他便会加倍厌恶,然后毫不留情的奚落,一张嘴就能将人气死。
昙成手指气的发抖,心里想着,这个例外谁他妈的想要。
但是他却还要笑着回应。
姜九上下打量了昙成一眼,目光最后停留在他的袖口上。
青色的袖口,溅上了几滴暗沉的血渍。
她问:“昨夜背琴的那个少年呢?”
昙成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姜九说的是何人。
少年?
昙成嘴角抽了抽。
在他的眼中,这些人不是人,而是物品,一般都直接称呼奴。
他磕磕巴巴地道:“在休息。”
女子神色看不出喜怒,昙成一时间难以揣度。
姜九:“将他带上来。”
昙成:“尊主,这……”
他刚刚教训了那个贱骨头。
若是姜九是想要惩罚,来找麻烦的,那便好说……
若是来怜香惜玉的……
女子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手指在桌案上点着,透露着几分不耐。
昙成连忙扫了身边的侍从一眼,“将人带过来。”
那侍从点点头,往内殿走去。
没过多久,内殿的方向传来了虚浮的脚步声。
男子穿着昨夜的长袍,侍从想要上前搀扶,却被他扶开。
他一步步走上来,步子很慢,白皙的额头满是汗珠,仿若每踩一步,都是踩在锐利的刀刃上。
少女扣着桌案的手指收回,转而撑着脑袋,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
“你叫什么?”
男子眼帘垂着,不发一言,遗世独立,仿若这大殿之事,与他毫无干系。
昙成伸手便要朝男子打去,“尊主问你话呢!”
姜九捏起一片茶叶,轻轻一弹,“本尊说话,不喜欢有人插嘴。”
昙成被击飞在地,他手脚发凉,几乎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
女子声音冷厉,饱含杀意。
昙成丝毫不怀疑,方才女子对自己,是动了杀心的。
姜九一双玉足踩在大殿上,血色的玉铃擦过白皙的脚踝。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殿中回响。
她走到男子身旁,如玉的手指拂过白瓷一般的锁骨,轻点。
宛若点在桌案上一般。
只不过,现在是有温度的。
男子呼吸一窒,想要挣扎,却发现身体被禁锢在原地,无法动弹。
她的手指划过胸膛,最后停留在他的心口。
女子声音甜腻温柔,带着些许调笑:“哥哥如何称呼?”